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一家三口』出去玩
丟丟摟著江少勛的脖子,歡喜在他臉頰上「吧唧」了一口:「謝謝叔叔,叔叔真好,我最喜歡叔叔了。」
最喜歡這個詞語令江少勛輕笑出聲,他摸了摸丟丟的腦袋,垂眸看著小孩子澄澈雙眼:「為什麼喜歡叔叔呢?我們就見過兩面而已……」
丟丟歪著腦袋,小手點在自己的下巴上,想了想后,舉起手興奮地說道:「因為叔叔會給我講故事,答應來看丟丟就來啦!」
孩子的喜歡,有時候就是這麼的沒有道理,可也很輕易的就讓人感覺窩心。
江少勛抱著丟丟進了屋,屋裡很乾凈,雖然看起來略顯寒酸,但卻有著讓人心安的溫馨。
「長歡呢?」
丟丟指了指房間,示意他聲音小一點,然後扭股糖一般從江少勛懷裡掙出來:「叔叔,我去給你拿我送你的小禮物。」
等待丟丟拿禮物的過程中,江少勛走到長歡的房間門口,推開輕掩的門,卻一眼看到躺在床上的長歡緊閉雙眼,心型小臉充滿了痛苦和抗拒的神情,像是做了什麼不好的夢,眼淚淌了一臉。
江少勛微微蹙眉,放輕腳步走了過去,他立在長歡床邊,彎腰,伸手向要擦拭掉長歡臉上的淚水,可手指尖剛碰到她臉頰,就聽到長歡睡夢中驚恐又凄厲地喊了聲:「不,不要……」
長歡被嚇醒,她雙手緊緊地抓著自己的被子,渾身濕透顫慄不已,臉上毫無血色,雙眸盛滿了惶恐,呼吸也變得急促紊亂起來……
眼前出現的這個男人,令她現在還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夢境,見他的手堪堪的停在了半空中,長歡下意識脖子一縮,又往後退了退……
江少勛將手緩緩收了回來,聶長歡這些下意識的動作,都是潛意識中對他的恐懼和害怕。
「歡歡,歡歡……」丟丟在外面聽到長歡聲音,連忙跑了進來,小孩子一骨碌爬上床,小胖胳膊將長歡抱在自己的懷裡,稚嫩的聲音軟濡響起在長歡耳邊,「不怕不怕哦,歡歡不怕,是做惡夢了,不要怕……」
感覺到丟丟的體溫,還有那柔軟拂在自己背上的小手,長歡不由得伸手將丟丟抱住,眼淚簌簌直落。
她夢見她生過丟丟的事情還是泄漏了出去,然後丟丟被人給帶走了,說她破壞了當初的協議,她拚命拉住丟丟的手,丟丟哭的嘶聲裂肺,卻還是被人抓走塞進了車子里,而她追這車子跑,摔的鼻青臉腫,卻只能眼睜睜看著丟丟被帶走……
長歡忍不住咬了咬牙,不管怎麼樣,她都不能承認丟丟是她生下來的,至於肚子上的傷疤被江少勛發現了——她,是不是該去醫院做個假證明?
她鬆開丟丟,擦了擦臉上的淚水,深吸一口氣,讓自己情緒平復了一番,方才抬頭微笑看向江少勛:「四哥,你怎麼來了?」
江少勛立在床邊,俊逸沉穩的面容上並無什麼波瀾起伏,聽得她問,他這才抬眸淡淡看了長歡一眼,話音里含了譏諷:「不是你指使丟丟,讓我來看他的么?」
一句極淡的話,卻彷彿尖利的刀子直接戳進了長歡心中,她知道,在江少勛的眼裡,她就是這樣心機叵測的人,自一開始,他就是這般認定了。
長歡並不願去解釋,只是垂了眼眸,臉上的笑意也淡去了。
可一旁的丟丟卻急急搖頭,稚氣幫長歡辯解道:「叔叔,是我想見你的,不是歡歡指使我的,我是有小禮物想要送給叔叔而已,喏,這是我送給叔叔的禮物……」
丟丟肉呼呼的小拳頭伸到江少勛面前。
江少勛猶豫了一會,還是將自己的手放在了丟丟的小拳頭下面,丟丟鬆開小手指,掌心上落下一顆雪白色的鵝卵石,石頭很圓,上面還有彩筆畫的圖案,畫得很……抽象。
丟丟指著石頭上亂七八糟的一團油彩,對江少勛說道:「這個是我,這個是叔叔,叔叔在抱著我給我講故事呢。」
別說是江少勛,就連長歡也忍不住被丟丟逗笑了,丟丟在紙上畫的畫還能理解是什麼意思,可這小石子上面的畫,就是一團紛亂的顏色。
「抱歉四哥,丟丟還小,不懂事……」長歡說著,就要從江少勛手裡將那枚小石頭拿走。
長歡的手還沒有碰到江少勛手裡的鵝卵石,江少勛就將手握了起來,他看了長歡一眼,又伸手捏捏丟丟小臉蛋,唇角微揚起:「謝謝丟丟,我很喜歡。」
他笑起來的時候,桃花眼彎起,比平日里冷漠疏離的模樣平易近人許多,長歡不由得有些微怔,在他視線掃過來的時候,長歡連忙低下了頭,不得不承認,他真的生的很好看,現在那些當紅的小明星,根本和他無法比。
「叔叔喜歡就好!」丟丟歡喜無比,繞著江少勛蹦來蹦去,活潑又可愛。
「叔叔下午還有事情要忙,我們就不要打擾叔叔了,好不好?」長歡小聲對丟丟說著,江少勛在這,她很不自在,而且丟丟的願望已經達成了,好像,他也就沒有繼續留在這裡的必要了……
長歡說得很小聲,可江少勛卻聽得很清楚,他彷彿是故意拆長歡的台,濃密的眉毛上挑,薄唇溢出輕笑來對丟丟道:「叔叔不忙。」
「真的嗎?」丟丟興奮不已,歡快的直拍手,「歡歡說下午帶我出去玩,叔叔,你也和我們一起好不好?」
長歡剛想制止丟丟說下去,江少勛卻已經直接答應了丟丟:「好,叔叔和丟丟一起去。」
長歡錯愕地看著江少勛,眸子里滿是疑惑,為什麼……江少勛會一而再的答應丟丟的請求?他看起來,可不像是個脾氣這樣好,又有耐性的人……
江少勛看一眼長歡,似笑非笑,蹲下來望著丟丟小胖臉:「可是,看歡歡的樣子,好像不太歡迎我跟你們一起玩啊……」
丟丟才會喊她歡歡,可現在江少勛也這樣喊,音調里彷彿還帶著些許曖昧,長歡不由得有點惱羞成怒,為什麼昨晚能那樣殘酷對待她的人,今天就好像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一樣,是他臉皮太厚,還是他這個人就是這樣的喜怒無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