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白睡
第十一章:白睡
「饒,你今天吹了什麼邪風,居然翻了人家的牌子?」伊藤宥坐著椅子翹著二郎腿,看著對面黑臉的秦競饒調侃道。
秦競饒瞪了程一念一眼,黑著臉吼了一句,「還不是因為這個該死的女人!」
程一念垂了垂眼眸,因為她?
「何氏利用跟黑霆國際的合同陷害她爹,導致她家破產,她也成了流浪狗,我就順手牽回家了,雖然我秦競饒有的是錢,但也不能讓她天天白吃白住白睡,你告訴她,她手裡的那份合同有屁用!」
聽到他的話,程一念眼眸動了動,一絲慌亂之間恢復了平靜。
伊藤宥狐疑的眼神從對面倆人身上徘徊著,眨巴著眼睛問道:「饒,你剛剛說什麼?白吃白住……白睡?」
睡?
他毫不誇張的瞪著眼睛,他是不是聽錯了?
秦競饒瞥了他一眼道:「伊藤宥,我讓你告訴她那份合同有屁用!」
「那就是份廢紙,屁用也沒有。」他飛快的回答了秦競饒的問題,緊接著問道:「你倆真的睡了?哦不,你真的睡了小念念?哦不,是愛了。」
廢紙兩個字讓程一念有些無法平靜,那張讓程氏破產的天價合同居然是一張廢紙,怎麼會這樣呢?
秦競饒看出來了程一念的不平靜,放軟了語氣道:「那本來是他整垮何氏的合同,誰知道你老爹那麼真誠,合同都不看一眼就簽字了。」
他瞪了伊藤宥一眼,伊藤宥無辜的聳聳肩。
「那那份合同……」
「擱在你身上屁用也沒有,用來擦屁股都不合格!」
程一念低了地眼眸,眸色黯淡了下來,本來她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拿著這份合同打垮何氏,卻沒想到……
「這不是一份合同,是一個陷阱對嗎?價值幾十億的陷阱。」她空洞的眸子沒有焦距的看著地上,似乎再問秦競饒,又似乎在自言自語的肯定。
「是,然後你老爹跳進去摔得死死的!」秦競饒沒好氣的回答她。
伊藤宥嫌棄的撇撇嘴道:「饒,你以為誰都像你似得提到爹就像提到仇人一樣啊?還不趕緊安慰安慰人家。」
程一念抬起頭來看向伊藤宥,平靜道:「你和和黑霆國際是什麼關係?」
「額……」伊藤宥有些為難的摸摸額頭,暗下里瞥了秦競饒一眼,卻發現人家的視線根本不在這個頻道上。
「咳咳……我是黑霆國際總裁八竿子打不著的朋友,專門為了收購小公司存在的。」
秦競饒瞥他一眼,「你們公司一直以有你這樣的人才而感到恥辱吧?」
……
「饒,話不能這麼說,你一直為我守身如玉這麼多年,我也發誓為了你這輩子不結婚,現在你卻失了身給我帶了那麼高的綠帽子。」他誇張的張開雙臂,接著道:「算了,明天拿著九塊九,我們民政局見,把婚離了吧。」
說著站起身來,一臉生無可戀的揮揮手,走出了房間。
程一念沒有聽到伊藤宥說的什麼,靜靜的坐在那裡,沒有了合同,她拿什麼打敗何氏?
「程一念!沒了合同你就慫了?不會下蛋的老母雞就必須自卑了?」秦競饒怒吼她,一根手指戳了她腦門一下。
接著吼道:「你是長腦子專門生鏽用的還是長手當擺設呢?動動你的豬腦子,把何氏當成一個屎殼郎,想想怎麼弄死它還不被臭味濺身。」
不平靜的思緒似乎因為他的話平靜了,沒有了合同,她也必須報仇,他說的對,沒了合同她還有一雙手和一顆腦子,足夠整垮何氏用了。
她抬起眼眸,第一次對他露出一抹笑,「秦競饒,謝謝你。」
他內心深處狠狠一揪,那一抹笑刻在了他心上,原來她笑起來是那麼好看,為了這一抹笑容,他肯付出一切,故作不屑的瞥了程一念一眼,他站起身離開。
「立刻馬上秒秒鐘的給我跟上!」
……
——
奢華的帝國城堡里,氣氛有些古怪,某總裁坐在沙發上,拿著一份合同啪啦啪啦的敲打著,好好的一份合同已經被蹂躪的皺皺巴巴。
而他的管家正恭恭敬敬的站著,看著無法平靜的總裁推了推眼鏡。
「少爺,夫人今天會早點下班。」
秦競饒敲打的動作停下了一秒,隨即瞥了穆黎一眼,「這個還需要你告訴我?」
穆黎低了低頭,「是我失職了。」
秦競饒沒在說話,只是整個客廳里充斥著啪啪啪的聲音,桌面上得水也溢了出來,從他敲打合同的力道來看。
他要爆發了!
「那是幾點!」他徹底怒吼了起來,「早點回來是幾點?現在都幾點了,該死的!」
穆黎看著發飆的秦競饒,只是低著頭不說話,暗暗瞥了一眼手錶,這才鬆了一口氣。
少爺能乖乖在這坐兩個小時已經是最大的極限了,自從夫人去何氏上班之後,少爺每天要做的事就是在夫人走後坐在沙發上等她回來,今天是第三天了,他想……應該不會有第四天了。
「程一念,你在不給我回來,我就把你就地正法了!」
剛剛開門回來的程一念,正好聽到秦競饒的怒吼,無奈的嘆了口氣,朝他走了過去,順便給穆黎一個微笑,意思大概就是辛苦了,你先走吧。
穆黎點點頭,轉身退下了。
秦競饒瞪著程一念,一直黑著一張臉,在看到她的那一秒,那些無法平復的煩躁卻平復了。
程一念坐到他身邊,看著他緊皺的額頭,不自覺的伸手撫摸他,她不喜歡看到他皺眉的樣子。
冰涼的觸感讓他最後一絲煩躁也不見了,有些僵硬的身體,怔住的眼神,一把抓住她的手,他問,「為什麼摸我?」
她看著他搖搖頭,微微一笑道:「不知道,想摸就摸了。」
秦競饒蹭的站了起來,大步流星的走進了洗手間。
因為她的這句話,他的心似乎飛到天上去了,嘴角勾勒的弧度不斷擴大,最後完全笑了起來。
他忽然意識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他寧願失去所有也不能沒有她,他不知道這是什麼感覺,只知道要把她死死牢牢的禁錮在他身邊。
走出洗手間,客廳里沒了程一念的身影,他在廚房裡找到了她,她正在給他做飯。
走過去,從背後死死將她抱在懷裡,他在她耳邊喃喃道:「看不到你我就很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