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無法完成的任務
江欣怡悶悶的躺在了床上,也忘記了飢餓,剛想睡著的時候,門再次被打開,進來的是盧師傅和豆子兩人。
「剛才大將軍忽然到伙房去了,站了老半天也不說話,這才剛剛離開,我和豆子就趕緊來了,餓壞了吧。」盧師傅有些內疚的說。
江欣怡本來已經沒有了胃口,可是現在見到他們一老一小的倆個人,和盧師傅說的一番話,算她再怎麼惱火。當然躺不住了,趕緊起身,讓盧師傅坐下。
豆子趕緊從食盒裡拿出飯菜,菜是幾塊骨頭肉和冬瓜。他還笑嘻嘻的從懷裡拿出一個小包包,一層層的打開之後,江欣怡看見的是幾隻烤的焦黃散發著香味的麻雀。
「師傅,快趁熱吃吧。」豆子趕緊把筷子遞給江欣怡說。
「這麼好的菜,沒給我弄點酒來?」江欣怡用筷子扒拉著冬瓜開玩笑的問,見他們都搖頭,才放下筷子抓起一隻麻雀放進嘴巴里啃了起來。
「小江啊,別說沒有酒,就是有的話也不敢給你拿呀,等大將軍這氣消了,你再喝吧。你看這整個軍營還有誰敢隨便吃酒的?」盧師傅擔心的勸著她。
「明白,明白。」江欣怡也只有點頭,嘴裡咬著麻雀含糊不清的答應著。
「小江,你慢慢吃著,我和豆子先回了。」盧師傅見豆子已經把他們拿來的那塊棉布,掛在了窗子上,這才說離開。
「嗯,謝謝盧伯,謝謝豆子。」江欣怡看著那塊幾塊布拼起的窗帘,沒有勇氣抬頭看著他們,只是低頭說著謝謝,她覺得喉嚨有點堵,說不出別的話來了。
盧師傅和豆子走後,江欣怡站起身,走到窗戶邊上,伸手撫摸著那塊難看至極的窗帘。這是她見過的最醜陋的窗帘了,可是,它卻能為她阻擋來自外面的風寒。
房間里,因為有窗帘而感覺溫暖了許多。江欣怡的眼淚再次流下,她能想象出,盧師傅用那雙爆滿青筋的雙手,一針一線的為她縫製這窗帘時的樣子。他是昨晚來過,看見后就記在了心裡,這樣的慈愛只有父母才會給予她的,可是,盧伯跟自己無親無故的,卻給了她這樣純樸的關懷,怎能不讓她感動?
江欣怡沒再覺得自己是孤單的,她要活得更好,想到這裡,她再次做回桌子旁,大口的吃著。
明天還要砍柴,那是體力活,所以一定要吃飽。
第二天一早,江欣怡起床后,沒聽見門口有動靜,推開門一看,外面已經沒有了副將的人影。
少了倆警衛員,她還真的有些不習慣呢。看樣子自己又自由了,江欣怡在門旁看見了擺放在那裡的一些東西。有洗臉用的盆子,木梳,還有一個大包袱,裡面裝的是她換洗的衣服。
看樣子他是不打算讓她回那間屋子了,江欣怡明白了他的意圖,也不去質問。
實際上,這種情況也不是壞事。江欣怡把東西都搬進了屋子,又自己在附近找到井,打了水,梳洗了一下,然後就去伙房吃早餐了。既然恢復了人身自由,那麼也不好意思再麻煩豆子和盧伯來給她送飯了。
伙房裡正在指揮著人端早餐的盧師傅看見她走進去,一點都沒感覺到奇怪,他迎過來說;「快點去吃吧,他們就要出發了。」
「盧伯,你已經知道了?」江欣怡問。
「不只是我知道,恐怕全軍營的都知道了。」盧師傅慈祥的笑著說。
「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行千里啊。」江欣怡這軍營的網速超級的快,她感慨的說道。
好在她做人平日里很好,跟士兵們都相處的不錯,所以還不必擔心,別人會落井下石的看她的笑話。
當江欣怡把肚子塞飽以後走出伙房,就看見外面站著的三個人,自己都認識,就是每天跟她練功夫,晚上聽她講故事的。跟他們熟悉的很,都是二十幾歲的。江欣怡鬆了一口氣,知道跟他們在一起,肯定不會為難自己的。
六虎手上那這兩把砍柴刀,不用說其中一把是給她準備的。
果然,六虎開口了,「小江,這把刀給你用,我磨的很快的,小心手。」
江欣怡接過他遞過來的砍刀和刀鞘,學著他們的樣子把刀鞘兩邊的繩子系在自己的腰間。這個刀鞘跟將士們身上的不一樣,只是一塊比肥皂大一點的長方形木頭,中間被挖空,把砍刀放進去,凸出的刀柄剛好擱在刀鞘上。
江欣怡跟著他們出發了,不是走路,而是坐在馬車拉的三個爬犁上。 就在她沉浸在第一次坐爬犁的興奮中時,在軍營門口被劉鈞攔了下來。
「怎麼,小鈞也去砍柴么?」江欣怡明知不是,故意問。
「哦,我不去,是大將軍要我來告訴你,上午需砍五百斤的柴才可以回來吃午飯。」劉鈞說著,眼睛看著爬犁上這張麻子臉的反應。
五百斤的柴是個什麼概念,江欣怡不知道,既然那個變態的傢伙故意的為難她,那麼一定是個她不太好完成的任務吧!
「他很忙嗎?不忙的話乾脆叫他親自來監督我好了。」江欣怡怪腔怪調的對劉鈞說。
「爺在開會,恐怕沒時間去,小江你加油吧。」劉鈞說完趕緊掉頭就走,他知道再說下去的話,這姑奶奶不知還要說出什麼話來。
「切,還是不忙,不然哪有精力來刁難我?」江欣怡自言自語的說。
與江欣怡坐在一起的六虎,暗地裡噓了一口氣,這小江跟劉大人說話,連爬犁都沒下也就算了,還敢跟大將軍較真兒,難怪大將軍會懲罰她。
「六虎,寶山還要走多遠?咱中午能趕回來嗎?」江欣怡坐在爬犁上問趕馬的六虎。她在盤算自己能否在限制的時間內,砍到足夠的柴。
「不遠的,翻過這個山頭就看見了。」六虎告訴她。
「那幹嘛不在這個山頭上砍呢,我看那山上不是有很多的柴嗎?」江欣怡不解的問。
「這個山背面安葬著死去的弟兄,大將軍說不能打攪到他們。」六虎解釋著。
這傢伙還真的挺重情意的,江欣怡不得不肯定他的為人,當然,她明白,如果不是因為鐵心的事,他對自己那還是蠻寬容的!
「六虎,你為啥叫六虎,難道你上面還有五個哥哥嗎?」江欣怡不想再糾結文瑀鑫的為人問題了,叉開話題逗六虎。
「不是的,俺在家裡是老大,因為俺娘懷俺的時候夢見一群老虎,正好是六隻,所以就叫俺六虎了,嘿嘿。」六虎憨厚的笑著說。
「呵呵,你媽真厲害,我一睡醒啥夢都忘記了,她居然能記住幾隻老虎。」江欣怡笑著打趣。
他們說說笑笑的,沒過一會兒就到了寶山。拴好馬,各自取了帶來的草繩子往四處散開。
江欣怡也像模像樣的拎出砍刀,站在了六虎的附近。她遲疑著,看看人家都是挑手腕粗細的砍,自己砍太細的也不好意思,於是找了一根約三根手指粗的目標。
江欣怡學著六虎的樣子,一隻手擋在那灌木的上段,另一隻握刀的手揚起砍刀就砍了下去。一刀下去,砍出個小豁子來。兩刀下去倆豁子,江欣怡不甘心的噼里啪啦的連續砍了十幾刀,那棵掛著幾張干葉子的灌木,這才極不情願的倒下,當然,如果不是她那隻手硬掰的話,估計還得砍上幾刀才可以。
江欣怡興奮的想對六虎看看自己多厲害,可是她怎麼都張不開口。人家那幾位基本是一兩刀就放倒一棵手腕粗的,就她砍倒這一根的功夫,他們身旁的地上已經有好幾根了。
沒事兒,不丟人,他們不是男的嘛,再說了,他們幾個是軍營里專門砍柴的,當然熟練了!江欣怡安慰著自己。又尋找下一個目標。
六虎他們砍了一會兒就坐下來休息,看著江欣怡砍。就在江欣怡砍刀飛舞的對付著第三根灌木時,離她最近的鐵柱終於看得蛋疼,忍不住走了過來。
他不知道該替六虎細心磨得錚亮的砍刀惋惜,還是不忍再看她折磨那可憐的小灌木了。
「小江,砍柴也有技巧的,首先,你這刀要斜著砍,然後,第二刀要砍在第一刀的印痕上。」鐵柱耐心的邊說,邊示範給她看。
江欣怡砍的那個規格的灌木,鐵柱不用力,一刀就給解決了。
江欣怡照著樣子拭了拭,效果確實不錯,可是她依舊要砍十幾刀才可以!
「不要急,練練就會好的。」鐵柱鼓勵著她,就去砍柴了。
「怎麼樣?」六虎小聲的問鐵柱。
「什麼怎麼樣,還好大將軍是罰她來砍柴,如果罰她在伙房砍肉的話,估計一百斤的肉能讓她砍飛五十斤。」鐵柱苦笑著說。
江欣怡越砍越沒有力氣了,有棵小灌木的根部已經是傷痕纍纍的,可就是砍不斷,沒了耐心的江欣怡乾脆把砍刀丟在地上,雙手捏住那根木本的小強,用力下壓,連帶著用腳踹,嗯,斷了。純粹是欠踹型的,江欣怡惱火的對著它罵。
快到晌午的時候,六虎他們已經把砍好的柴火用草繩捆好扛到了爬犁上,有好幾十捆。
而江欣怡低頭看看身邊東一根西一根的成果,不由得很失望,一共也就十幾根。
並且是越往後越苗條,還有幾根幾乎可以跟筷子相媲美了。都划拉到一起,不用捆,往腋下一夾就行了,這裡一共有幾斤,她估摸不出,但是離文瑀鑫給的任務絕對遙遠。
這該怎麼辦呢?江欣怡犯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