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 跟王爺喝酒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唉。」正當文瑀鑫想悄然轉身離開的時候,卻聽見那個披髮看月亮的人在唱,唱完還在嘆著氣。
「好詞。」文瑀鑫忍不住拍手誇到。
江欣怡聽見有人誇,這聲音是那個人,怎麼辦?她猶豫著轉過身子。
「原來是瑀王爺啊,在下不知深淺,讓你見笑了。」江欣怡現在對面前的人,不知該如何對待,語氣卻是離開他以後第一次這麼柔和。
「如此絕句,如此夜景既有理趣,又有情趣,很耐人尋味。本王只會欽佩,何來見笑之說。」文瑀鑫說著走了過來。
「怎麼王爺還未休息?是不是在下佔了你的屋子,無處可去了?」江欣怡生怕他會問這首詞的出處,趕緊打岔。
「公子何出此言,如此大的軍營,怎會沒有位置,本王只是睡不著罷了。」文瑀鑫笑笑說。
「還在擔心戰事?」江欣怡問。
「仗我已經打習慣了,只是一些私事而已,對了,歐陽公子,既然都不想睡,不如我們去喝酒吧。」文瑀鑫聽了江欣怡這段詞后,不知為何,在心裡就跟這歐陽公子近了許多,感覺很久以前就認識似的。
「好啊,去哪裡?」江欣怡也正好想喝酒呢,也就沒有拒絕的答應了。
「還用去哪裡?我這屋子裡就有呢。」文瑀鑫笑著指指江欣怡身後的屋子說。然後對著遠處吹個哨子,立馬跑來一個人,原來是蕭黎。
「爺,什麼事?」蕭黎問。
「你去伙房找點下酒的東西來,我要與歐陽公子喝幾杯。」文瑀鑫對蕭黎說。
蕭黎見王爺難得如此高興,趕緊的答應著往伙房那邊跑。而文瑀鑫則請江欣怡進了屋子。
「這酒是附近的村長送來的,是用蕎麥釀製的,歐陽公子嘗嘗看。」文瑀鑫邊說邊從牆角捧出一隻酒罈子,放在了桌子上,剛一解開上面的封口,立刻就聞到了濃郁的酒香。
這時,有人敲門,文瑀鑫開口叫進來后,那人手上捧著碗筷和一個紙包,江欣怡又是差點開口叫,因為那個是跟自己一起上山砍柴的六虎。
「大將軍,盧師傅在燒菜,叫我先把這個拿來給您下酒。」六虎說著把碗筷幫他倆擺放好,又打開手上的紙包,放在桌子上,是茴香黃豆,然後就走了出去。
「歐陽公子,將就一下吧,回京城的時候我請你到逍遙樓去喝酒。」文瑀鑫不好意思的對江欣怡說。
江欣怡忍住笑,點頭,看著他捧著酒罈子幫自己和他倒了一碗酒。心想仗打完了,看你到哪裡去找歐陽傑?反正這個身份自己回去就不會用了,一個人扮幾個角色,多累啊!
文瑀鑫端起酒碗對江欣怡示意碰杯,江欣怡也只好端起碗來跟他碰了一下。
「這一碗感謝歐陽公子率眾來幫忙,你們不及時趕到的話,本王我可能已經馬革裹屍了,先干為敬。」文瑀鑫說完把碗里的酒一口氣喝完了。
娘啊,這麼喝的話,恐怕今晚要壞事兒,萬一自己酒後失言的話可怎麼辦?江欣怡開始還猶豫來著,還固執來著。可是,一對上文瑀鑫的眼睛,就不行了,老實的把碗里的酒喝乾凈。
「歐陽兄,剛才的詞,是不是想家裡的娘子了?」文瑀鑫笑著問。
「不是的,我的娘子被我給休了。」江欣怡想說沒娶媳婦來著,可是不知為何,一張嘴就冒出來這樣的話來。
「不好意思,觸及公子的傷心事了。」文瑀鑫有些歉意的說。
「沒什麼,都過去了。」江欣怡笑著回答,看著文瑀鑫又在給自己倒酒。
這時,蕭黎已經拎著食盒來了,裡面是四個菜,一個是碧綠碧綠的炒野菜,一個是金黃的豆瓣,一個炒蛋、還有一個涼拌的黃瓜。
「坐下一起喝吧?」江欣怡對蕭黎說。
「不了,你們慢慢喝,我還要去巡夜。」蕭黎笑呵呵的走了出去。
「歐陽公子。」文瑀鑫又端起了酒碗說。
「就叫我歐陽好了。」江欣怡笑眯眯的對文瑀鑫說著,然後主動的端起酒碗跟他碰了一下。
兩人相視一笑,又喝了一碗,江欣怡喝的就有點急,被嗆到了,文瑀鑫趕緊伸手幫她拍拍背。
江欣怡沒有躲閃,沒有拒絕,心裡竟然莫名的一酸。明明是拜過天地的兩口子,怎麼會演變成今天這樣的局面?
當夫妻的時候,整天的誤會,吵鬧,鬥氣、現在換個身份跟他在一起竟然相處的很好。這個人在海邊的時候也是那麼的相信自己!
唉,這真的是個天大的笑話啊!
是不是自己太過於固執了?一定要追求自己想要的愛情,如果自己也隨遇而安的話,不計較他三妻四妾,就老實的做他的正王妃,那麼現在又會是什麼樣的情景?江欣怡想著,端起已經被文瑀鑫倒滿的酒碗,自顧自的喝了下去。
「王爺,你的女人一定很多,可是你最喜歡哪個?人家都是最寵愛小的那個呢。」江欣怡很想聽他怎麼回答,就借著酒勁問。
「唉,說出來不怕歐陽你笑話,我府里的那些女人啊,都不是因為喜歡才娶進府里的。我以前最喜歡的那個早就不在人世了。去年秋天,父皇又給我指婚,。娶了正王妃,你不知道,她是個什麼樣的人,又可愛,又善良。可惜啊,因為她的身份,我一直就沒把她當作自己的女人來對待,等我想到要珍惜的時候,卻沒有那樣的機會了。」文瑀鑫苦笑著說著,端起碗喝了一大口酒。
「她怎麼了?」江欣怡故意問到。
「她離家出走了。」文瑀鑫也不避諱的說道。
「哦,王妃也會離家出走?」江欣怡裝著不相信的說。
「她就是從這軍營里走出去,再也沒有回來。」文瑀鑫說著,痛苦的喝乾了碗里的酒。
「王爺,既然你們有緣無份的話,就不要去想那麼多了。」江欣怡淡笑著勸到。
「我也想不去想她,可是做不到啊,她就像一杯毒酒一樣,我什麼時候喝了都不知道,現在,她的毒已經漫布我的全身了,除非她回到我的身邊,否者無葯可解。」文瑀鑫拍著自己的胸口痛苦的說。
唉,那你這毒是解不了了。江欣怡在心裡對文瑀鑫說。
「歐陽,我第一次對人說這麼多的心裡話,說出來好受多了,你不要嫌我煩啊。」文瑀鑫有些不好意思的說。
「怎麼會呢,王爺對我說這些,表示你信任我,怎麼會嫌煩。」江欣怡表示理解的說。
對一個才認識一天多的陌生人,就能吐露心事,看樣子他是真的扛不住了。江欣怡覺得這瑀王爺此時還真的有點可憐呢。
「王爺,我問你個問題,你不可以生氣。」江欣怡忽然想起個問題。
「問吧。」文瑀鑫答應著,捧著越來越輕的酒罈子倒酒。
「萬一,我是說萬一,萬一你的正王妃已經嫁給別人了,你會怎麼辦?」江欣怡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