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你走可以,把丟丟留下
「今天呢,就算那個阿姨是故意摔碎杯子,丟丟踢了她,那也是不對的,以後這事,就交給媽咪來處理,知道么?」
丟丟又點了點頭,他抽著鼻子靠在長歡肩上。
長歡心疼地看著丟丟臉上五個手指印:「丟丟,媽咪給你請幾天假,帶你去媽咪拍戲的地方,好好玩玩好不好?」
她當初就不應該給江少勛時間,而不打電話回家,都不知道她不在家的時候,丟丟受到了多少委屈。
「好,媽咪你在哪,丟丟就在哪。」
丟丟還是和以前一樣說出這句話,長歡心軟成了一片,她想通了,宋綿綿願意給他生個孩子,那他就和宋綿綿生去,她有丟丟就行。
這天晚上,長歡和丟丟是在房裡吃的晚餐,傭人看見丟丟臉上腫了一塊,連忙告訴了江少勛,江少勛要闖進房間,可卧室門卻一直鎖著。
他在門外沉著臉:「開門。」
長歡正在收拾丟丟和她的衣服,她不能帶著丟丟去江家,需要她的地方只有劇組,只有她工作的地方,她冷淡地開口:「有什麼事就說。」
「聽傭人說丟丟的臉腫了,我把消腫藥拿來了。」
若仔細聽,還能聽到江少勛言語里的示弱,可現在的聶長歡火冒三丈,又哪裡會去仔細聽,她輕蔑地說道:「那又怎樣?」
說這句話的時候,還彷彿泄憤一樣,狠狠地將衣服塞進箱子里。
打別人一巴掌,再給別人一顆糖,江少勛做了這麼嚴重的事情,當時卻只在意自己前女友的手傷,現在過了這麼久,還是從傭人口中聽說丟丟臉腫了,這才來道歉。
胸腔中的怒意要炸裂開來,長歡奮力將塞滿的箱子拉上拉鏈,門外卻再沒有響起江少勛的聲音。
這就是他對丟丟的態度?
她也就拒絕了那麼一小會,他就敢走了?
長歡將收拾好的行李箱費力地拖到一旁,她急切想要找到東西來抒發自己胸腔中的怒意,看著床上的枕頭,她抓起枕頭,想要狠狠砸在床上泄憤。
可身後卻傳來浴室開門的聲音,她連忙把枕頭放下,面帶笑容地看向丟丟。
丟丟身上穿著可愛的浴袍,身上還冒著氤氳的霧氣就朝長歡跑了過來,長歡拿起干毛巾,朝丟丟的頭髮上擦去,丟丟張開嘴打了個噴嚏,小手把長歡抱住:「媽咪,好冷。」
長歡為丟丟披上了一件外套:「下次洗完澡后,就快點從浴室出來。」
丟丟雖小,自理能力從來到蓉城后變強了,洗澡穿衣服都是自己來,只是現在天冷了,長歡不忍兒子凍著,所以吹乾頭髮這種事情,還是她來做。
門口傳來鑰匙轉動的聲音,緊接著,門被打開,長歡和丟丟兩人的視線一起看向門口。
范姨用鑰匙將卧室門打了開來,若是江少勛一個人站在門外,也許長歡還不會這麼生氣,可現在,門外站著的還有宋綿綿,宋綿綿緊挨江少勛身邊站著,一副怯懦的模樣。
門一開,宋綿綿就率先走了進來,丟丟扭頭,撲進了長歡的懷裡。
長歡垂下眼眸,不喜不悲地把丟丟抱上床,語調極冷漠:「我要休息了,麻煩你們出去。」
「長歡,你別生氣,少勛已經把葯拿了過來,當時少勛也是一時沒控制住,這都怪我。」宋綿綿將消腫藥膏放在床上,她怯懦地繼續開口,「丟丟,阿姨跟你道歉了,你不要怪阿姨好不好?」
長歡看著宋綿綿,她的目光帶有攻擊性,這個女人,在她面前是一套,在江少勛面前又是另外一套,不去演戲真是可惜了。
「綿綿,你先出去。」
宋綿綿詫然地看了一眼江少勛,想要說些什麼,但還是乖乖說了聲:「好吧,你好好照顧丟丟。」
她從江少勛身邊經過的時候,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在他身邊輕咳了兩聲。
宋綿綿的那句話,更加點燃了長歡心中的怒火,現在的她就像一個充滿氣的氣球,彷彿下一刻就會爆炸。
江少勛將長歡對宋綿綿的攻擊態度全部都收在了眼裡,等宋綿綿從房裡走出去后,他轉身帶上門,走到床的另一側,想看看丟丟的臉傷。
他還沒挨近丟丟,丟丟就轉身抱著了長歡,把臉埋在長歡的懷裡,不願意被他看見臉上的傷口。
江少勛黑了臉色,沉聲:「轉過來。」
丟丟被他嚇到渾身一抖,抱著長歡更緊了,長歡拍著丟丟的後背,安撫著丟丟,她緊蹙眉:「江先生,我和丟丟要休息了,你可以出去么。」
江先生,如此陌生的稱呼,他冷著聲音反問:「出去,去哪?」
長歡嗤笑一聲,指了指門口:「我看那宋小姐身體這麼弱,你不去照顧她,萬一她忽然心臟病複發什麼的,那可怎麼辦?」
儘管知道聶長歡在吃醋,可她說出來的話,卻這麼的不好聽,江少勛視線落在房間那個行李箱上,她又要逃,又要逃。
她要從他身邊逃開多少次才肯罷休?
「長歡,我們就不能好好的談一談么?」
「能呀,我說了啊,要麼她走,要麼我走,就這麼簡單。」
江少勛生氣長歡說出這樣的話,他看了眼丟丟:「你走可以,把丟丟留下。」
他知道在長歡心裡,丟丟是她唯一不肯捨棄的,所以,他篤定,長歡為了丟丟,就算再不願意,也會留下來。
長歡摟緊丟丟,整張小臉要比窗外的雪還要白,她低頭看向懷裡的丟丟,長發垂下,將她的臉頰遮了一半,她臉龐籠罩在陰影下,江少勛倒是看不出她的表情了。
丟丟還沒有睡著,長歡不想在丟丟面前和江少勛討論這些事情,她沒有再回答,脫下自己的外套,也窩進了被窩裡,抱著丟丟,兩人都背對著江少勛。
江少勛無奈地看著這母子,他還是伸手關了燈,儘管時不時傳來的咳嗽聲,也沒有讓他的腳步挪動一下。
丟丟漸漸在長歡的懷裡熟睡過去,長歡在黑暗中沒有開口,江少勛卻隔著被子,將她母子倆摟在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