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血人
一看詩音在那默默的流眼淚,軒轅卿莫心中便有些著急了,他掏出帕子小心翼翼的擦拭著詩音的眼淚說道:「怎麼哭了?別哭,傷口剛上了葯,可別哭花了。」
小丫頭哭的可憐兮兮的,揪著自己的小手都捏的青筋暴露了也不知道鬆手,軒轅卿莫一邊幫這個可憐兮兮的小丫頭擦眼淚一邊還要說著好聽的話哄著,一時間有些手忙腳亂的。
「能好嗎?」小丫頭抽抽搭搭的問道。
「能好!」軒轅卿莫肯定的回答。
「真的能好嗎?」詩音依舊不相信。
「朕什麼時候騙過你?朕說能好就能好!」軒轅卿莫堅定的說道。他心中打定主意,無論如何都要將這丫頭的臉給醫好了,不然這丫頭該有多傷心啊。
「可是我還是害怕……」詩音抽抽搭搭的說道。
「不怕,朕在這陪著你,莫怕啊!」軒轅卿莫將扣在被子上的銅鏡拿走,然後握住詩音的小手,拇指下意識的摩挲著她手腕那處的烏青。
「嗯!」詩音乖巧的點點頭,但是那抽泣聲還是那樣的明顯。
吳府已經被蕭慕白的親兵給圍得水泄不通,不管是府外還是府內都是蕭慕白的人。吳大人一家子都在正廳里,各個面上都帶著驚悚的色彩。
「蕭慕白,你好大的膽子,誰給你的權利圍本官的府邸?」吳勇忍無可忍的吼道。兩個時辰,整整兩個時辰了,這小兒就這麼站在這盯著他們,整個吳府都在他的監管之下。
「吳大人,若本將軍說是聖上給的權利,您信嗎?」蕭慕白皮笑肉不笑的盯著吳勇看。
聽到蕭慕白這麼一說,吳大人的心就顫了一下,他叫囂道:「就算是聖上的意思,那你也要說個明白啊,你就這麼不言不語的在這站了兩個時辰是什麼意思?」
「既然你這麼想知道的話,那麼本將軍就大發慈悲的告訴你。」蕭慕白的眸光一轉變得十分的凌厲,他逼近吳勇一字一句慢慢的說:「吳勇,你那腦子不好的女兒綁架了端親王府的小郡主。」
「什麼?」吳勇大驚,他身後的妻妾們更加的驚訝。
首先反應過來的是吳勇的妻子也就是吳婉蓉的母親,她說:「不可能,我家蓉兒素來膽小,怎麼會做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
「會不會,一會不就知道了?」蕭慕白找了一張椅子隨便坐下后,看著吳勇的眼神帶著絲絲殘忍:「你們就祈禱小郡主沒事,若是有事的話,不用等宮裡傳旨,本將軍第一個就不放過你們。」
天知道他守在這裡的時候心裡有多麼的焦躁,他根本就不知道阿音怎麼樣了,有沒有受傷,有沒有受委屈,若是可以的話,他現在就想將這一家子給收拾了。
就在吳勇想要說什麼的時候,端親王走了進來,他手裡拎著一個血人,沒錯,是血人。端親王將手中的血人就那樣扔到了吳勇的腳下。
看著那血淋淋的人,那些膽小的女眷們都驚叫了一聲哭了出來,吳老夫人直接就暈了過去。
「蓉兒……」吳夫人大叫了一聲,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沒錯,這個血人就是吳婉蓉,被端親王划的滿身都是刀口的吳婉蓉。
吳榮整個身軀都在顫抖,他跌坐在地上,小心翼翼的將那血人翻過身來確定是自己捧在手心裡疼愛的女兒的時候,只覺得天旋地轉。
「吳勇,你的女兒本王替你送回來了。」端親王噙著殘忍的笑意慢條斯理的說道。他蹲下看著吳勇那渙散的雙眼說:「吳大人你的女兒倒是好啊,綁了本王的阿音不說,還將本王的阿音毀了容,你說本王將她全身都劃上口子是對還是錯。」
「不,不可能,我家蓉兒不會這麼做的,王爺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吳勇慌亂的說道,他家的蓉兒那麼單純善良怎麼會做出那種大逆不道的事情呢。
端親王冷笑了一聲站起身來,雙手背在身後居高臨下的看著吳勇說:「本王還是慈悲的,並未要了你女兒的命,不過呢,相信也活不長了吧!」
站在那裡的蕭慕白此刻腦海里全是端親王那句:「還將本王的阿音毀了容。」心口不由的疼了起來,小姑娘那麼嬌氣的一個人,一定很疼吧。這麼一想,他連忙轉身就準備去找詩音,剛走兩步又回來了,他問端親王:「王爺,阿音呢?阿音現在在哪。」
端親王這才將目光轉向蕭慕白定了定心神說:「阿音在宮裡,明日便會回府。」
在宮裡……蕭慕白緊握了拳頭,此刻宮門早已落下,外臣無詔不得入宮……
看著蕭慕白這番焦急的模樣,端親王一個不忍說:「待明日阿音回府了之後你再去看看她吧,不過……也許她不願意見你。」
自己的女兒還是了解的,臉被毀了,她怎麼可能再願意見蕭慕白。
「那明日慕白便登門拜訪了。」蕭慕白低低的說道。
端親王點點頭說:「讓你的人看好這吳府的人,一個人都不能放走了。」
「慕白明白!」蕭慕白豈能不明白,禍雖然是吳婉蓉闖的,但是整個吳府都會跟著遭殃,至於會有什麼下場只能等宮裡的旨意了。
「皇上。」門外傳來張全友的聲音,他說:「孫太醫開了副安神的葯,已經熬好了。」
「端進來吧。」
張全友端著托盤走了進來,他邊走邊說:「孫太醫說小郡主今日受了驚嚇,若是安寢的話定是會夢魘的,所以就熬了這安神葯叮囑奴才一定要讓小郡主喝下呢。」張全友的話里無一不透露著對孫思邈細心的讚賞。
軒轅卿莫看了一眼那托盤裡用精緻的銀碗盛著的湯藥然後對詩音說:「這孫思邈倒是關心你。」
張全友將托盤放在一旁,將銀碗端起來,拿著碗里的銀勺攪了攪那湯藥說:「說來,這孫太醫與小郡主也是相熟的,畢竟孫太醫在端親王府也住了一段時間呢,關心郡主倒也是正常。」
「小郡主,奴才伺候您喝葯吧,這葯要趁熱喝,冷了更苦。」張全友笑著說道,孫太醫可是說了,小郡主極其討厭喝葯,若是不盯著的話,那葯就會被倒掉。
「不喝!」詩音直接將頭撇向一邊,心裡嘀咕道:好你個孫思邈,她今日都這麼慘了,他還給她熬藥折磨她,簡直太可惡了。
看著詩音這孩子氣的小動作,軒轅卿莫挑了挑眉倒是想起這個丫頭很討厭喝葯,便從張全友的手中將碗接了過來輕輕的說:「朕喂你。」
「不喝!」堅決抵制這中藥。
「聽話。」
「不聽話!」
「詩音。」
詩音慢悠悠的躺下,她身上也有不少淤青,動一下也挺疼的,她躺好之後閉上眼睛慢悠悠的說:「我已經睡著了。」
「睡著了你還說話?」軒轅卿莫瞪眼,顯然被詩音這番無賴的動作給氣著了。
「是夢話。」詩音幼稚的說道。
張全友默默的將頭轉向一邊憋著笑,孫太醫真是說對了,小郡主為了逃避喝葯無所不用。
軒轅卿莫沉默了一下連名帶姓的叫道:「軒轅詩音!」
「不在。」打死不喝。
……小郡主您簡直太逗了……張全友憋笑憋得很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