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你身為孩子的父親,妻子的丈夫,你太不夠格!
江少勛抱著長歡回到屋裡的時候,阿姨正在剝著豆子呢,她看見濕漉漉的長歡和丟丟,連忙讓一樣渾身濕漉漉的江少勛進屋:「快快快,快去給娃沖熱水,天哪,怎麼這樣。」
一行人走進屋內,乾淨的地板上留下一路的水漬,帶來的寒氣將屋內的溫暖驅散了一些。
江少勛抱著長歡就進了浴室,溫水灑在她的身上,他不停地搓著她冰冷的雙手,主卧里的洗手間傳來丟丟的嚎啕大哭,長歡這才痛苦地皺了皺眉,口腔中也吐出了一口水。
江少勛吻了吻她還是冰冷的手指:「長歡,長歡。」
呼喊她的聲音纏綿繾綣,彷彿藏了無數的情義在裡面。
阿姨抱著自己老公的衣服,還有自己的衣服走了進來,一進來就看見江少勛要脫長歡的衣服,立馬就上前阻止他:「小夥子,你是誰?可不能這麼造孽,趁著人家姑娘身體不舒服就去非禮人家姑娘。」
江少勛抬頭,有禮貌地說道:「阿姨,長歡受你照顧了,我是她丈夫,丟丟是我兒子。」
阿姨一怔,剛才沒注意看,現在一看,這小夥子的模樣和丟丟還真有幾分像。
她將衣服放在衣架上:「趕緊暖和暖和身體,別凍著了,這衣服我和老頭子都沒有穿過的,你們先替換著,你這臭小子,當年長歡為你吃了多少苦,出來我可得好好罵罵你。」
阿姨放下衣服后,喋喋不休就出去了,還帶上了門。
江少勛解開長歡的衣服,纖細的腰肢不盈一握,修長白皙的雙腿凍到發紫,在看見她的血是從哪裡染出來的時候,他不自覺地握了一下她的羸弱的手臂,頓時就握出了淤青。
月事期間還跳入這麼冰冷的湖水裡,就算沒死,醒來后落下病根怎麼辦?
曾經答應過他不會再讓自己受傷了,怎麼就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江少勛為自己換了乾淨的衣服,只為了抱著她的時候,不會讓自己的濕衣服浸透她的衣服,待長歡身體溫暖些許后,也替長歡換上衣服,用毛巾包裹她濕漉漉的頭髮,這才抱著她走了出去。
屋內都是薑茶的暖香味,彷彿能將所有的寒氣驅散。
宋恆已經抱著丟丟坐在那,丟丟捧著小碗喝著暖呼呼的薑茶,看見江少勛懷裡還未醒來的長歡,小嘴一扁,豆大滴的眼淚嘩啦啦就滴落了下來。
丟丟小嘴囁嚅著,卻什麼話也沒說出來,做錯事了的他,連哭都不敢大聲哭出來。
江少勛抱著長歡,替她裹上了厚厚的毯子,然後上了車送長歡去醫院,阿姨也擔心長歡,也跟著上了另外一輛車。
這裡的路段一點都不好走,顛簸到彷彿要把胃酸都給顛出來。
江少勛的手放在長歡的胸膛處,感受到她平緩的心跳聲,又仔細聽她的呼吸聲,看見她縱身往湖裡跳的時候,他的心都彷彿跟著跳了進去。
想起那個畫面,他甚至還有些后怕,如果他再晚一步,或者沒有找到她,江少勛不敢再想下去。
他微涼的唇落在她的眉心上,沿著眉心往下,覆在了她細嫩的雙頰旁,好在也有了一些暖意,他憐惜地將她抱在自己的懷裡,彷彿要把她融入骨血一樣,緊緊地抱著。
司機用最快的速度,把車開到了最近醫院。
保鏢提前抵達醫院,趕走閑雜人等,為長歡劈開了一條私人通道,只為了不讓長歡不被他人看見,避免又傳出她的謠言,甚至還從蓉城最好的醫院,把最好的醫生也帶了過來。
醫生被這些黑衣黑褲的強硬漢子嚇到滿頭冷汗,一路上的飛奔行駛,就連給長歡檢查的時候,雙手都是哆嗦的。
醫生想把聽診器放在長歡的胸膛處,還沒把長歡的衣服掀開,旁邊這個穿著老土的男人,渾身尊貴氣勢卻怎麼也藏不住的,還散發出陰森的殺氣。
醫生一般見過的,都是佔有慾強的女人,卻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佔有慾強的男人。
明明這個男人沒有說話,醫生卻主動將聽診器遞了過去。
江少勛拿著聽診器貼於長歡的柔軟處,醫生詫然,他以為這是個外行人,要自己指導才能放准位置,沒想到,他卻一下子就將聽診器放在了該放在的位置上,這是巧合吧。
醫生給長歡做了個全身檢查,也是不幸中的萬幸,身體內部並沒有受到太大的傷害,只是她這幾天本來就處於身體虛弱的狀態,現在又泡在水裡這麼久,一下子就發熱了起來。
具體情況還要在醫院住院看看,護士將針狠狠扎入長歡的手臂中,江少勛看到又是一陣心疼。
阿姨聽說長歡沒事後,輕輕地鬆了一口氣,一直堆積在心裡的話,總算是找到個時機,全部都抒發了出來。
阿姨說得很小聲,怕吵到了長歡,可言語里的質問卻一點都不客氣:「你說你這當爸爸的是怎麼回事?」
「姑娘來我們那住的時候,肚子都這麼大了,這麼漂亮的一個姑娘,每天吃什麼吐什麼,生個孩子把自己的小臉蛋生得蠟黃,孩子胎不穩的時候你又在哪裡?」
「姑娘也是能忍,為了養胎在房間里足足躺了一個多月,可我每次看見她的時候,她都是強顏歡笑的,我看著都心疼。」
阿姨也是從女人走過來的,那些回憶歷歷在目,她痛心地捶了捶自己的胸口。
「孩子出生那天,下著大雨,山上滾落下來的石頭把路都給堵上了,附近只有一個私人診所,衛生又差,還沒有專業的設備。」
阿姨說著說著,哭著都快說不下去了。
她指著江少勛:「長歡和孩子在命懸一線的時候,你又在哪裡?長歡大出血找不到血源的時候,你又在哪裡?在酒池肉林里左擁右抱?你身為孩子的父親,妻子的丈夫,你做得實在太不夠格了。」
「長歡在那裡住了這麼久,你一次都沒有來找過她,也不問她冷不冷,辛苦不辛苦,今天你剛來,小姑娘又落到了躺在醫院的地步,你難道就不能對長歡好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