貳拾叁

  次日，臨去齊國的七天。


  太後邀後宮妃嬪前去聚聚，商討送給齊王的賀禮。


  “娘娘，今日梳什麽發簪？”素弦道。


  “簡單盤一個飛月髻吧。”容莞最近的休息不太好。


  素弦便拿起梳子給容莞挽了個簡單的飛月髻，雙耳邊都垂著一縷青絲，身後也披著一頭的青絲，隻有頭頂上頭的青絲，斜斜的挽起，像是一輪彎月般，很是特別，素弦又拿起案幾上的那隻同色配著衫子送過來的，緋紅鈿花宮紗絹花，小心的幫容莞插在發間，都整理好後，看著容莞嘖嘖出聲。


  淡藍的羅裙著身，翠色的絲帶腰間一係，頓顯那嫋娜的身段，鏡前徘徊，萬種風情盡生。


  看了看自己的儀容，覺得沒什麽問題，就要趕快去太後那裏去了……即將就要啟程，可是自己卻連送給齊王什麽賀禮都沒有想好。


  ******

  熙鳳殿內。陽光照射進來，漂亮極了。可是……現在的時辰好像還早，怎麽這些妃嬪這麽早就來了？


  顧不了那麽多的容莞，隻有行禮道：“臣妾參加太後。”


  太後微笑示意容莞，看了一眼妃嬪們，有幾個好像還偷偷的笑了？

  “姐姐啊，我們可等你好久了。”珍妃開口，語調怪異的說道。


  “可是貞辰來通報的時候明明說的是……”容莞正想解釋著，就被墨縈打斷了。墨縈今日穿著絳紅色百蝶戲花羅裙，腳穿一雙明豔豔的粉紅繡鞋，梳著飛月髻，頭插亮晃晃孔雀釵，笑盈盈的打斷了容莞的話：“沒關係，妹妹快坐吧。”


  素弦跟在容莞身後，容莞俯身坐到了石妃旁邊。中心坐的自然是太後，右邊是珍妃與另外一個妃子－－晴妃。那個家人子？……容莞多看了晴兒幾眼，她也跟以往一樣衝容莞嘟嘟嘴笑了笑，兩個淺淺的酒窩真是可愛。


  一襲黃色的裙衫，間束著一根雪白的織錦攢珠緞帶，頭發鬆散的挽起，發間斜斜的插著一根寶藍吐翠孔雀吊釵，細密珍珠的流蘇隨著她的身子，輕輕的搖晃著，仿佛畫上畫的仙女般，盈盈含笑。


  果然是她啊，不知道怎麽了，自己看到晴兒好像心情就好了一點。


  珍妃鄙夷的哼了一下，太後還在這兒呢，什麽時候輪到了石墨縈開口做主了？


  不過還是笑了笑，“是啊，皇上天天去姐姐你那兒，自然比較累。”說著，還作勢端起了茶杯。


  來的妃嬪都是比較有權有勢的，但是除了珍妃與石妃，並沒有人開口說什麽，都在等著太後，這個後宮的真正主人發話。


  可是太後好像並沒有要阻止的意思，倒是饒有興趣的看著這三個人。


  “久聞貴妃娘娘漂亮的不像凡人，百聞不如一見。這香味，在這兒都可以聞到，真是沁人心脾－－”早就知道這個容莞不簡單，居然成了天朝第一貴妃？當時自己還以為是抹了什麽香粉，沒想到是她自己身上獨特的幽香。晴妃拿捏著妃子的腔調，說道。


  “晴兒妹妹也越發漂亮了。”容莞的大眼睛閃爍著奇異的光芒。


  兩人相對一笑－－－咦？容妃身後的人是？……是素弦姐姐？她應該也是家人子不是嗎？怎麽，成為了容莞的丫頭？雖然有點疑問，但是晴兒也不會蠢到現在就問。


  “晴妃與貴妃娘娘認識嗎？”說著，珍妃又頓了頓道：“是哦，兩人都是家人子出身嘛，當然認識了－－不過，還是貴妃娘娘比較有手段，當了幾天家人子就直接成了天朝第一貴妃了，嘖嘖，真是厲害。”


  晴兒越看越氣，不過容莞隻是淡淡的笑了笑。“那不知道珍妃妹妹原來是什麽出身？嗯？素弦？”容莞問道。


  素弦道：“回娘娘，珍妃娘娘原是齊府的大小姐。不過－－後來齊府落寞了，珍妃娘娘就成了丫鬟，三年後才再次回到齊府。”


  “還真是出身“高貴”啊！”晴兒帶著一絲嘲諷的笑容。


  珍妃的臉越來越緊繃，氣得連把手中的茶一飲而盡。


  “今日來可是來商討貴妃娘娘給齊王送什麽禮物的。”石妃識大體的說道。“臣妾覺得，應該送黃金雕琢的虎。齊王屬相是虎，黃金雕琢更顯我泱泱大國的氣派。”雖然不知道是什麽原因，太後不讓自己去，但是她還是很清楚自己要怎麽做才能更討他們的歡心。這個禮物，是自己和母親想了好久才想出的唯一不錯的禮物。


  “好是好，可是會不會有點庸俗？”太後瞥了瞥眉。


  太後終於開口說了話，這下珍妃和晴妃、石妃爭論不斷，都開始說自己中意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