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你大兒子沒有說嗎
白慕凡淡淡一笑，一手攬住了童暖暖的肩膀，把她往懷裡帶了帶。
「是，我早就知道她不是童家的人，所以我才會跟她在一起。」白慕凡說的坦白，然後深深地看了一眼童老爺子，「爸，這些你看過資料就會明白了。」
童老爺子緊皺著眉頭，唇線綳成了一條直線，拿起桌上的資料，仔細地看了起來。
資料內容不多，除了蔻蓉的那封信外，就是童暖暖和童向國的DNA對比結果。
深吸一口氣，童老爺子揉了揉鼻樑，深邃的目光在童暖暖身上盤旋了一圈。
「這件事……」頓了頓，童老爺子咳嗽了兩聲，臉上明顯還是帶著不可置信的表情。
「老爺，你沒事吧？」管家趕緊上前拍著童老爺子的背，疑惑的目光也落在那幾張紙上。
咳嗽了好一會，童老爺子才緩過氣，擺擺手，示意管家先站到一邊。
「你大哥知不知道？」看了眼童暖暖，童老爺子問白慕凡。
白慕凡搖搖頭，「他以為自己做的天衣無縫，根本沒想到蔻蓉會知道他和柯程楠的事情。」
童老爺子心中瞭然，看向童暖暖的眼中多了抹愧疚。
「那麼，你是怎麼知道的？」童老爺子繼續問白慕凡。
看了眼童暖暖，白慕凡解釋起來，「當年蔻蓉帶我出去，我和她一同撞見大哥和柯程楠在一起的事，當時我已經覺得不對了，因為蔻蓉的反應太平靜了。」
「之後，沒多久蔻蓉就懷孕了，暖暖出生后沒多久，我從醫生那裡得知了她的血型，所以起了懷疑。」抿了抿唇，白慕凡平淡地說：「為了不讓大哥知道，後來我安排了方萍做她的私人醫生。」
「你……」手指著白慕凡，童老爺子不知道是哭還是笑，「你為什麼這麼做？」
「同情蔻蓉。」白慕凡坦言，「她是個賢淑的女人，嫁進童家后，不管大哥怎麼對她，她對家裡人都是那樣溫善，這樣善良美好的女人，她嫁給大哥根本就是一個錯誤！」
直視童老爺子的雙眼，白慕凡話里多了些譴責的味道，「當年如果不是你堅持要給大哥找個好妻子，你也不會選擇蔻蓉，還不顧大哥的反對堅持這門婚事，更不會有今天這個結果。」
深呼吸，白慕凡問童老爺子，「當年，你一早就知道柯程楠這個人了吧？」
童暖暖渾身一震，不敢置信地看向童老爺子和白慕凡，她沒想到蔻蓉的慘劇，根本就是源自這位老人，而白慕凡竟然早就知道了這一切！
「是。」愧疚地看了一眼童暖暖，童老爺子重重地嘆了口氣，「向國不成材，我想約束他的性子，想著以後至少有個聰明的老婆能幫著他。」
看向童暖暖，童老爺子話裡帶著讚賞，「寇家的女兒，一直聲名在外，我也見過蔻蓉，很喜歡她這個人，所以存了私心，一門心思要促成這件事。」
「也是那個時候，我才知道向國為了讓我同意他和柯程楠，兩人已經在外面生了個男孩！」回憶是痛苦的，童老爺子按著額頭，眉心微皺地說：「向國和柯程楠算是青梅竹馬，我很早就察覺到他們的感情，所以一直反對他們在一起，但我怎麼都沒想到他們竟然背著我偷偷在一起！」
「所以，為了你的兒子，你不顧童偉柯的存在，繼續要我媽媽和你兒子結婚？」童暖暖笑得極為嘲諷，她冷聲問：「你難道不覺得自私嗎？」
「自私？我也是沒辦法！」童老爺子不後悔地說：「我辛辛苦苦成立了門閥財團，我心愛的妻子為我生下的第一個孩子，我當然想把最好的東西都留給他！可他呢？不僅不爭氣，還讓我失望透頂！」
童暖暖不吭聲，她其實能體諒童老爺子這種心情，因為大兒子的行為太差強人意，但又不能放著不管，所以才要找個好兒媳幫忙看著兒子。
可是，只要想到蔻蓉所有幸福變成痛苦的折磨，童暖暖心裡就一陣陣難受。
察覺到她的不開心，白慕凡輕輕擁住她，在她額頭上親了親。
「都過去了。」他柔聲安慰著她。
童暖暖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別過頭不看童老爺子，臉貼在了白慕凡的胸口上。
看著兩人相擁的這一幕，童老爺子臉色變了又變。
「我可以理解蔻蓉的痛苦，也能接受她所做的這些事情，但是——」手指著白慕凡和童暖暖，童老爺子完全不接受地說：「我是不會同意你們在一起的！」
「為什麼？」童暖暖不理解地轉過頭，質問著童老爺子，「你毀了你大兒子的生活，還要再來破壞小兒子的情感嗎？」
童老爺子臉一白，被嗆得咳嗽起來，一張臉又白又紅，看樣子並不是太好。
管家忙替老爺子順氣，還忍不住地幫腔，「暖小姐，老爺他……」
童老爺子使了個眼色，不許管家插嘴，管家只好嘆了口氣，什麼都不再說了。
「我不是故意要頂撞你，我知道你因為我們的事情心情不好，可是……」看了眼白慕凡，童暖暖不願就此放棄地說：「先前你反對我們，是因為你認為我們是亂倫，可現在一切都證實了，我不是你的親孫女，為什麼還要反對我們呢？」
「你雖然不是我的親孫女，可是童家養了你十九年，在我心裡你就是我孫女一樣的存在，你要我怎麼接受我兒子和我孫女在一起的事實！」童老爺子說的痛心疾首。
童暖暖微微皺眉，「你說童家養了我十九年，難道你不知道嗎？從小到大我所用的每分錢，都是媽媽留給我的！我在童家吃的每頓飯，都要錢來買的！」
童老爺子愣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大兒子沒有說嗎？他在知道媽媽留下的遺囑后，就開始跟我算賬，你以為高姐為什麼被同意留在童家？那是因為我還太小，他需要一個可以談價錢的大人在！」
童暖暖邊說邊笑，只是那笑容帶著些傷感。
「我，童暖暖，從來都沒有花過你們童家一分錢！我吃的穿的用的，全是媽媽留給我的基金會在付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