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一切皆是緣

  孫思邈疑惑的看了一眼詩音,然後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師父,皺了皺眉頭進入了內室。


  「小郡主,咱們出去說吧。」老先生說道。


  「那老先生請了。」詩音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二人到了外面,老先生率先開口:「小郡主想要問什麼。」


  「我為何而來,何時回去?」詩音問的直白。


  聽著院子里的聲音,軒轅卿莫下意識的停住了腳步並未進去,而是借著院牆隱藏了自己。


  老先生抬頭看著天空悠悠的說:「一切皆是緣,小郡主因緣而來,至於回去……」老先生的話有了延長。


  「回不去了嗎?」詩音心中一緊。


  「待一切塵埃落定,小郡主自然是要回去的。」老先生回答。


  老先生的回答,顯然是讓詩音不滿意的,這種模糊的回答,還不如不知道。她不死心的問:「真的不能回去嗎?」


  「小郡主。」老先生看著詩音,眼神溫和而慈祥,也就是這樣的眼神,讓詩音那惶恐的心安定了下來,老先生說:「你的命數已經開始,若強制結束,必不得善果。還是那句話,小郡主應該既來之則安之。」


  「若今日沒碰到老先生的話,也許我就真的既來之則安之了,可如今你說了這番話之後,我反而做不到那既來之則安之。我不懂老先生口中什麼一切皆為緣,因緣而來,什麼塵埃落定,我知道,這個世界不屬於我,我每日都在惶恐,深怕自己路出馬腳被人當做是怪物。」詩音苦澀的說道。


  「孩子。」老先生握了握詩音的肩膀給予她安定,他說:「人若有緣,一切皆緣。如若無緣,一切成空。既然來了那便是緣,何必在意?」


  詩音聽聞微微一笑:「老先生既然已經這麼說了,那我也就無需在意了,叨擾了老先生這麼長時間了,還望老先生多有擔待。」


  「小郡主言重了。」


  軒轅卿莫聽到腳步聲,身形一動,已經離開了那裡,待詩音走遠,他才回到原來的位置,他看著詩音離開的背影,目光微凝帶著複雜,他看了看院子,最終沒有踏進那院子去問個明白。


  因為心裡藏著事情,倒是難得的沒有迷路,詩音看著站在門口百般無聊的端親王收拾了一下心情,上前道:「父親怎麼站在這裡?」


  「等你啊。」端親王看了看詩音的身後沒有看到軒轅卿莫便好奇的問:「你皇伯伯呢?他不是找你去了嗎?」


  詩音聽聞,紅唇微張,臉上血色迅速退凈,軒轅卿莫去找自己了?她下意識的轉身,正好看到軒轅卿莫信步而來,她惶恐的看著軒轅卿莫,他是不是都聽見了?他會不會殺了自己?

  軒轅卿莫抬眸看到那台階上那嬌弱的人兒此刻面色蒼白,滿目惶恐的看著自己,眸色沉了沉。


  看著越來越近的軒轅卿莫,詩音下意識的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可是發現自己一個字都吐不出來,小嘴張張合合,困難不已。


  看著這樣的詩音,軒轅卿莫心中一疼,他拾級而上,在與詩音擦肩而過的時候站住了腳步輕輕的說:「天冷了,快些回去吧。」


  「我……」


  軒轅卿莫抬手將詩音身上的披風緊了緊說:「別發獃了,快些走吧,看樣子是又要下雪了,風寒剛好,別凍著。」


  「阿音,你怎麼了?」端親王察覺到了詩音的不不對勁。


  軒轅卿莫替詩音回答:「許是擔心她八皇叔吧,快些回去吧,別一會兒下雪了。」天空已經灰了下來,看樣子又是一場大雪。


  最終,詩音垂著頭跟在那兩個男人的身後,軒轅卿莫的表現太過平靜了,就是因為這樣詩音才如此的擔憂,她不認為軒轅卿莫如此平靜是因為什麼都沒聽到,而是因為他本就是一個喜怒不形於色的人。


  「你要是再不抬頭,就該撞上馬車了。」軒轅卿莫伸手敲了敲詩音的小腦袋。


  詩音抬頭看向軒轅卿莫。


  「上車吧。」軒轅卿莫淡淡的說道。


  趕車的車夫早已將腳蹬放好,詩音什麼話都沒說,便踩著腳蹬上了馬車,馬車內也燒了暖爐,所以暖烘烘的,身上暖和,但是詩音的心已經暖和不了,涼的厲害。


  「對了。」本來上了一半的端親王突然又跳下來了,他對馬車裡的兩個人說:「皇兄,你與阿音先回去,臣弟去趟禮部。」


  軒轅卿莫點點頭說:「去吧,路上小心。」


  「父親。」詩音突然緊張的叫住了端親王,她現在非常害怕單獨與軒轅卿莫在一起。但是迎上端親王那疑惑的眼神,詩音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最終只是牽了牽嘴角說:「沒事了,父親路上小心,若是下雪了,就別急著回來了。」


  「嗯。」端親王應了一聲說:「回去的路上聽你皇伯伯的話。」然後就放下車簾,示意馬夫可以走了。


  馬車緩緩的行駛著,馬車內,詩音與軒轅卿莫相對而坐,默默無語。


  詩音的局促不安,軒轅卿莫是看在眼裡的,他尋思了一下,才開口說道:「要不要找個地方喝個茶?」


  詩音抬頭詫異的看了一眼軒轅卿莫,很快就明白軒轅卿莫口中喝茶的意思,臉色更加的蒼白了,她努力的去找回自己的聲音:「我……我……不…….」眼淚大顆大顆的掉了下來,落在了衣服上,緊握在一起的小手顫抖著,貝齒下意識的緊咬著自己的下唇,力道大的,讓對面的軒轅卿莫都看到那慢慢滲出來的血色。


  詩音此刻的狀態十分的不好,整個人已經緊繃到了一個臨界點,只要稍加刺激,那麼便會崩潰。


  軒轅卿莫看著那紅唇已經流出血來,直接開口說道:「松嘴。」


  詩音聽到軒轅卿莫說話,心中一緊,連呼吸都忘了,她緊緊的靠在車壁上,滿腦子都是,他知道了,他一定會殺了自己的,她不是軒轅詩音,她是偷了軒轅詩音所有寵愛的賊。


  看詩音不僅沒有松嘴的跡象,反而越咬越緊,若不做些什麼的話,那下唇恐怕就要被她自己咬爛了,所以,軒轅卿莫直接上手,強制性的將詩音的嘴給掰開,那紅紅的唇瓣上有著深深的牙印,鮮血不斷的從那牙印中冒出。


  軒轅卿莫沒有說話,從袖子里掏出帕子就去擦那冒出來的鮮血,但是看著詩音那因為緊張而忘記呼吸導致的整張臉都開始發紫,便無奈的嘆了口氣,遲疑了一下,伸手將詩音攬入懷中,輕輕的撫摸了一下她的頭頂溫柔的說:「我什麼都不問,你別這麼緊張。」


  「我……我……對……」她很想說對不起,但是又不敢說,說對不起什麼?對不起那個早就在回京的路上便已經香消玉損的軒轅詩音?還是說,要對她這麼長時間的欺騙說對不起?


  軒轅卿莫突然捧起詩音的小臉低下頭,額頭抵上她的額頭,他小時候,每當害怕的時候,太后便會這樣抵著他的額頭鼓勵他說:「不怕,你是頂天立地的男兒。」但是卻沒有發現,這個動作,用在他和詩音的身上,是多麼的曖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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