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每個人都有過夢想
下午五點半鐘,廖子正完成了今天的巡邏,所幸只有幾起糾紛,沒有太嚴重的事情發生。廖子正將摩托車歸回治安中心后,打卡下班。在餃子店吃過後,在準備回家時,想起了今天還要去光叔那裡取修好的按摩椅。
阿光博士,大齡單身漢,也沒有聽過他說過他的任何親戚。而博士著兩個字在新紀元之前也只是自稱,阿光博士新紀元前只是一個家電維修店的老闆。也就是有些地方偶爾路過那種店鋪,在門口偷偷朝裡面望一眼:裡面堆滿了各種各樣生鏽、破舊和混亂的家電以及各種亂七八糟的零件的店鋪,說白了就是收舊家電和維修的店子。
當然阿光的手藝在當地還是可以的,家電只要不是大破,找不到修理配件的,或者是修理成本過高不划算的。他都能夠搞定。很久以前那一帶的居民都喜歡拿到他那裡去修。再到後來條件好了起來。東西壞了買新成了習慣,原本舊電器也很想換新的了,正好有理由買過新產品,所以說壞了願意拿到他那裡修的人越來越少了,加上許多銷售商的售後服務慢慢的提升了起來,所以說阿光店子的生意越來越少。加上電器的更新換代越來越快,阿光的手藝也慢慢的跟不上時代的節奏了。
原本經常會有人問候拜訪的店子,到近些年已經變的徹底無人問津了,慢慢的他的店子只有那些還沒有賣掉的廢品機器依然陪伴著他。或許有一些零件還可以用,用來修理改裝其他機器,所以依然保留在店子里的某個位置。但是廖子正認為更多的是阿光的一種對於過去追憶的,懷念的情懷罷了。
廖子正剛來天蘭市時通過房子零的推薦,也跟過光叔一段時間,算是學徒,算是幫工。幫他打打下手,整理物品之類的工作,再後來光叔實在是發不起工資了……所以後來光叔只能讓他又去其他地方謀生去去了。他跟光叔打下手是房子零推薦的,廖子正現在想起來這件事情,覺得當時房子零隻是想弄一個人去陪陪光叔吧?
在那段幫工的時期,兩人吃飯時的時候講閑話,光叔說過他的小時候的理想:「其實我一直都想做一名優秀的機械師或者技工,每天學習練習修理技巧,就是為了有那麼一天0000勇者大人開戰車來找我,問我願不願意跟他去冒險:我需要一個像你這樣優秀的機械師。」廖子正聽完立馬飯的噴出來了「光叔啊,你都這麼大人了還這麼中二,現實生活那麼什麼勇者,還是開著戰車的勇者大人。」結果接下來的一個禮拜廖子正都只能吃白飯,光叔不準廖子正吃一點菜,等光叔氣消了后廖子正才有能有菜吃。
從那次開始廖子正明白了,光叔對於修理/機械的熱愛是用生命去追尋的。對於他來說這就是他生命一切,可以用一生來對待的事情。這種態度讓人想起一句忘了是什麼人說的一句話了:「對待武器就要像對待情人一樣。」到底是誰說的已經不重要了。一個少年都能明白的沒有所謂的勇者這麼簡單的道理,一個四十多歲的大叔還不明白?只是不願意點破而已。
廖子正一路神遊,不知不覺到站了,熟練的走過橋洞,過路口,直走,第五條街,第二戶就是光叔的店面了。原本是兩個店面的,現在打通成了一個大店面,一樓店面里擺滿了各種各樣的機器,也是做生意的地方。裡屋才是他工作的地方,還沒進裡屋鋸子切割金屬的聲音從裡屋傳來。
其實一開始光叔修理水平很普通也落後。所幸的是新紀元給了他機械生涯的第二次生命,光叔沒有獲得什麼強大戰鬥的能力,獲得了對於機械的理解變強了很多,原本光叔帶有一些病態的身體也好了起來,有了熬夜研究的資本了。最重要的是這次變化,在對於機械方面的能力,光叔可以說是從LV.4歷經滄桑的老修理工成為了LV.7有些創意的半吊子發明家。
再到了廖子正幫工離開后的一年後,光叔已經能發明一些便民機器,不過廖子正覺得很多都是一些沒有什麼意義玩意,最值得肯定的是幾樣便民的發明專利,老技工的他不會像以前一樣窘迫到,因為發不起廖子正工資只能辭退他了。雖然現在光叔的條件已經好起來了,附近的鄰居搬去了更好的地方居住。早些年光叔是搬不起,現在只是因為住久了,感情深了不願意離開了,準備干到干不動為止。值得一提的是,最近幾年,阿光博士已經能發明一些特殊的武器了,廖子正有幾樣裝備就是出至阿光博士的手。
廖子正翻山越嶺穿過「垃圾堆」艱難的走到裡屋,意思意思的敲了兩下門,推開門進去,像自己家一樣自然的找地方坐著,默默地看著光叔極其專註的切割著金屬。光叔長著一張胖胖的圓臉,臉倒是很白,因為長時間不外出,手卻無比粗糙,坑坑窪窪的,這也跟早年的工作有關,帶著超厚的圓眼鏡,頭髮大部分都白了,頭上還禿頂了。這也是房一零稱呼他老頭的原因,其實光叔也就44歲而已。也是一名資歷雄厚的老單身漢,因為機械就是他的情人……所以一直單身,絕對不是因為姑娘看到他這麼中二,沒有人肯和他拍拖。
早些年房子零是他的贊助商,所以就算現在他富裕了起來也依然無比尊重房子零。已經能夠研究發明物品的他,完全可以做著忘本的行為,拒絕維修按摩椅這種對於他現在技術來說是一種低等的工作了。但是因為當年的幫助,加上房子零偶爾也會來阿光瞎折騰一段時間,提出一些亂七八糟的發明物品的意見和點子。所以這兩個人的關係很好,兩個人似乎都沒有什麼朋友。再換角度光叔也是房子零的御用機械師。原本光叔骨子裡就是一個打算跟著勇者私奔的一個人,於是兩人也結成了有點微妙的羈絆,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房子零就是0000勇者了,而阿光博士就是勇者的第一個夥伴了。
就這樣過去了十多分鐘,光叔做完了這部分的工作,才發現廖子正的存在。而廖子正自己動手,悠閑的泡茶喝茶。光叔放下了手中的奇怪物品后,指了某個房間「按摩椅在2號儲物間,你自己去拿吧,我這裡又有新的突破了,要留下來吃飯嗎?」一邊還自顧自的翻翻找找的,一點都不像有打算要留人吃飯的樣子。
認識了五年了的兩人,對對方的已經很熟悉了,也不做過多客套。「光叔你今天不開車出去吧?借你車子用一用啊,明天上午再開還給你。」阿光依然翻箱倒櫃沒有回答,不過廖子正知道他就是那種不回答的話,就是真的同意的意思。而不像大部分人明明是特別反對,厭惡,所以不回答,懶得回答對方,而對方就當做是這人同意了,然後開開心心的按照自己的想法當做對方同意了,把自己的觀點理所當然的強加在了別人身上。
廖子正熟練的打開了阿光家鞋柜上的抽屜,熟練的從一堆鑰匙中找到車鑰匙。廖子正駕駛里程碑中啟蒙老師也是光叔,這車子他也沒少開。開著光叔的皮卡,搬上按摩椅用繩子固定好,然後就開車運了回去。
原本一個快要被歷史進程中淘汰的中年人,如今找到了希望,繼續堅持著他的所愛,這算是新紀元大顛覆了現世后的一鐘好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