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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誤會

  可是這時候,我總不能再說一句——其實我們不是清白的吧。


  而且這種被捉姦在床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沒等我想好下一句話,聞人非就大步上前,把玉娘從我身上拉開,順手扯過我的外衣披在我身上。


  「給你三句話解釋。」


  我仰頭看著他的眼睛,聞人非上一次這麼生氣是什麼時候?我帶阿斗出宮的時候?我逃課的時候?

  想不起來了……


  我心裡亂糟糟的,低低聲說:「多說幾句行不行?」


  聞人非眯了下眼,不理我,隔著外衣幫我把方才被扯落到的手臂的中衣正回原位,然後說:「還有兩句。」


  我眼神遊移,最後投向聞人非背後進來的趙拓,拚命眨眼求助。


  趙拓輕輕咳嗽兩聲,說:「其實……是笑笑衣服破了,我帶她來補衣服。」


  哇!趙拓,我突然愛你了,咱倆好有默契哦!


  聞人非冷笑一聲,顯然不信。


  唉……趙拓,咱倆蠢到一起了……


  這時,玉娘柔柔的聲音忽然響起。「笑笑的衣服還沒補好,明日補好了,我再讓人送過去吧。」


  聞人非抬眼向她看去。


  玉娘手上拿著件外衣,和我身上這件別無二致,只是下擺開了一道口子,那口子上還縫了一小半。玉娘微笑道:「方才她脫了外衣讓我補,沒想到丞相大人忽然來了,我一時心急便另外取了一件給她披上,沒想到一不小心摔倒了,不知道有沒有傷到她。」


  玉娘……你是我親娘……


  我和趙拓都眼淚汪汪地看著她。


  聞人非臉色稍霽,我不覺得這就能瞞過他,不過有這麼一個解釋他也只能暫時先接受了,又轉頭來看我,聲音和緩了許多:「剛才有沒有傷到?」


  我立刻捂住心口,故作虛弱道:「好像撞到心口了……」


  聞人非下意識想伸手,伸到半空頓了一下,又收了回去,冷著臉道:「下次衣服若破了讓人送來即可,不需要自己親自過來了。」


  我乖巧地點點頭。


  他站起身來,對我說道:「我在外面等你,你穿好衣服便出來。」又對玉娘點了個頭,「麻煩你了。」


  玉娘朝他笑了笑,不卑不亢。


  聞人非眼底閃過一絲詫異,卻也沒有多說什麼,轉身便出了營帳。趙拓鬆了口氣,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也無聲無息飄了出去。


  我這才整理自己的衣冠,壓低了聲音對玉娘微笑道:「方才多虧你了。」


  玉娘朝我眨了眨眼,笑著說:「明日我再送衣服給你。」


  我收好手帕出了營帳,外面風正冷,趙拓頭低低的,那把耍風騷的扇子也像他一樣耷拉著腦袋。聞人非負手站在門口,雖是一言不發,氣勢上卻將趙拓碾壓進了塵埃里。


  我上前兩步,扯了扯他的袖子,晃來晃去:「義父,我們走吧。」


  他冷哼一聲,不應答,不過也沒有甩掉我的手,終於是抬步離開了營妓營。走出了一段距離,聞人非才道:「以後不許去營妓營。」


  趙拓頭壓得更低了。他是個風流陣里的急先鋒,此時怕是對號入座了,正心虛著呢。


  我討好道:「義父,你別怪趙拓了,是我讓他帶我去的。」


  趙拓的腦袋似乎動了一下,朝我這邊掃了一眼。


  聞人非低頭看了我一眼。「我方才那句話是對你說的。」


  「咦?」


  聞人非解釋道:「你一個女子,出現在營妓營,很容易被人誤會了身份。若遇上一些士兵將你當成營妓……」


  他後面的話沒說下去,但我和趙拓卻是聽明白了。


  若是有士兵將我當成營妓要幹嘛幹嘛,我力氣上敵不過,就算真的被幹嘛幹嘛了,那士兵也是無知者無罪了……


  想到這裡,我不禁打了個寒顫。


  「冷了?」聞人非低聲問道。


  「啊?」我回過神來,點了點頭,「好像有點。」


  「這麼晚出來也不穿上貂裘。」聞人非皺眉搖頭,反手抓住我的手腕,籠進他的袖中。


  我心說,穿著他的貂裘出來,那得多招搖啊……


  好不容易走到了營地,趙拓垂手一拱,逃之夭夭。


  此處有巡邏兵,聞人非也不好與我過分親近,便又鬆開了手,讓我心裡頭頓時空落落的。


  回了營帳,聞人非便讓我穿上貂裘,又升起了火盆,如今冬意漸盛,晚上越發冷了。


  「義父,你怎麼知道我去了……營妓營……」我有些心虛地問。


  聞人非撥了一下火盆,火光跳了一下,映亮了他的側臉。「回來的時候見那麼晚了你不在營帳,我便問了巡邏兵。你和趙拓那麼大的目標,去的還是營妓營,我怎麼可能不知道。」


  「呵呵……」我乾笑兩聲,「義父,你不要生氣,我保證不會有下次了!」


  聞人非這才抬起頭來正眼看我。「我不是生氣,是擔心。你一個女子,在軍中本已不妥,更何況是那種地方。趙拓也太不知分寸了。」


  若是以往我定然要對趙拓落井下石一番,但這一回全是我的主意,我總不好叫他背黑鍋,便幫他說情道:「他也不是故意的,是我逼著他的,義父你別怪他,嗯……別告訴趙將軍。」


  聞人非眼神微動。「第一回見你幫他說情。」


  誰讓我心虛啊……這話卻不能說出口,我只有低下頭沉默不語,眼神閃爍。


  可是聞人非似乎誤解了我的反應,把這當成了羞澀,於是微微詫異道:「你和趙拓,難道真的……」


  我驚愕地抬頭看他。這種誤會是萬萬不能有的!「才、才不是!」


  可是我的結巴讓他眼神更確定了三分,緩緩垂下眼瞼,若有所思道:「若不論出身,你們青梅竹馬,倒也是良配……」


  我猛地站起身來,大聲說:「不是!沒有!」


  這回,輪到他錯愕了。


  或許我的反應真的太大了。


  可是我真的不喜歡那樣的感覺,好像他迫不及待想把我推給別人。


  我又坐了回來,低下頭盯著自己的膝蓋,食指無意識摳著身下的席子,賭氣著喃喃道:「你若真想趕我走,也不需要這麼千方百計。」


  那邊傳來衣衫摩擦的聲音,腳步聲近到了跟前。


  「怎麼又這麼說,我何曾想趕你走?」聞人非在我身前半膝蹲下。


  我微抬起頭,目測了我和他之間的距離。


  心裡頭有點苦澀。


  「我心裡明白的。」我將目光移回自己的膝蓋,不想看他,怕亂了心神又說不出話。「之前,我逃離蜀都跑來找你,你便想將我送走。我知道你要說你是為了我的安全著想,可是我的心總是敏感的,是真心還是謊話,我能感覺到。後來,你答應了讓我留下,甚至讓我住在你身邊,我心裡是高興的,可是那一日,我問過了你問題,你便又開始疏遠我了。」


  那邊沉默了片刻。


  「是你多心了,這幾日軍務繁忙,所以我才沒能時常陪在你身邊。」聞人非溫聲解釋道。


  我搖了搖頭。「不是,我沒有要你時時刻刻陪在我身邊,我明白那是不可能的,我也不敢那麼貪心。我只是希望……只是希望當你在我身邊的時候,不要離我那麼遠。」


  這句話,說起來似乎有些矛盾,可是我真實這樣感覺著,當他在我身邊的時候,總是刻意地保持著這一尺三分的距離,但這一點距離,在我心裡卻將我們兩人遠遠隔開了。


  「我總也猜不懂你心裡的想法,大約是我太笨了,不知道哪裡做錯了什麼,惹你不高興。你說出來,我若能改,便改了,若實在改不了,我離開也便是了……」心口一陣鈍鈍的疼痛,口中一陣發苦,我勉強扯了扯嘴角,「我覺得這樣猜,很累。」


  我覺得自己真是個尷尬的階層,比聞人非笨,所以猜不透他的心,比阿斗聰明,但就因為這三分的聰明,讓我深切體會到了七分的苦澀。我寧願更加愚笨一些,便什麼也感覺不到了。


  我陷進了自己的情緒里,直到聽到頭上傳來一聲輕輕的嘆息,頃刻便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唉,熟悉的體溫,熟悉的氣息,我不敢閉上眼睛,讓自己放鬆沉醉其中,只怕迷失了自己,才發現又是一場短暫的夢。


  「你累……我又何嘗輕鬆……」聞人非苦笑了一聲,說話的聲音極低,像是說給自己聽一般,近乎呢喃。「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咬咬下唇,鼓起勇氣問道:「為什麼這些天,你總是不願意像以前那樣靠近我?」


  聞人非微僵了一下。


  我立刻說道:「你別否認,我感覺得到!」


  他嘆息著笑了一聲,無奈搖頭。「是我小瞧了你的敏感。」


  「那,你能告訴我原因嗎?」我仰起頭,觸目所及是他微低著的下巴,和唇畔一抹帶著淡淡苦澀的笑意。


  「那日你的問題提醒了我,你已不再是個孩子,如你這般年紀的少女,是該要避嫌了,男女授受不親,即便是義父女之間。」聞人非神色嚴肅了許多,似乎說起的是大道理。


  卻也是正理。


  我茫然望著他,睫毛顫了顫,總覺得他的每一句話都是對的,但我卻都不以為然。


  他抬手輕輕撫摸我的發心。「有些舉止,你我之間是不應當有的。如趙拓,他喜歡你,你若也喜歡他,他日你們結為連理,便會有他來替我呵護照顧你。身為義父,能做的,只有這些了。」


  趙拓?


  我愣了一下。想象著如果此番擁抱著我的是趙拓……


  不。


  我搖了搖頭,抬手環抱住聞人非勁瘦的腰身。「我只要你對我好。」


  聞人非拉下我的手,溫聲道:「如今我說什麼,你怕是聽不進去,日後若對一個男子動了情,便是我想留你,你也是要離我而去的。」


  他的眼睛真好看。


  我痴痴望著他的雙眸,心裡只有這個想法。


  像星空一樣浩瀚,彷彿將我的靈魂都吸進去了。


  「別胡思亂想,我說過會護你疼你,便不會食言。」聞人非笑了笑,安置我睡下。


  我抓著被子,將自己蜷縮成一團,然後鑽進被窩裡,與世隔絕。


  疼我護我,決不食言。


  可是我總覺得,自己要的,並不只是這些。


  第二天一早醒來,聞人非一如既往早已離開。


  過午後,玉娘送了外衣來。


  我倒了杯溫水給她。


  「我想過你身份定然特別,沒想到,你就是傳說中丞相的義女。」玉娘啜了口溫水,微笑道,「昨日丞相突然出現,也是嚇了我一跳呢。」


  「多虧了玉娘你反應機敏了。」我也與她熱絡了起來。她人真的很好,難怪趙拓喜歡她。


  「那點小伎倆怎麼騙得過丞相,只是他那時在情緒上,只找個聽得過去的理由當台階下了,也就是了。」玉娘倒是了解聞人非,「我見過丞相的次數不多,也是第一次看到他那樣又急又怒,想必他是很關心你。」


  聽到這裡,我卻有點失落。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玉娘注意到了我的失落,「是不是丞相責罵你了?」


  「沒有。」我勉強笑了笑,心中有個死結,我自己也解不開。


  這時忽然聽到外面傳來說話聲,一個正是聞人非,另一個似乎是趙拓。


  聞人非說:「明日你便率兩千輕騎往周邊縣城調今秋之糧作應急之需。」


  趙拓似乎說了什麼,聞人非又道:「好,我便喚她出來。」


  說罷門帘一動,他探身進來。


  玉娘行了個禮,聞人非對她的出現並沒有表示詫異,大概是因為昨天晚上她已說過要來。


  聞人非把手中的事物放在矮桌上,對我說道:「趙拓在外面等著見你。」


  估計是因為昨天晚上的事,聞人非限制了趙拓跟我的見面。


  我摸了摸懷裡的手帕,出了帳篷。趙拓早已等在一邊,因為怕說話聲被帳篷內的人聽到,他把我拉遠了幾步。


  「昨天回去后,丞相沒有責罵你吧?」趙拓問道。


  我扯扯嘴角強笑道:「沒有,我把所有錯都往你身上推。」


  趙拓故作哀嘆:「難怪今天就要把我調走,小笑笑,不要太想我。」


  我哼了一聲。


  趙拓又問道:「昨天瘢痕有拓好嗎?」


  我把手帕從懷裡掏了出來。「在這裡。」


  今天早上我便仔細看過了,玉娘把拓印畫得極其仔細,細小的紋路也畫了出來,攤開來看,這便像是一朵蓮花。


  其實應該也只是巧合,剛好胎記長這樣了,方便聯想而已,哪能那麼剛好就是一朵蓮花呢?


  「有頭緒嗎?」趙拓問道。


  我搖了搖頭。「只是個胎記而已。聽老軍醫的話,說不定還要從這胎記的產生查起。」


  「可是軍醫也說了,這種病例他也未曾見過,說不定還要找更高明的大夫。高明的大夫……還是宮裡的御醫強上許多。可惜如今蜀國皇宮你是不能回去了,魏國那邊說不定司馬父子出行也帶著御醫,不過那邊更不可能了。」趙拓說完自己都打了個哈哈。


  正說著,便有士兵來催促趙拓。


  「我恐怕要離開幾日了,這段時間你還是跟在聞人非身邊安全些,昨天晚上他說的話是有道理的,把你帶去營妓營是我考慮不周到了。」趙拓有些抱歉道。


  我擺了擺手笑道:「又不是我獨自一人去,你也陪著我,總不會讓我出事的。」


  趙拓一愣,隨即緩緩笑開,點頭道:「那是自然。」


  那笑容,不知為何讓我覺得似乎和平時有些不同。


  我忽然想起昨夜裡聞人非說的話——他說趙拓喜歡我。


  我看著趙拓遠去的背影,覺得……應該不可能吧……


  將手帕塞會懷裡放好,我轉身回了營帳。


  玉娘還沒走,此時正在給聞人非磨墨。


  「……記得那時母親便常教我們唱著南陽小調,只是離鄉太久,許多詞都忘記了,只記得旋律。」玉娘輕輕哼了一段,又笑道,「也不知對不對。」


  聞人非微笑道:「旋律是沒錯,詞我卻記得,你若想要,我一會兒抄給你。」


  「那便感激不盡了。」玉娘眼睛一亮,笑意愈加真切。


  聞人非這時才發現我進來了,轉頭向我看來。「趙拓走了嗎?」


  我點了點頭,看看他,又看了看玉娘。


  「剛剛玉娘唱得很好聽,聽說是叫南陽小調?原來玉娘和義父是同鄉?」


  玉娘笑著說:「何止,其實我與丞相少時便見過幾回,隔著一小段路的距離而已,只是當時沒想到彼此今後的遭遇,更沒想到今日他鄉遇故知。」


  「難怪我昨日看你覺得有些面善,聽你的談吐氣度,也和一般人不同,原來是徐先生千金。真沒想到徐先生一家竟會有此遭遇,想必是遭人陷害。」聞人非嘆息道。


  玉娘笑盈盈,倒似看開了。「時也命也,那些年頭戰亂四起,民不聊生,我們徐家落難,與其說是遭人陷害,不如說是亂世犬難以避免的劫數。如今父兄都已過世,我幸得趙將軍關照,在軍中能得一席之地,憑本事養活自己,已是滿足了。」


  聞人非微微點頭,目錄讚賞。「寵辱不驚,到底是徐家家教。」


  我默默看了他們片刻,覺得自己是插不上話了,便走到一邊盤腿坐下。想了想,決定掏出手帕來研究一會兒。


  可能是昨天真的被撞傷了心口,這會兒抬起手,才覺得一波接一波的酸痛涌了上來。


  手顫了顫,終究沒有力氣再抬起來。


  如果趙拓在這裡便好了,欺負他一下,和他鬥鬥嘴,也許心口的疼痛便會好了。


  我垂著眼,想了不知道多久,直到玉娘起身說告辭。


  「啊?」我抬起頭,眼睛掃了一圈,好不容易才對上她的眼睛,「要走了嗎?這麼快?」


  「不快,都一個時辰了。」玉娘微笑道。


  原來一個時辰了啊……


  「你怎麼了?臉色不太好?」玉娘眉心微蹙,有些擔憂。


  我摸了摸臉頰,好似有些冰涼。「沒事的,只是在想問題。」


  玉娘半信半疑。聞人非聽了她的話,也抬眼向我看來,「是不是昨晚著涼了?」眉頭一皺,「真不該讓你跟著趙拓。」


  我低聲呢喃道:「才不關他的事。」


  玉娘意味深長地笑道:「趙拓那臭小子,若知道你這麼維護他,不知道該有多高興。」


  「我有些倦了,要先睡了。」我手有些顫抖地脫下貂裘,鑽進被窩。被窩很冷,我又蜷縮了起來,把自己埋進被窩深處。


  這樣的姿勢讓我覺得有安全感,就像回到了娘胎里,四周是安靜的,我被緊緊的環抱著,溫柔又結實地擁抱著。


  但是片刻后,這方小天地又坍塌了。


  一絲微弱的光線透了進來。


  聞人非的聲音也傳了進來:「怎麼了,要是真的不舒服,找軍醫過來看看。」


  我沒有回答。


  一隻帶著淡淡體溫的手覆上我的額頭,片刻后又抽走。「沒有發燒,正常。」聞人非下了判斷,「是不是趙拓同你說了什麼話,讓你不開心了?」


  我沒有回答。


  我一直在想著方才的畫面,揮之不去。


  很久以前就想過的一個可能性,突然之間跳到了我面前,它不再那麼遙遠渺茫,它變得觸手可及,隨時可能發生。


  「怎麼了?在鬧什麼彆扭?」被子被掀開,我被迫暴露在外面的世界里。


  可是我還沒想好怎麼去面對。


  「我要睡了,你別吵我。」我開口,聲音卻有些沙啞。


  聞人非略微一驚。「怎麼聲音啞了?」說著右手搭上了我的肩膀,將我扳正了姿勢,仰躺著,正對上他的眼睛。


  「玉娘說得沒錯,你的臉色真的很蒼白。」聞人非嘆了口氣,「到底怎麼了,不能和我說說嗎?」


  玉娘……如果她沒說,你也不會注意到了……


  「沒事的。」我調整著呼吸,「只是趙拓走了,我有些難過。」


  聞人非眼神一動,隨即微抿了下薄唇,「這樣……」


  好像又等了許久,他才又說:「笑笑,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歡趙拓?」


  我迷茫地望著他。「什麼叫很喜歡?」


  聞人非眼神漸漸柔和,「很喜歡,就是想一生一世和他在一起,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會開心喜悅,和他分開的時候,會悲傷不舍,就像你現在這般。」


  我怔怔地問:「是不是……會想和他依偎擁抱,不想看到他對別的女孩子和顏悅色,只想他完全只屬於我一個人?」


  聞人非笑了。「趙拓平日里雖玩世不恭,看似對每個女子都很好,但我卻看得清楚,他心中對那些女子並無牽挂,不過是客套虛禮,只有對著你時,才不是那副面貌。」


  「義父你看得清楚嗎?你看得清楚趙拓嗎?」我問他。


  「我識人無數,看到的總是比你多。」他笑。


  可我心中凄楚。


  「那義父你為何看不清楚我呢?」我捂著眼睛,緊緊咬著下唇,眼淚從指縫間滑落。


  「其實我真正喜歡的,是義父你啊!」


  想和你依偎、擁抱,不想看到你對別的女人和顏悅色。


  想完完全全地獨佔你。


  和你在一起時,會開心喜悅,想到要分開,會悲傷不舍。


  想到一生一世,會很甜蜜。


  想到你將離我而去,會痛不欲生。


  就像現在的我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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