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拾陸

  兩人正說著呢,就聽到門被推開的聲音,不約而同的看了過去。 出來了一個彎著腰的小奴才,陰陽怪氣不男不女的聲音說道:“貴妃娘娘,皇上說,讓您晚上再過來。” 容莞示意他退下。 奴才畢恭畢敬的行了個禮,就退下了。 素弦看了看書房,又看向容莞,容莞淡淡笑了笑,說道:“走吧。”素弦閃過一絲複雜的神情,跟在了她的身後。 兩人並沒有回宮,而是在這偌大的宮裏悠閑的散步著。容莞似漫不經心的看向遠處,問道:“齊國還有什麽妃子嗎?” 素弦道:“妃嬪很少,聽說齊王年少有成,很大一半要歸功於他不近美色。” 年少有成?不近美色?容莞戲謔的笑了,卻也不清楚為何,抬眸後卻意外的看到了一個人。“齊王?”素弦一怔,下意識的說道。 容莞笑了笑,徐步而前,微微欠身。齊王今日穿著白色的袍子,近看後又能看到袍子上還細細的縫製裏不易察覺的暗花,很是文雅。“貴妃娘娘也是好興致。”他低沉的嗓音帶著一絲蠱惑的味道。 容莞清冷的聲音響起,“槐花樹有鬼的寓意,曆代王朝避而不載,即使是屬地也是如此,不過倒是這齊國,就連宮中也有槐樹樹?”容莞抬起頭,看向他高大身姿上方的這棵粗壯的槐樹樹,樹皮上一圈一圈的年輪曆經了風雨的洗禮,越發顯得滄桑而含有曆史韻味。 齊王笑了,帶著一絲讚賞的味道說道:“這棵槐花樹是本王母妃吊死的地方,父皇本是下令砍伐的,可是因為邊境災禍不斷,就耽擱了下來,再想起時,這棵樹越發的高大挺拔,便沒有人敢靠近,後來父皇病重,這件事,就不了了之。”低沉的嗓音透著一絲蒼涼的味道,他轉過身子,用手撫摸凹凸不平的樹皮,深邃的眸子帶著絲絲沉痛的悲傷…… 容莞的唇邊的笑容微微呆滯,“對不起,我不知道……”容莞看著他的背影,是一種悲涼和愁思。 齊王轉過身,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笑容:“沒事。” 很巧,陣陣清風吹過,槐花開的正濃,清香四溢。一株株乳白色的小花像是蝶形花冠,成簇狀,重疊懸垂。小花多皺縮而卷曲,花瓣多散落,也有完整的花萼鍾狀。 容莞想伸手去撫摸那一朵朵小花,卻突然想到剛剛齊王所說,他的母妃吊死在這裏?不禁心頭一緊,她不是害怕什麽鬼神之說,而是,他的母妃是一名叫薑珀顏的美人,想必這妃子的頭銜也是死後追封的,不過她為何吊死?屍體又在哪裏?是什麽事情要讓她想不開?而是那時……齊王又在哪裏。一肚子的疑問,卻不知怎麽開口發問。 “不知現在姐姐的遺體在何處?”容莞也走向前兩小步,伸手去撫摸槐花樹。 “亂葬崗。那個時候本王太小,父皇知道母妃自刎後就一直軟禁本王,怕本王那時年幼,承受不了。”齊王說道。 容莞輕輕點頭,“唉,不知為何想不開啊!”她像是自問的輕聲言語著。 “當時過於年幼,連本王都不清楚啊……”他也輕聲說道,可是眸光卻深深一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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