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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一:正文】 第34章 當局者迷

  藍鄴國第一酒樓――天香樓某雅間內,皇甫澤熙手執杯中酒微微出神。


  “怎麽,有心事?”


  南宮子軒受邀前來,卻又見他對著酒杯,目光呆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不禁疑惑問道。


  “子軒,你可有聽聞何處有高達近兩百丈的建築?”


  “兩百丈?怎麽可能?據我所知,即便是昔日號稱世間第一塔的永泰佛塔也不過50丈高,你是從何處聽來如此一說的?”南宮子軒仔細想了想回道。


  皇甫澤熙自然也有聽過那座永泰佛塔,據說是當年鄔丘國國君力排眾議,下令督造的一座佛塔。耗時整整一年,以至國庫空虛、勞民傷財。可惜那佛塔建成沒多久,便因一場天火燒了個幹淨。也是在同年,當時仍為皇子的父皇率兵出征攻下鄔丘國都,將其吞並,現劃入了藍鄴國版圖改為“鄔丘郡”。而當時的父皇也是憑此大功,從眾皇子中脫穎而出,順利登上帝位。


  “不曾,隻是偶然間在一幅畫上見到,所以便隨口一問,不過想來應是那位畫師憑空想象所作的罷。”


  “也是,說不準是那畫師黃粱一夢而後所作也不可知,不必當真。”南宮子軒與他是多年好友,深知澤熙性子極冷,能讓他關注的人和事更是少之又少,自然不可能真是隨口一說。但既然他這樣講,想必是不願細談,他也就不便多問。


  “但凡有心,黃梁之夢亦可成真。”皇甫澤熙不由得想到菲兒,唇角輕揚幾許。也不知她現醒了沒?心情可有好轉?可有好好飲食?

  “又在想你那位夢中情人了?”南宮子軒見他時而眉目含情,時而愁容滿麵,不禁揶揄道。


  “嗯,她似乎在生我氣,早膳也沒吃,也不知現今如何了?”皇甫澤熙大方承認,以往即便是陷入絕境,他都能絕處逢生想到出路的他,可如今麵對他和菲兒之間的情感問題,他卻迷茫了。


  他很喜歡菲兒,也希望她能一直開心幸福的陪在自己身邊。可每次倆人在一起時,總是說不到幾句就會吵起來。甚至有些現在回想起來,都不知道是因什麽而爭吵,反正最後總是弄得倆人不歡而散。想到離開前她臉上未幹的淚痕,心中更是惆悵不已。


  “早膳?你說的是……菲菲?”


  南宮子軒原以為他是說那個夢裏麵的女子,但此刻聽來,卻更像是現實生活中的人。畢竟以往澤熙說起那夢裏女子時,都是說一些很夢幻唯美的景象,要不就是說那女子如何驚為天人,如何傾城絕色等……可如今這話,倒更像是日常生活的點滴,於是試探性問道。


  “除了她還能有誰?”皇甫澤熙以一種看白癡的眼神看過去,還以為憑倆人多年的默契,他會是最懂自己的人呢。


  “咳……這不是難得聽你提到除那位‘夢美人’以外的其他女子,所以一下沒反應過來嘛。”南宮子軒說著,有些玩味兒的說道。


  “哪來什麽其他女子?我不是一直說的都是她嗎?”對於此時缺根筋的好友,皇甫澤熙這回連眼神都懶得給他了。


  “等等,我都被你說糊塗了,你這說的到底是你的夢美人,還是說你現府裏那個叫淩菲的女子?”


  “夢兒和菲兒不都是同一個人嗎?我說子軒,人家是‘士隔三日當刮目相看’,你這才隔兩日,腦子竟退化成地步,我看你也得多補補腦了。”


  南宮子軒自然知道這個‘夢兒’便是之前澤熙為夢中女子所取的名字,回想前日宴會後澤熙跟他介紹淩菲認識時,他看著菲菲那種期盼以久、如獲至寶的眼神……


  “我才想問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毒舌了呢?不過澤熙說真的,你真確定這位淩菲就是你那個夢美人嗎?並非我有意潑你冷水,隻是你初見到那位尚書千金顏詩蕊時,不也誤以為她便是你的夢中人嗎?後來還險些為了她作出不理智的行為……現如今又出現一個淩菲,你難道就沒想過,或許她也隻是恰巧與你的夢兒有些神似罷了。”


  “怎麽連你也這麽說?” 皇甫澤熙聞此,不禁有些煩燥的執杯一飲而盡。回想今日和菲兒也是因為這個問題才產生了分歧,如今見好友又是這番說道,以至他也不禁有些遲疑,但也隻是一瞬,而後他又確信的堅定了自己的心念。


  “何以說也?難道在此之前還有其他人問過你這話?”


  “嗯,今早菲兒也問了我同樣的問題,還差點吵了起來……雖然後麵沒真吵起來,不過似乎也跟吵沒兩樣了。”想到菲兒那麽愛吃的人,現連他送的吃的都不肯收,皇甫澤熙更是苦惱不已。也是因此,才想約子軒出來一敘,看下他有沒什麽良策。


  “那你當時是怎麽說的?”


  “她就是夢兒,我心裏清楚得很,還能怎麽說……”


  隨後皇甫澤熙便將早上倆人的對白及後麵發生的一樁樁一件件都說了出來。


  “她受傷我比誰都著急、她難過我比誰都心疼、她說餓想吃東西我便放下身段學煮廚、她說喜歡吃蜜餞我便差人四處尋找、她身體不好又不願吃藥我更是連夜翻查各種適合她的藥膳典籍……你說我堂堂一個皇子都做到這份上了,難道還不足以證明我對她的心意?可她呢?非但不滿足,還拐著彎罵我智障眼瞎。別的不說,假若我真是那種朝三暮四濫情之人,又豈會多年妃位空懸、甚至至今都無所出……”


  不知是不是因為酒勁的原因,一向冷言少話的皇甫澤熙,此時像個滿腹牢騷的怨男。一邊借酒澆愁,一邊不停的倒著苦水。


  南宮子軒自然相信他對這位夢中女子的深情和執著,想著這些年雖然他在找人的同時亦收了多房妾侍,但也僅僅是為營造出他沉迷女色的表象卻從未真與哪個妾侍有過什麽。對此宮內外更是流言諸多:有說三皇子終日不學無術遊縱花叢的;也有說三皇子那方麵不行,故意收入諸多妾侍美人以掩人耳目的,而他至今都無一兒半女便是證據;更甚至有因自己和他走得較近,傳倆人有斷袖之嫌等等……


  所以當他認定這個淩菲便是他的夢中人時,他即便為她做再多不可思異的事,對南宮子軒看來,都是可以理解的。


  “你說的這些我都懂,但或許她誤以為你對她的好,都隻因為她是夢中人的化身,並非是真正關心她淩菲本人。”


  “什麽化身不化身,夢兒就是她,她就是夢兒。”。


  “好好好,我懂你意思。但你有沒想過,袒若菲菲不認同這一觀點,她就覺得你的夢兒是另一個人?而你之所以對她好隻是把她當成另一個女人的替身,再之她又曾被男人欺騙傷害過,不生氣才怪。”


  南宮子軒見他似有些醉意,便一邊順著他的話,一邊幫他試想著說道。沒想到一向聰慧的好友,今日卻連那麽淺顯的問題都看不透。難道正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什麽男人?你知道什麽?”皇甫澤熙聽聞子軒說起她和別的男人的事,原本有些微醉的頭腦,瞬間清醒過來。


  於是南宮子軒便將之前菲菲所說的與秦風的過往重述了一遍。皇甫澤熙聽後,方知原來那個叫秦風的男子竟然傷她這麽深。也難怪起初自己說要帶她去赴宴時,她的反應會如此強烈和抗拒,原來都是因為這個秦風。


  或許是因那張畫像的倆人太過甜蜜,以至於他每回試想菲兒與那個男子發生的種種美好,都會忌妒得想抓狂。甚至連早上菲兒想與他坦白這段過往時,他都沒勇氣去聽。卻不料,那竟是這樣一段傷心的過往。


  當時的她該多傷心、多無助……說不定她就是因為這個,才會遠走他鄉離開那個傷心地。如若不是遇到自己,或許她至今仍漂泊在外,甚至說不定會凍死在那片郊外的雪地上……想到這些,他慶幸自己那天正好去湖心亭飲酒,才會在回程時遇到她。而且知曉這些,他不但沒因她這一段過往有任何隔閡,反而對她更加心生憐惜。


  心中更是想著,如若有朝一日讓他遇到那個叫秦風的男子,非將他挫骨揚灰不可!隻是轉念又想,這麽重要的事,她未告知自己,卻反和一麵之緣的子軒敘說,心中不免有些酸意。


  “沒想到她竟連此等事都告知於你,看來你倆私交不錯。”


  南宮子軒擔心好友誤解,連忙解釋。


  “子軒,你別誤會。那夜你險些病發,後來菲菲過來尋問你的病情,我見她憂心於你,情之切切,於是特地尋問了她的過往,見她不似其他包藏禍心之人後,才將你發病的緣由及你跟夢兒的事說與她聽。也是在那時無意中知道她曾受過情傷。”


  “……”皇甫澤熙並未言語,隻是心中總算明白菲菲為何會糾結在這一點上。這該如何是好?


  南宮子軒見他沒說話,斟酌再三後繼而說道。


  “我知你與她有一年之約,雖不知你是何打算。但袒若你不能確定你所愛之人是她,我指的是不考慮其他任何因素,僅僅隻因為是她淩菲這一個人,那麽看在她亦是可憐之人份上,一年之期後,便放她自由吧。”


  “我怎麽覺得你似乎話裏話外,都不希望她跟我一起?莫不是你對她有什麽別的心思?”皇甫澤熙看著這位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友問道,目光如炬,連帶神情都有些微妙。


  他們相識多年,他知道子軒並不是愛管閑事之,平時更是醉心劍術造詣之上,即便是他的未婚妻也未見他留心幾分。而今日卻幫一個剛識之人說話,實在不像他的作風。


  “澤熙多慮了,你我多年摯友,常言道‘朋友妻不可欺’,更何況我自幼便與七公主訂有婚約,今生與我相守之人也隻會是她……適才所言,也不過是念她一介弱女子,同情她的過往,故有感而發。”


  南宮子軒坦言說道,這話是說給澤熙聽,也是在提醒自己。隻是心中的苦澀,又有誰人懂?


  “我也就隨口開個玩笑,你我兄弟多年,你的為人我還能不知……”


  見他如此說,皇甫澤熙總算放心了。雖說這些年,並沒哪個女子能真正入他眼。但畢竟他的菲兒天姿絕色,孔雀台上一舞,更是讓她大放異彩。所以如果子軒今日坦言說心儀於她,他也不會意外。但假如真有那麽一天,想必倆人再難像今日這般心無隔閡的喝酒暢聊吧。


  “……”


  南宮子軒見他並未深究,也省得再說什麽。畢竟以他的身份,有些話,說多了反而壞事。隻能在心中祈禱,願她一切安好……


  “你真打算娶那個七皇妹?”


  皇甫澤熙自小在宮中長大,哪個皇子公主是什麽性情他再清楚不過,而她又與那個人密不可分,說不定連這場婚約都是出自那人手筆。如此一來,還真是強強連手呀。隻是他也深知子軒從不喜那朝堂上勾心鬥角的那套,不然也不會直到現在仍無一官半職。隻是這婚約,能拖得了一時,又如何拖得了一世? 而一旦成婚,必然會有更多身不由己。唉,可惜了……


  “我有選擇嗎?”南宮子軒苦笑道。


  對於七公主皇甫語涵,他對她隻有兄妹之義卻無男女之情。這幾年但凡與自己有過多接觸的適齡女子,無論身份如何,都會莫名其妙慘遭不測。雖然做法隱秘,無法得到切實證據,但所有線索都指明與她脫不了幹係。


  隻是她每回在自己麵前時都是一副乖巧溫順的模樣,他也隻能裝作不知。隻是為不連累其他女子,他便將房中侍喚的下人全都換成了男丁,平日更是盡量避免與其他女子過多接觸,以免無辜之人受了牽連。


  “來,不說這些不開心的,讓我們不醉不歸……幹杯……”


  “幹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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