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崩潰的零度

  零度把宋瑩送到了她的學校，畢竟是一個女生，大半夜走夜路也不太放心。零度再一次見識到了會爬牆的女生是有多飆，大門已經鎖上了，走後門翻牆看起來這樣的事沒少干。


  回家充好電打開手機，又接受到了一連串的簡訊，似乎給這個神秘的人回簡訊也是一件很開心的事。


  原本以為也就是一塊玻璃一盆花的事情，但是零度接到電話之後感覺有點不太對勁。


  「你好，請問是零先生嗎？」


  「是的，您是哪位」


  零度正在做飯，接到電話后關火熄灶。


  「我是你昨晚砸破玻璃哪家花店的經理」


  「哦，非常抱歉啊，砸壞了你們的一面玻璃還有一盆花，等我今天有空了給你們把賠償金送過去」


  「零先生，賠償是必須的，但是賠償之前我們必須當面洽談一下」


  「嗯……可是我還要上課啊」


  「你還是個學生？」手機里的那個人聲音有些凝重。


  「嗯，不過你放心我能賠得起的，下午吧，下午我去你們哪裡」


  「好的，下午見」


  雖然有些心疼，但是還是不以為意，一盆花一面玻璃，賠他三百吧。


  當零度和歐陽來到哪家花店的時候天色還早，昨晚大半夜沒注意，今天一看發現這店的規模還挺大。聽說是來賠錢的，服務人員直接將他們帶到了經理辦公室。


  辦公桌上放著一盆被砸的細碎的花盆還有蔫了的花，一個中年黑沉著臉，似乎就是專門等他們。


  「坐吧，我是這裡的經理廖海，需要和你們談一下這個賠償的問題」


  「雖然那塊玻璃挺大，但是我還是能賠得起的」褲兜里有一千多，零度的腰板挺的直直的。


  「玻璃？」廖海按捺住自己的怒火「你覺得那塊玻璃需要你賠嗎？」


  「那太好了，玻璃錢也不用給了，那我們就先告辭了」能省三百算三百唄。


  「等等，我這盆景怎麼算」


  「盆景？嗯.……看起來挺漂亮的，這樣吧，三百應該夠了吧」


  「三百？」廖海有些氣急敗壞。


  「三百不夠那就四百嘍」反正兜里有一千，砍價的空間還很大。


  「零同學，你先別急著走，坐下來聽我慢慢跟你說這盆景的市價」


  「五百最多了……」零度從電視里見過這些漫天要價的奸商。


  「你砸碎的這盆盆景叫豆葉九里香，是非常珍貴也是最上品的盆景之一」


  「六百？」零度有些心虛，這奸商也太貪得無厭了吧，不會一千全想要了吧。


  」豆葉九里香樹姿秀雅，枝幹蒼勁，四季常青，開花潔白而芳香，朱果耀目，是優良的盆景材料，一年四季均宜觀賞。去年清原市成交過一筆，價值九十三萬，這是成交資料你可以看一下」


  「九十三……萬？」零度唰的一下子就站起來了哭喪著臉「你確定不是九十三塊嗎？您在好好想想？把萬字去掉？」


  廖海根本不聽零度說話「這盆九里香比去年那盆差一些」


  「那就一千嘍」


  「一千？我想你應該可以在翻三百倍，三十萬！」


  零度好好拿過那本成交紀錄，以及認證書，再三確定了沒錯。


  「可是我沒那麼多錢啊……」


  「在商言商，我只管我們公司的利益和損失，如果你不能照價賠償我也只能起訴你了」


  「可不可以用另外的東西交換」


  「換？也可以，但是價值必須等值或在九里香之上」歐陽突然說道。


  「歐陽，你要拿什麼換啊，咱家哪東西我可都捨不得，難不成你要用我的餐桌換？」零度立馬就想起來了，他們家哪餐桌價值不菲，可是那是零培坤的啊，堅決不能用。


  「笨死你算了，當初你採的那朵花，我把它重新栽種到了花盆裡」


  「是啊，那花擺在客廳中間挺漂亮的，但是哪破花值三十萬嗎？」零度非常懷疑，畢竟當初在圓島的時候哪些花一大片一大片的開，那麼多肯定會非常廉價。


  「國內能夠比的上九里香的盆景雖然沒有但是並不是很多」一盆價值不菲的盆景需要經過很多處理，但是這倆人明顯看上去不是會侍弄的人，所以他也不相信他們家會有什麼好盆景。


  「純種睡火蓮」


  「純種睡火蓮？」廖海臉上帶著不屑的笑容「純種睡火蓮價值一百五十萬以上，你們覺得我會相信你家有嗎？」


  「睡火蓮真的值這麼多錢？」零度的眼睛都在發光。


  「當然，純種的還是有價無市」


  「純種的，絕對是純種的」零度非常激動，怎麼可能不是純種，那可是他從三百年前親手摘過來的。


  「何止是純種，還是純天然，你跟我去一趟家，咱們有筆大買賣啊」


  「好，如果真的是純種睡火蓮的話我可以高價收購，九里香折現算進去，如果沒有，三十萬一份不能少」


  「沒問題沒問題啊」零度這是吃定了廖海了。


  在廖海看來，兩個人的著裝打扮絕對不是什麼有錢人，而且還是一個正在讀書的學生。開著車來到了大學城，但是零度居然指引他往文華苑方向走，廖海這才算是放心下來，能住在這裡家裡肯定有錢能夠配得起他的盆景。


  「兩位同學，恕我眼拙，居然沒看出來你們能住在這裡」


  「住在這裡怎麼了」零度有些好奇。


  「文華苑一年的房租就需要差不多十萬，能夠花這些錢租房子的，那可都是身價千萬最少的」廖海笑著說。


  「那要是住在後面的六棟別墅呢？」零度也想知道他二叔到底多有錢。


  「那就不是我能接觸的人了，上億不止吧，兩位住幾樓」廖海開車來到了單元樓前停下了車。


  「嗯……有時候二樓，有時候一樓，廖經理別停啊，繼續往裡走」


  「繼續往裡？」


  「嗯，一直往裡走，門口看到警衛守門的地方，開進去就行」


  零度輕描淡寫的指路，但是廖海握方向盤的手抖了一下，這倆人他M的一定是在逗我，住在這裡的人會賠不起三十萬的花？廖海直接剎車停在了門口。


  「兩位同學不是在尋我開心吧，你們住在這後面的別墅里？」廖海氣極而笑。


  「怎麼不往裡開了，難道我們不能住在裡面嗎？」


  「當然能，咱們來談談三十萬的賠償問題吧，限你三個月還清，你是學生，我不收任何利息。我也是買賣人，三個月還不清的話我也只能起訴了」廖海有些憤怒，居然被這倆小子擺了一道，還腦殘的開車把他們送到大學城。


  「那睡火蓮呢？不換了？」


  「如果不是看在你們還是學生的份兒上，我早就對你們不客氣了，下車吧，我還有事要忙」


  見廖海根本不相信他們零度也急了「別啊別啊，幹嘛走了，我還準備賺你一百二十萬呢」


  「你先等等」零度按下車窗探出腦袋對著遠處的保安喊道「老胡，開門，我今天要做買賣」


  老胡是這別墅的保安，也是一名退役的特種兵。老胡和零度關係也不錯，畢竟住在這個別墅能拉的下臉來和他天天打招呼的就零度一個人。


  「好嘞，開進來吧」


  在廖海錯愕的目光中，別墅的大門打開，當廖海把車開進來的時候他還恍如置身夢中。文華苑的開發商關係硬邦邦，據說這六個別墅用的監控設備全是部隊上最新的成果，絕對不可能放外人進去的，他們居然進來了？別墅的監控錄像也一直輸送到一個獨立的部門處理，畢竟裡面住的不是什麼一般人，要是讓別人看到經常有人半夜飛檐走壁的，那不得嚇死人。


  零培坤坐在躺椅上，看著陌生的車開進了別墅。


  「這是什麼人，給我去查查」


  不到五分鐘，前因後果事無巨細的出現在零培坤的辦公桌上。零培坤剝了一顆荔枝，雖然以他的身份完全不需要，但是畢竟是一個後輩的心意，零培坤還是帶了一些回來的。


  「嗯？這荔枝味道不錯，比我以前吃過的好多了」


  秘書非常精明的開始調查起這些荔枝的品種，能夠讓眼前這位說一聲不錯那可是非常不容易的，將來需要採購一些以備不時之需。


  廖海看著零度熟練的開門，自己掐了自己一把，原來這兩個loser真的住這裡。想著剛才自己可是得罪了這位小爺……

  「廖總啊，快進來，睡火蓮就在客廳」


  廖海走進了屋內，簡直是金光逼人啊，零度自己不知道，但是他非常清楚！剛才他們說要賣掉餐桌還花錢，原來是原木餐桌，比自己那棵九里香貴重多了。純手工水金吊燈，名人油畫，純黑羊絨地毯……

  廖海的心在抽搐，自己那盆九里香好像不怎麼值錢啊！

  「這是睡火蓮，前兩天開的還挺美，這才沒幾天就謝了」零度溫柔的撫摸著自己的一百二十萬！


  「睡火蓮屬睡蓮科，是格蘭迪亞最嬌貴的花。但花開放時外面是紫色的花瓣，中間是金色的觸角，一年只會開七天，還有含苞欲放的花蕊也只有在凋謝的前一刻才會張開。」說起花廖海急忙從夢幻的世界回歸到主題。


  「但是現在我還不敢確定，請給我一點時間」


  「好，沒問題」


  廖海又是拍照，又是尋找特徵，然後又打了一個電話。


  「零同學，最慢半個小時就能得到確認了」


  「好，沒事你隨便坐坐，我去摘一些水果」零度想起了自己哪些打發不掉的荔枝，這不是來人了嗎？

  廖海有些局促的坐在沙發上，早就沒有了剛才的居高臨下。


  「不好意思，是我剛才說話有一些語氣重了，零同學歐陽同學，還請你們包容啊」廖海急忙道歉。


  「沒事沒事，來吃荔枝，多吃幾顆」


  「這荔枝味道不錯啊，哪裡買的」廖海問道。


  「這可是寶貝，除了這裡什麼地方都沒得賣」零度得意的笑著，當然想買除非你能找到鬼谷子。


  荔枝一粒一粒的被廖海吃完，終於收到了確認的信息！


  「純種天然睡蓮，我的天，零同學，兩百萬，雖然知道你不是缺錢的認為你，但是這是我能出的最高價了」廖海非常震驚。


  「不缺錢？天知道我有多缺錢」零度在心中默念著。


  三個人圍在了睡火蓮的周圍，仔細打量著這稀世之寶，廖海還湊上去聞了聞那獨特讓人陶醉的芳香，還有一種奇怪的味道。皮皮睡醒了，搖搖晃晃的走過來，抬起後退踩在花上。


  「嘩啦啦……」


  但見一陣溫熱的清泉灌溉著睡火蓮，零度一頭黑線，廖海也知道那股怪怪的味道是什麼了。有錢人家養狗都這麼獨特，丑的這麼標新立異！


  零度的手機鈴聲響起，是零培坤打來的。


  「怎麼了二叔」


  「小零子，你那些荔枝哪裡來的」零培坤問道。


  「我師傅哪裡給的啊，你還要嗎？」


  「剛才我秘書查過了，這是已經滅絕了很多年的野生荔枝樹所產的荔枝，顆顆珍貴，剛才有專家給出了價格，一萬六一顆！」


  「你小子不讓我給你錢，我買你的荔枝這下行了吧，還有多少我全要了」


  廖海在一邊聽的險些暈過去，一萬六一顆，二十分鐘他吃了一百萬？


  零度感覺一陣涼風吹過，一顆一萬六？他全讓別人吃了？桌子上似乎還滾著一顆.……

  「二叔，您說的遲了，我全送人了.……」


  「送人了，你小子還真是敗家」


  「二叔，還有一顆.……」零度正在說話的時候皮皮走到荔枝前，在歸谷吃了三天的皮皮現在對荔枝也是深惡痛絕，看到極其厭惡的圓滾滾，撒了一泡尿大搖大擺的離開。


  「歐陽啊，我想吃狗肉！」


  「有一顆也算吧」


  「您又說遲了，這顆我想您是不會想要的」


  零度有些無奈，一百多萬就這麼沒了？好在還有睡火蓮，還有兩百萬！


  「廖總，花端走錢留下」


  「沒問題，我現在就讓人打錢」


  廖海的電話也響了，似乎是什麼大人物打過來的，廖海說話的聲音都變了。


  「零同學，錢已經打過去了，據說是你的爺爺收的錢，全部匿名捐獻給了災區，像你們這樣的好人真的不多了！」


  零度站在原地天昏地暗，零士元把錢帶走了？全獻給了災區？最可惡的居然是匿名？


  零度想要仰天大喊「TMD，這裡就是重災區啊」


  一天錯過了好幾百萬的零度又窮了，不過摸摸口袋裡還有一千也還挺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