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7章 心生怯意
時間悄然流逝,很快的,一個工作人員敲了敲休息室的門,說道:「岳局長,時間馬上到了,請移步法庭。」
「得嘞。」嶽麓應了聲,站了起來,稍稍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便拉開門,走了出去。
……
法庭。
當嶽麓走到法庭門前,伸手就要推開大門,背後一個聲音響起。
「岳哥,岳哥!」
他回頭一看,李陽、黑子還有柯寶,跑了過來,氣喘吁吁,大汗淋漓。
他們看到嶽麓身邊的楊長興等人,顧不上跟他們一一打招呼,就著急地問嶽麓:「岳哥,林有那小子怎麼鬧到法院來了?你沒事吧?」
「我能有什麼事?具體的,你們問楊部長吧,現在馬上要開庭,我得先進去了。」嶽麓看著兩人帶著傷,氣喘吁吁的樣子,心中不忍,「你們倆趕緊回醫院休息去,瞎參合什麼!黑子,把他們帶回去醫院。」
說完,他頭也不回,推開法庭大門,頭也不回,邁步走了進去。不是他想這樣,而是他為了掩飾即將掉落的,感動的淚水。
一個被人痛打到渾身是血,幾近不能動彈,到處抹著藥水、包紮著繃帶;一個手臂中了槍傷,掛著個手臂弔帶,弔帶上還能看到傷口中滲出的血跡。
這樣本應該待在醫院安心休養的兩個人,知道自己要開庭的消息,居然不顧身上的傷,一副狼狽的樣子,趕了過來。我嶽麓何德何能,能夠讓你們如此對待?
「你們兩個怎麼搞成這個樣子?這是怎麼了?」
門外傳來楊長興對兩人的問話,不過,這已經不是嶽麓能夠關心的了。
他環視了一圈,現在林有、林正、白非勁已經坐在原告席上,正冷眼看著他,旁聽席上,周國斌坐在最前排,一臉冷笑,朱正文陪在其身旁,正俯身對他低聲說著什麼。
嶽麓沒有多停頓,他一步一步走到了被告席,坐了下來。
這時,楊長興等人也走了進來,在旁聽席上落座,低聲私語。
楊長興他們剛坐下,門外又走進來幾個人,嶽麓看去,原來是高偉、高震、胡蘭。
他對他們點了點頭,示意了一下,就回過頭,閉上了眼睛。
沒想到,居然還有這麼多關心著我,以後,我絕對不再如此衝動!
林有、林正看到旁聽席上忽然多了這麼多人,還都是信陽縣裡響噹噹的大人物,渾身一哆嗦,臉色有點蒼白。
為什麼這些人,都過來旁聽了?難道都是嶽麓的靠山?這下該怎麼辦才好?沒想到才告了一個嶽麓,就變相的得罪了這麼多人,以後還怎麼在信陽縣生活了?
兩人心裡噗通噗通直跳,對視了一眼,從對方眼中都看到了一絲遲疑。
怪不得嶽麓敢在法院裡面直接動手,這就是他的底氣,現在是要一條路走到黑,繼續轉告嶽麓,還是趕緊剎車,撤回控訴?
而一旁的白非勁,心中卻激動萬分!
這就是機會啊!是我白非勁在信陽縣揚名立萬的機會啊!我一定要好好表現,一定要掰倒嶽麓,讓這些人看到我的能力,到時候,還愁掙不到錢?發了!發了!哈哈哈……
此刻,朱正文似乎已經跟周國斌說完了話,站起來,走到法官席,拿起法槌敲了一下,直入主題:「好,現在開庭。被告,你的證人過來了嗎?」
「來了。」嶽麓點點頭,指了指坐在證人席上,不知所措的林子蔓。
「好。請證人介紹一下自己,並證明,原告胸部兩根肋骨不是被告打斷的。」朱正文看向林子蔓,面無表情地說道。
林子蔓重重地呼了口氣,稍稍鬆了一下緊繃的心情,開口說道:
「我是縣醫院的一名護士。當時,林有,額,也就是原告,到縣醫院就醫時,我看過他的病例。從醫學上來講,林有胸口的肋骨,只有遭到堅硬、體積較小的物體,比如棍子這一類的鈍器,猛烈撞擊才會造成這種斷裂。」
剛說到這,白非勁跳了出來,他說道:「你說的這個,剛剛被告已經提供了證據,不需要再重複了。」
哼,你這小姑娘,肯定沒見過這種場面,都緊張成什麼樣子了?好好在家睡覺不好,跑來搗什麼亂?得給你點壓力,讓你更緊張點,最好緊張得亂說話。白非勁心中暗暗想道。
嶽麓臉色陰沉地盯著白非勁,他一開口,嶽麓就知道他想要做什麼,可不能讓你得逞,沒看子蔓更加緊張了嗎?
於是,嶽麓轉過頭,看向朱正文,說道:「審判長,我抗議。我的證人證詞還沒說完,原告律師故意打斷,可能會導致我的證人思緒混亂,不能更好的做出證明。所以,請審判長禁止原告律師這種行為。」
「抗議有效。請原告律師安靜坐在位子上,聽證人將證詞說完,不得打斷,否則,將逐出法庭。」朱正文對白非勁說道,心裡暗罵,你是不是腦殘的?沒事找事是嗎?沒看旁聽席上面有那麼多大人物?
不過想到剛剛周書記的囑咐,他對林子蔓說道:「證人剛剛的證詞,被告之前已經向法庭提供了證據,之前原告的律師說,可能嶽麓是在第二次毆打林有的時候,將他的肋骨打斷的。請證人證明被告沒有打斷原告的肋骨。」
林子蔓點點頭,說道:「嶽麓第二次打林有,是在醫院門口前的花壇。那天我和嶽麓一起,到醫院看望我的哥哥林子文。那天嶽麓穿著便服,身上根本就沒有攜帶任何棍子之類的鈍器,這一點,我的哥哥林子文也能作證。」
林有臉色很難看,心裡十分的憋屈。
說實話,他想要站起來說,他被打的時候,林子蔓根本就沒有看到。
嶽麓是從花壇中拿了根棍子把他的肋骨打斷的,只是,他跟林正現在心裡已經有了一絲怯意,再加上這個傷是他自己弄的,更加沒有底氣。
所以,他只能強行壓制下對嶽麓的怨恨以及怒火,一聲不吭地坐在椅子上。
我這是吃飽了撐著,自己把肋骨弄斷幹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