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你受苦了（上）

  雲兮等不到丁曉婉後面的話，她著急了，拉了她胳膊問：「曉婉，你怎麼不說下去了？我究竟哪裡傻了？」


  「嘻嘻，以後你就知道了。」丁曉婉沒解釋，催促她，「快寫作業吧，免得回家沒時間寫。」


  雲兮滿臉輕鬆：「放心吧，昨晚，我阿爸阿媽就說了，我現在是你身邊的人，家裡的農活，不需要我做。」


  「隨便你吧。」丁曉婉懶得理會她，起身去洗手間。


  「曉婉，等等我，我可以幫你守著門口。」雲兮忙追過去。


  丁曉婉看看教室里被她這一聲吸引過來的目光，滿頭黑線刷刷往下掉。


  時間就在這平凡中安靜的流過。


  三天後，楚景鱗睡到半夜，突然被一陣久違的悠揚鈴聲驚醒。


  迷迷糊糊間睜開眼睛，用力揉了揉眼睛，發現是自己那三年多沒響過的電話鈴聲。


  他倏地翻身起床，激動的抓起手機，看到一串熟悉而親切的號碼，楚景鱗百感交集。


  暗淡的手機光線下，他黑曜石般的眸子，閃爍著瑩瑩光芒，看著手機屏幕發獃，一時間不知該不該接這個電話。


  短暫的沉默后，楚景鱗深吸口氣，顫抖著手點開接聽鍵，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可聲音依然哽咽：「爺爺！」


  「征兒，你受苦了。」電話那頭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


  開口第一句話就是這。


  楚景鱗聽到這熟悉的聲音，還有熟悉的寵溺，用力咽了口口水，眼淚無聲的滑落，順著堅毅的臉頰往下流。


  三年多了，一千兩百多個日夜，終於又聽到來自親人的聲音。


  一時間，他竟不知應該怎樣回答老人的話。


  「征兒，爺爺知道，這些年，你受苦了。」電話那頭，老人的聲音繼續響起。


  楚景鱗能聽得出，爺爺雖儘力克制，但那聲音里，同樣哽咽。


  他深吸口氣，努力讓自己笑出來：「嘿……沒……我沒覺得苦，就是，就是有點想念爺爺。爺爺，您身體怎樣？」


  「爺爺也想念你。」老人似是被楚景鱗的話觸動了，聲音里有些哽咽，「放心，爺爺身體很好，不需要你擔心。」


  「那就好。」楚景鱗咬咬唇，回了三個字，卻又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了。


  又是一陣沉默過後，電話那頭再次傳來老人的聲音，讓楚景鱗打起精神來。


  「孩子，爺爺今天來電話，是告訴你，當年的事，已經有眉目了。」老人說這話時，激動得聲音顫抖。


  楚景鱗聽到這話，心神一顫，隨即冷靜下來。


  十分淡然的笑著回了句：「是嗎？那真是太好了。」


  可任誰都聽得出，這句話里沒有帶任何情緒，不知道此時的他，是高興還是在置疑。


  那頭的老人顯然沒想到，電話這邊的年輕人，對這個事表現得如此平靜。


  稍微愣了愣，老人才又開口：「征兒，爺爺知道，這些年苦了你。」


  「但，請你相信，爺爺和你父母，還有你幾位哥哥，一直都沒放棄替你尋找無罪的證據。」


  「可惜，隨著時間過去得越久，證據就越難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