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不太踏實
第一百四十四章 不太踏實
下面的人沉默了一瞬,又舉起了那個簡陋的大喇叭喊道:「你女人叫你趕緊救她,你聽清楚了沒有。」
「咳咳……」她真的是快要咳血。不知道他們是故意還是無意,有意還是失意。林錦都沒辦法再繼續說話了。
城樓上的人看著她,林錦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自己說話聽不見,使眼色他又不是千里眼。
這大概也就只能依靠著傳說中的心有靈犀罷了。
後面的人也不知道再同他嘀咕什麼,林錦靠著後邊的杆子,看著下面的人,說道:「記得履行好你們說過的話,胸口上的那一箭留給我。」
「這是自然,閣下已經同本將說了。」他得意的勾起了唇角。
林錦神色複雜的看了他最後一眼,然後緩緩的閉上了自己的眼睛,最後一箭怕是拿不成了。
炎墨絕不像是那種為了自己而拋棄自己整個國家的人,他只是失去自己,而自己也只是失去了一條命而已。
對面的城門大開,衝鋒聲響徹了整個戰場。林錦閉著眼睛,全然置之度外。
倒也不知道廝殺了多久,周圍只能聽到他們的怒吼聲,類似於狂暴起來的野獸。
時間突然變得漫長起來,柱子上的林錦,似乎並沒有對他產生任何的威脅,反而還越挫越勇,那敵軍將領見著,心中也不由得一晃。
自亂陣腳的他忍不住低聲質問自己的副將,「怎麼回事,不是說這人同那炎墨絕有關係。」
副將也是一頭霧水,「這不應該啊,屬下明明查過,那三王為了林錦寧願同晉王以及這皇帝作對的。」
事情的真相誰也說不清楚。
炎墨絕已經開工拉弦,箭頭直接對準了那敵軍將領。
等他回過神來,自己的頭頂正好插著一把箭。副將見狀也是驚得沒了神色,他趕緊讓周圍的人做好防禦措施,同時看向上面的林錦。
自己的手下遞來一把佩劍。砍斷這根柱子,這上面的女人就會死了。管他什麼盟約不盟約的,能贏便成。
柱子一陣顫動,林錦驚醒。看著下面的人在不停的砍著這柱子,心裡也慌了起來。
這樣是下去了,好一點也只是骨折腦震蕩。壞一點就是死亡或者重度腦震蕩。
炎墨絕見情勢不對,剛才一箭直接激怒了他們,這會林錦當真是危在旦夕了。
「將軍不用擔心,林小姐她會沒事的。」旁邊有人溫和的勸道。炎墨絕瞪了他一眼,那人摸了摸鼻子不再說話。
空中一抹白影,誰也沒有發現他是怎麼靠近這裡的。柱子即將斷掉,林錦又一時半會的掙脫不開。
只是在斷絕之際,那白影過了會,直接隔斷了她和柱子的聯繫回到了地上。
林錦來不及多問,眼前突然恍惚一片。再回神,自己已經在城門口站著了,背後是廝殺的戰場。
「你……」那人已經走遠,林錦站在原地頓了頓。
炎墨絕知道了消息,立刻過了來。見著她沒什麼事,便將她抱在懷裡,帶著劫後餘生的驚喜說著:「你沒事就好。」
「我沒事。」她也回應著他。這幾天發生的事情,直接將她所有的生活給全部打亂了。
他身上隱約的腥味傳來,盔甲上的血漬還沒怎麼幹掉。炎墨絕將她鬆開,面容又恢復了嚴肅,「你怎麼會落在他們手裡。是不是又到處跑了。」
「現在也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我會在樓上好好等你。」林錦略帶疲憊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炎墨絕有些心疼,摸著她的頭髮,讓後面的幾個小兵將她護送了過去。
林錦捏著他的手,一時間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麼,憋了一會,才慢慢說道:「小心。別受傷了。」
「受傷了呢?」他捏著她的小臉,有些眷念和不舍,「這裡已經無所謂受不受傷了。」
「受傷了。」她頓了頓,迎著他的目光,「受傷了別死了就成。你死了,我立刻去找個器大活好的男人成親。」
捏著她臉的手一頓,面色有些尷尬。林錦捏著他的手,輕輕的啄了一口,「平安。」
「平安。」同樣在她的額頭上啄了一口,然後才放心的歸去。林錦站在門口看著那身影,目光卻是寸步不離。
後邊的兩個小兵過來,說道:「姑娘請到城樓休息吧。」
「不用了。」她笑著搖頭拒絕了,不過又輕聲說道:「去尋找一些草藥過了,等會我同他包紮傷口。」
那兩人一愣,不知這是什麼意思。林錦卻直接蹲在了地上,看著那影子。
後者也不知道是吃了葯還是打雞血了,硬是以一敵百。周圍得人見狀也打得正歡。
待他們結束了,炎墨絕才站在他們面前,看著那些逃兵。
林錦卻是支撐不住了,閉著眼睛終於暈了過去。待他回身便看到林錦這般,心有如被什麼給撕裂了一樣。
急急忙忙的跑過去,撞開了那些人,大吼大叫著,「大夫,大夫呢!」
後邊的人會意立刻去給她找大夫了。林錦被他抱在懷裡,他呢不敢耽擱,已經試過了,還有氣息,只是突然暈了過去,叫人心急。
大夫被催了過來,查看了一番也送了口氣,同那還在緊張兮兮的炎墨絕說道:「只是吸入了大量的濁氣,再加上受驚過度,心裡有些受不了。」
「沒事了吧。」他小心翼翼的看著床上的人。
大夫搖了搖頭,「如今只需要喝一些葯就成了。」
聽著她沒事,心裡鬆了口氣。炎墨絕坐在她的旁邊,安安靜靜,不吵不鬧。
一直到晚上,她才昏昏沉沉的醒過來。嗓子卻燒得難受,炎墨絕謹遵醫囑,同她倒了一杯清水給她喝。
喝了清水,她整個人也算是醒了過來。炎墨絕讓她靠在了自己的懷裡,房間里也靜得沒有了人聲。
林錦眯了一會眼睛才算徹底的清醒過來,她看著後面的人,忍不住笑道:「受傷了沒有?」
後者搖頭,「沒有。」
她繼續在他的懷裡蹭了蹭,想一隻貓一樣,「我終於見到了你,在我有生之年。」
他將她緊緊擁著,似乎有些不太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