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8章 百里雲曜不要她了(二)
第638章 百里雲曜不要她了(二)
蘇妙正準備翻身起來,忽然覺得腦中有些隱隱作痛。
葵水還沒走,腦袋就疼了起來,難不成是昨晚吹了夜風,所以受寒了?
不對。
蘇妙猛地坐起,忽然覺得這股痛感愈發強烈,就好像有一把斧頭在劈開她的後腦。
撲騰!
突然,又有一隻黑色信鴿從窗外飛了進來,正落在蘇妙的枕邊。
蘇妙打開第二張信紙,目光一震。
上頭寫著:「小東西,你一定想不到本座當初在你身上同時下了兩道毒,肚子里的那一道毒雖然解了,可你的腦袋裡的那一道毒還好生生的留著,怎麼樣?滋味如何?」
「該死的紫衣變態男!」蘇妙恨得咬牙切齒,沒想到姬南風居然留了一手!
她把紙條翻過來,只見背面寫著:「想要你的小命,今日巳時,甘露寺赴約。」
蘇妙眯起眸子,把手中的紙條撕得粉碎。
姬南風要見她,肯定沒打什麼好主意,而且……他為何偏偏要選在甘露寺見面?佛地聖潔,豈不是要被他那樣雙手染滿鮮血的傢伙給玷污了?
蘇妙提著個菜籃,起身走出門,瞧見她朝府外走去,宮栩抱著劍出現在她面前,「蘇妙,你要到哪去?」
「要你管。」蘇妙嘟囔了一句。
「自從上次你出府出了事之後,主人便交代我時刻保護著你,你說我管不管的了?」宮栩彎起一雙柳葉眼,臉上泛起兩個梨渦。
「行行行,我去買菜給二殿下下廚做飯,你不嫌麻煩的話就親自跟著,我還正愁著沒人給我提菜籃呢。」蘇妙轉過身,輕舒了一口氣,藏在袖中的手握得緊緊的。
看她的模樣不像是有什麼大問題,宮栩便派了兩個鴉羽衛在暗中保護她,一是保護,二是監視。
為了二殿下的安危,宮翎一直對她心存幾分警惕,這個決定倒也不無道理。
到了集市上,蘇妙瞥了一眼身後的兩道黑影,快步踱進人群里。
這裡的路她最為熟悉,左繞右繞,沒過多久就把那兩個宮栩派過來跟著她的鴉羽衛給甩開了。
蘇妙跑到湖邊,找了個船家,塞給他一錢銀子道:「送我去對岸的甘露寺。」
「好嘞!」船家撐起桅杆,載著她朝湖對岸劃過去。
鴉羽衛沒有追上來,蘇妙捂著砰砰亂跳的心口,坐到畫舫里不敢現身。
來到甘露寺,蘇妙朝四周打量了一圈,按理說這裡平日應該有不少來來往往燒香拜佛的百姓,怎麼今日方圓五里都見不到一個人?
「是蘇妙姑娘么?請隨我進來吧。」甘露寺的大門緩緩打開,一個藍衣小童走出來,看向她道。
怎麼弄得這麼神秘?這個小童居然知道她的名字?
「你家主子呢?」蘇妙毫不客氣地問道,不知道姬南風的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麼葯……
「主上在寺里等候蘇姑娘。」小童讓出一條路,引蘇妙走近甘露寺。
繞過九轉迴廊,蘇妙忽然嗅到一股淡淡的血腥氣味。
再轉過頭時,那個小童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走近瞧過去,只見一個身著絳紫色長袍,身材修長的男子立在小亭中,領口一直開到胸膛之下,邪魅俊美的臉上勾起一抹嗜血的冷笑,眼底那顆殷紅的淚痣赤如鮮血。
地上躺著一個渾身是血,面目全非的男子,渾身上下鮮血淋漓,已經辨別不出眉眼了。
蘇妙強忍住不嘔吐出來,垂下眸子,她也看不出來姬南風到底是用什麼兵器把那個男子傷成如此的,看這樣子地上的人應該也只吊著一口氣,已經活不了多久了。
「抬走,別擾了本座的心情。」姬南風從手上摘下一層薄如蟬翼的手套,回眸看向身旁不遠處站著的女子。
蘇妙被他盯得打了個寒顫,不由得後退了兩步。
不過片刻的功夫,那個遍體鱗傷的男子連同地上的血跡一同消失在姬南風的面前。
「離本座那麼遠,是擔心本座吃了你么?」姬南風在小亭前坐下,狹長的眸子里泛起一絲陰鷙的笑意,眼角的淚痣愈發顯得猩紅。
蘇妙走到他面前,輕咳了一聲道:「你找到我過來所為何事?如果想報復我的話,動手吧,我無話可說,不過我敢保證,到時候你會後悔的……」
她微微握緊了雙手,想要賭一把,她知道姬南風的性子高傲,對追逐獵物的過程一定很感興趣。別人若是順從了他,他反倒會失了興緻。
而她要做的就是讓姬南風猜不透她,這樣的話,他的興緻未消,就不會輕易取她的性命。
姬南風陰沉的目光從她身上一掃而過,「你這個小東西倒是有幾分意思,竟然被本座那支箭穿胸卻沒死,如今還能好端端的站在這裡。」
蘇妙勾了勾唇,「我沒什麼優點,命大算是其中一個。」
「當日在狩獵場上,你本可以躲過本座射的那一箭,可你為什麼偏要替百里雲曜受箭?你原本也是有機會挖走他的眼睛的,但你沒有對他下手,蘇妙……你該不會對他動心了吧?」
姬南風凜冽的眸光落在蘇妙身上,像是要把她一眼看穿似的。
蘇妙抬起頭迎上他的目光,「是又怎樣?總之我與你不是一條路上的人,你要殺他,我必擋。」
「你以為你有能耐擋得住本座?」姬南風打量著她的目光,就像是在打量一隻獵物。
「擋不住也要擋,你不準傷他!」蘇妙瞪了他一眼,倔強的桃花眸里沒有一分畏懼之意。
「蘇妙,你這話說的未免太早了吧?若是你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恐怕就再也說不出這樣的話了……」姬南風饒有意味地勾起唇角,邪氣地笑了笑。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蘇妙凝緊了雙眸,「你知道我的身世?」
蘇妙的心跳在不知不覺間加快,她是母親藍氏嫁入永安侯府之前就有了的女兒,對於她的父親是誰,藍氏只簡單的跟她提起過幾句,從來沒有告訴她,她的父親究竟叫什麼名字,是哪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