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各是落寞人
第218章 各是落寞人
「瀚…」
顧芊芊無意識的低呢著。
凌澤坐在她的旁邊聽的一聲比一聲清晰。
這麼久了,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多的讓他快要忘記瀚這個人的存在了。可是今天芊芊的這句夢話一下子就讓他記起在顧芊芊的心裡還有這個人深深的存在著。
「瀚…」
顧芊芊伸出手想要去抓住什麼。
她又看到他了。
那個溫柔笑著的男人,他伸著修長的手,逆著光,可是顧芊芊還是能看到他潔白的牙齒,他的笑填滿了她的心,暖洋洋的好舒服。
「芊芊,」那人喊著她。
「瀚…」
「芊芊,你看那畫像…」
一對兒男女坐在一起湊的很近,街頭的畫像師在給他們細細描繪,夕陽下的光景鍍著一層金黃。
男人簽下了名字,芊芊Hans;.
「芊芊,你是個好姑娘。」男人輕柔的撫著她的秀髮笑眼深深。
可是一瞬間他不見了,畫面抖轉,地面上玻璃碎片隨處都是,她倒在地上側著頭。
視線短暫的模糊,然後她看清了面前的景象,那輛跑車已經變形嚴重,車子的另一面一個男人的手臂耷拉了下來,血跡蜿蜒而下。
血,一滴兩滴,顧芊芊的心都揪在了一起。
眼淚倏忽落下,顧芊芊在睡夢裡哭出了聲音。
「瀚…」
「芊芊,芊芊…」
凌澤輕輕的晃著她讓她從噩夢中清醒,顧芊芊睜著淚眼看清了面前的人。
「凌澤。」
「是我,你還好嗎?」
「我…」
顧芊芊伸手撫上了自己的臉頰,那片濕熱還在,記憶尚存,她又想起了那人來。
「凌澤,我…」
凌澤制止了她,一把攬她入懷久久不願鬆開。
是的,他不想讓顧芊芊再說下去,無論她會說出什麼來,他其實有點兒害怕還有點兒嫉妒,嫉妒那個從未露面的瀚,他憑什麼可以駐紮在顧芊芊的心裡,這麼久了,顧芊芊始終都難以忘懷。
兩人就這麼忘情的擁著,直到他們被一陣鈴音攪和了。
是林珊。
凌澤拿過手機走到一旁,「喂。」
「澤,」林珊捧著手機說道,「晚上你想吃什麼,我好做給你。」
「不用了,你身子不好還是歇著吧,有保姆。」凌澤壓低了聲音回頭看了下遠處坐在沙發上的顧芊芊。
「我晚上可能…」
「澤,我等你,不管多晚,我都等著你。」
林珊急急的表態,現在是博得凌澤的關鍵時候,決不能錯過機會。
凌澤無言,現在的林珊固然可憐可是讓他總去陪著也不是辦法。
凌澤的一時猶豫嚇壞了林珊,林珊嗚咽著可憐,「澤,你知道的,我最近失眠的厲害,我…」
「我知道,晚上我會過去的。」
走到顧芊芊身邊凌澤一臉的擔憂,「芊芊,好點了嗎?」
「誰給你打的電話啊?」
顧芊芊強扯出一絲笑意語氣輕輕,其實她很緊張,如果凌澤能在看的仔細點兒,就可以看到顧芊芊放在沙發上的手緊張成了一團。
凌澤神色微頓,然後笑道,「一個朋友病了,這幾天心情差,我去陪陪她。」
「一個朋友,誰啊,我認識嗎?」
凌澤抬眸看著顧芊芊,「芊芊,我最近事情多,可能顧不上你,我…」
「沒關係。」
顧芊芊聽出了凌澤的不想回答,而他的說詞既不是顧芊芊心裡的期望她也不想聽下去。
「你先忙吧。」
一個下午的時間過得很快,快到顧芊芊發了個呆的功夫已經到了下班的時間,回到家裡她坐在餐廳看著面前做好的飯菜食之無味。
凌澤,此刻的你會在哪裡呢,是不是陪在林珊身邊笑意款款,她那麼會做菜,又符合凌澤的口味,他們的這頓飯一定吃的很有味道吧。
她和林珊究竟誰才是凌澤豢養的金絲雀呢?凌澤究竟在想什麼又想做什麼。
「澤,」林珊給凌澤夾著菜,「這是我特意做來的,你快嘗一下。」
「林珊,我自己來,你也多吃點兒。」
凌澤語氣疏離。
「澤,你不給我夾菜嗎?」林珊滿眼期待。
凌澤頓了頓,然後給她夾了一塊兒肉。
一頓飯慢慢悠悠吃了許久,凌澤吃過飯坐在客廳隨手翻著雜誌。
「澤,」林珊倚過來,「澤,有你在真好。」
凌澤往旁邊側了側,避開了她的觸碰。
「林珊,你先回床上休息吧,你現在最需要修養。」
「不。」林珊不樂意,「澤,陪我說說話吧。」
「你想說什麼?」
林珊笑了,「說說我們的大學時光啊,那個時候我們…」
「我累了,早點兒休息。」
凌澤沒有心情同她敘舊,起身回了房間他掏出手機猶豫著要不要給顧芊芊去個電話。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
她在和誰通電話?凌澤疑惑,都這個時間了,能陪她聊天的最大可能就是霍公子了吧。
「芊芊,你最近都心情不好,這個點兒給我打電話是凌澤不在家嗎?」
「嘿嘿,霍霍,你都成半仙了。」顧芊芊「嘿嘿」笑著,幾分苦澀也只有她心裡明白。
霍公子無聲嘆了口氣,他和顧芊芊認識這麼久,她的心情如何很好分辨,只是她不自知罷了。
「芊芊,凌澤真的和林珊…」
霍公子試探道,其實他們要是在一起也並不奇怪,只是顧芊芊一開始要成全他們的時候凌澤幹嘛拒絕呢,現在又為何要繞這麼大的一個圈子?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顧芊芊然後想起了什麼問他,「霍霍,你不是幫我找瀚的嗎?現在還有什麼消息嗎?」
霍公子被她一提猛然想起這事竟被他給忙忘了。
「還沒有,芊芊,我會再繼續找的,放心。」
「嗯。」
顧芊芊是相信他的,這麼多年只有他陪在自己身邊。她是感激的,可她也很明白自己對於霍霍只是朋友之情,親人之愛,斷沒有男女的那些心思。
至於霍霍是如何想的她隱約心裡懂,可是她不能回應。她自私,可她也害怕。
深夜幾人多無眠,顧芊芊站在窗邊手捧著一杯紅酒,凌澤不在的這幾天她學會了靠著酒精來助眠。桌子一角的書本里夾著一張素描畫像,細細看去竟是她從瑞士拿回的那一張。
瀚,你有在找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