第一百八十一章 你是江少勛的太太
范姨站在門口,看見車子來了,連忙將長歡扶了下來,范姨是在來到江家的時候,才知道從張婉然口中,得知聶長歡是發生多大的事情。
少爺說長歡還不知道自己流產了,所以所有人都要對她一致保密。
長歡剛下車,范姨就忍不住心酸了起來,都怪她沒有好好的照顧少夫人,她一直心心念念的少夫人和少爺愛的結晶,希望這樣能讓他們的感情再好一點,可誰知。
「范姨,你怎麼了?我是不是得了什麼絕症?為什麼你們誰都對我跟以前不一樣。」
長歡不笨,他們的態度很明顯有問題,江老爺子的態度就更加是轉了個一百八十度。
「什麼絕症不絕症,你想多了,只是少爺知道自己錯了,讓我們好好伺候好你。」這樣說,肯定沒有問題的。
長歡扶著范姨的手,真的是這樣嗎?
如果江少勛真的知道錯了,那他為什麼上了飛機又下飛機了?
還什麼也沒有解釋。
「少夫人,你想吃點什麼?我讓廚房給你做。」范姨一邊說著,一邊搓著長歡冰冷的手指,得好好養著了,這樣虛弱下去,如果步了宋綿綿的後塵,搞不好江家又會以她身體不好的理由,將她拒之門外。
長歡一直看著范姨,范姨眼裡寫滿了心事,她懷疑著,自己這次真的只是單純的月事么?
家裡只有張婉然在家,長歡喊了張婉然一聲:「媽。」
張婉然應了一聲:「快去休息,房間都給你收拾好了,以後就把這裡當成自己的家。」
這樣的關心,這樣的氛圍,真的會讓長歡以為自己在做夢,江少勛是不是用了她的月事做了什麼手腳?才會讓江家人對她這樣的態度?
長歡想著,得等江少勛回來好好問問,江家這樣忽然轉變的態度,只會讓她心不安。
江家給她安排的房間,冬暖夏涼,窗外還能看見一片花海,遠遠的還能聞見花香味,令人沉醉。
范姨幫長歡攤平整床單,並對長歡說道:「少夫人啊,等少爺回來的時候,你不要和他爭吵,你們好好的聊一聊,少爺也知道錯了。」
長歡蹙眉,他要是知道錯了,就不會對她這麼狠心。
昨晚抱著丟丟決絕離開的背影,她怕是一輩子都忘不了。
就連做夢,都會夢見他的狠心。
更何況家裡還有個宋綿綿,那個宋綿綿,是個非常強大的對手,她根本就抵不過的對手,就算現在把她接到江家來又如何?
長歡從花叢中收回自己的視線,聲音縹緲著:「范姨,這裡太大了,我住不習慣。」
就像江少勛這麼高高在上的人,她或許真的如江老爺子所說,她配不上他。
她只想在有自己小小的公寓,工作累了,回家就可以看見孩子和丈夫的臉,還可以有暖呼呼的飯,而不是在這麼偌大的房子里,空蕩又寂寞。
「少夫人,在這裡住住就習慣了,小少爺的房間在隔壁呢,少爺的房間也在這,你們是夫妻,有少爺的陪伴,一定不會覺得大的。」
長歡聽到范姨的話,立馬回頭,她不可思議地指著這粉紅色裝飾的房間,艱難地問道:「這裡……是江少勛的房間?」
范姨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對呀,夫人說了,要懲罰少爺,所以把他的房間都重新布置了一下。」
江少勛房間的以高冷暗色係為主,忽然變成這樣公主系的房間,他一定會生氣的。
范姨似乎知道長歡所想,她笑眯眯解釋:「夫人說了,少爺也許久沒有回家,這卧室空著也是空著,所以就重新布置成這樣,少夫人你就放心住下吧。」
長歡怎麼能放心得下,別的不說,就江少勛的怒火,就不是她這樣的小身板可以承受得住的,可轉念一想,這樣也好,江少勛看見房間這樣的布置,就不會進這樣的卧室,而她也能和他保持一點距離。
范姨扶著長歡坐在床上:「少夫人,你休息一下吧。」
長歡撫摸著絲滑的被子,雖說她身體不舒服,但怎麼說也是第一次來江家,沈佩儀又不在身邊,她又不知道在公婆家裡需要做些什麼。
她不安地問道:「我躺在這裡,無所事事真的好嗎?」
張婉然端著長歡的補藥過來,就聽到長歡這句不安的話,她刻意板起了臉走進房內,將好冒著熱氣的補藥放在了床頭柜上:「長歡,我問你,你現在把自己放在什麼樣的位置?」
長歡一時語塞,她低垂眉,江少勛對她什麼樣的態度,她就把自己放在了什麼位置。
如果江少勛沒有把宋綿綿帶回家裡,也許現在她會厚著臉皮,將自己是江少勛太太的位置坐穩,可現在卻沒有什麼可以支撐她坐穩這個位置。
張婉然見長歡在沉思,她語重心長地說道:「長歡,你把自己放在什麼位置,別人才會以什麼樣的方式對待你,你自己都看不起你自己了,還讓別人怎麼來幫你?」
「我能理解你剛來這裡的不習慣,但是長歡,有些東西是自己去爭取的,是人都知道,會哭的小孩子才有糖吃。」
張婉然的聲音溫和卻鏗鏘有力,在無形之中給了長歡一種動力,可長歡被江少勛傷怕了,她擔心自己好不容易拾起來的信心,又會被江少勛的無情所擊垮。
被他傷過的心,不是說癒合就能癒合的,她也許需要很長的時間,才能原諒他對她做過的錯事。
「好了,我不說了,你也別想太多,身體要緊呢,來,喝點湯,補補身體。」
長歡荏弱地應了一聲:「謝謝媽。」
這湯,都是補氣血的,紅棗枸杞還有一股子的藥味,長歡不喜歡這種藥味,但還是蹙著眉喝了下去。
張婉然看見長歡把湯喝了,就讓范姨把碗給收了下去,又吩咐長歡好好休息,這才離開。
長歡躺在床上,睜眼望著天花板,她裹緊被子,腦袋裡有些亂,連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東西,手放在自己的腹部中,那種說不出的疼痛感好像減輕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