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龍鄉侯首亂天下

  「此言何來？」管越的腰彎了彎，藏起來的視線若有若無地掃過了面前年輕人的喉嚨，眉心，前心。


  如果說之前的那些話，還能算作是有識之士對天下和紅山賊的一番評論，講好了是真知灼見，講不好是茶桌閑談的話。那麼關於花東的這幾句言語，就是真的涉及到了管越心中的最秘密的地方了。


  「管侯爺無需知道在下是怎麼知道的，只需要回答在下。所言對否？」


  司馬江雙手揣袖，向後仰了仰，臉上還是一副從容不迫的笑容。談話的主動權也在慢慢地轉移。


  「對又如何？不對又如何？人生一世，圖的不就是個問心無愧嗎？老夫自問，沒有什麼對不起自己的事，也沒有什麼對不起我大華朝的事！」


  「亂了這天下，也算是問心無愧嗎？這天下，怎麼說也有您的一份功勞在裡面啊。」


  「我的功勞？」白色的長須慢慢抖動了幾下，很快抖動的幅度就變得越來越大。管越似乎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忍不住笑了起來而已。可是但見他有肢體上的動作，卻始終不見他的嘴唇分開，也沒聽見有什麼笑聲發出。眼中也沒有半點笑意。


  「莫非是在下哪裡說的不對嗎？」


  「不。你說的很對。但是老夫還是那一句，我沒有也從來沒有想過做出任何對不起自己的事，也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大華的事。而且我認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對的！」他一掌重重拍在了茶几上，結實的木板在他的掌力震動下居然多出了十幾道裂痕，但茶杯中的茶湯卻是一點也沒灑出來。


  「那隻能說明，侯爺的目標並不是天下。而是朝堂上的某個人了。」


  這回管越是真心動了殺機了。


  而這個時候的司馬江臉色卻是忽然古怪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復了自然的樣子，繼續微笑著看著怒氣勃發的龍鄉侯。


  「您獲得管越，管守節的仇恨度。目前您和龍鄉實力的友好關係為：惡意。」


  「您進一步獲得了龍鄉侯管越的情報。」


  「姓名：管越。


  表字：守節。


  年齡：六十五歲


  數據情報：


  謀略：85+5（龍鄉侯爵位加成）+7（兵法書《姜子韜晦》寶物加成）=97

  武力：90+5（養生延壽之法）-15（年齡過大）+8（陰陽鉤寶物加成）=88

  智力：80+5（創辦龍鄉學）+5（秘笈《華祖九問》寶物加成）=90

  政治：70+8（教出上百龍鄉山中客）+5（官職加成）=83

  評價：此人若是年輕時，當為絕世之才！」


  「特殊技能：【亂國】發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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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辰已到！百官上殿！」


  隨著一聲尖銳的叫聲從朱紅門後傳來。宮外的雄偉的朝堂下，一位位穿著各色朝服的官員再次整理了一下已經打理過十幾遍的朝裝。然後手持各色的笏版，順著階梯小步走了上來。


  若是在其他的皇帝那裡。這不過是一次普普通通的例行的早朝罷了。但是對於當今的這位聖上來說，卻是極為難得。但就算是有了早朝，也只不過是給這些大臣們提供一個講閑話的地方罷了。畢竟這位陛下已經是不理朝政近十五年之久了。


  而如果讓司馬江來這裡走一圈獲取信息的話。一定會發現，凡是能站上朝堂的大臣，哪怕是站在最末位的閑置官員，都必有一項屬性超過85，而最低的也有五十朝上。泱泱大華朝，當得說是滿朝英傑。但是即使有這麼多的英傑在朝中，這天下還是這般混亂，真不知該說這種盛況是朝堂之幸，還是朝堂之不幸啊。


  「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最後一個官員入殿站好后。站在最上面的一位身穿硃紅色官服的黃門就開口喊了一句，並且不等及有人應答，就轉身欲走。這個時候，文武百官甚至連皇帝的面都還沒有見著呢！若是平時，這般做也就算了。但是今天確實很不一樣。那黃門剛剛轉過身，一個生的威武雄壯的白髮老將軍就從武官的隊伍里走了出來，手持象牙笏板大喝了一聲。


  「微臣鎮北將軍公孫仰有事起奏。」


  如雷的大喝聲毫不費力地就傳到了後宮之中。又過了一會兒，只見那最上首的黃色龍椅后的厚重紗簾動了一動，然後就走出來了一個面黃肌瘦的人。看那人身著九爪蟠龍襲雲袍，頭戴金珠綵線紫金冕旒，身上還帶著一股奇異的香氣——由外海進貢而來的特殊香料龍涎香的香味，便知這人就是當今的聖上范韻。


  「公孫愛卿。」他說話很是些有氣無力，眼中無神，皮膚無光，在龍椅上歪著腦袋往下看，彷彿就快睡著了一樣。「卿所報，為何事啊？」


  見到這一幕，底下的眾臣有的心中冷笑，有的搖頭嘆息，還有心懷鬼胎，內中有大智慧者已經開始暗暗計較些什麼了。如此的皇帝，又怎麼能壓住這麼多的英傑為之效力呢？只不過是現在時機未到罷了。


  觀那公孫鎮北，雖眉心有煞，雙眼帶凶，嘴角略帶冷笑，但在回答時還是禮節周到，先向天子拜了三拜，委婉問安之後，才開始陳述所要稟報之事，且稟報時語氣慢而響亮，壯而柔和，沒有一絲的逾矩。


  「陛下。前日臣與金鷺侯夏侯闕自京都出發，率三萬大兵，北上山東四十六都，平定紅山叛亂！我王師順天而行，所到之處賊無不望風披靡，百姓無不簞食壺漿以迎。現如今叛亂已清，匪首已誅，山東五十餘萬百姓無不感念陛下之隆恩，天威之浩蕩。然為臣與夏侯金鷺共察，山東遭匪禍已曆數年之久，百姓逃亡者甚多，田園荒蕪無人耕種，雖是大富之家也無春種之財，下月之糧。故臣請陛下對山東百姓網開一面，免去今年以及明年的賦稅。」


  說完，他又拜了拜，退後了幾步。但沒有退到朝臣的行列中，好像在等待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