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新兵蛋子的心軟
巨輪寬胎再加大馬力，開著那是絕對的夠爽，可問題是油針下降的速度也是看得人足夠心驚肉跳的。
「這也太油老虎了。」聶天嘆道。要不是亦隨風正好開的是皮卡，順手帶了幾大箱子油，再加上把倒地的那輛車油多少也抽了些，現在早就趴窩了。
「拉倒吧。」亦隨負不以為然道：「跟坦克比，它差遠了。那玩藝才真是喝一樣，不停氣的得往裡灌；油淌得真是比水都要快。要是換了真正重型主戰坦克，哼，你都不敢看。」
「真開過？」聶天來了興趣。
「那當然。」亦隨風先是胸膛一挺，一臉的傲然，然後臉色一暗，顯然又想起了難捨的營隊，好一會才道：「也就是突擊培訓了兩天。……充其量能開走，真要說作戰，那是開玩笑，一個坦克兵沒三年根本出不來……跟俺一樣，也算是落伍的兵。」
「要真落伍，那坦克早就被踢出軍隊了。」聶天沒好氣，「人家世界各國一代一代的主戰坦克還在更新換代，那個國家把研究計劃給斷了？就沒看到過。你啊，心態不行，擺不正位置。」
「屁。俺心態好得很。」亦隨風毫不在乎。「倒是你，那天一身殺氣把俺都驚到了，今天怎麼把那兩個給放了？別告訴俺是菩薩心腸給突然發作了。」
「這兩個不殺比殺了強。我早考慮過了。」聶天嘴硬道。
真刀真槍面對面的干，殺了就殺了，心裡沒啥，可人家降了，而且竹筒倒豆子，一五一十情報全招了，再下手就超出聶天的底線了。
也許洪烈馬和亦隨風他們這些老兵痞不在乎這個，說偽善也好，娘娘腔也罷，戰場上也許容不下這些婦人之仁，可這事聶天就是真作不出來，那怕是假手別人也不行，過不了心裡那一關。
亦隨風狐疑的望過來。
「別嘴硬。新兵蛋子硬不下心，俺見得多了。俺給你說，這不是心狠不狠的事，而是上了戰場，就得趁早把那些菩薩心思全收了。你指望他們會感激你？錯，不但不落好，還把咱們情報暴露得一乾二淨！要放部隊，你這絕對是資敵的嫌疑，立即就是個免職處分！」
「我當然有我的道理。」憋了一陣，聶天還真憋了個念頭出來，「你說咱們人多還是他們人多？」
「廢話。」
「那你說，要真殺了，他們發現投降也保不住性命，那以後還會投降么？」
「這個……」
「別把咱那一套拿到這裡用。」聶天理直氣壯了，
「他們可是一看形勢不妙，完全可能投降的，就退一萬步說，作為傭兵不會投降，那也至少不會跟咱們拚死作戰了。你說這是不是好處？再說，人還給沙蠍，這難題也給他了，他是懲戒不合適，人家畢竟賣命了；可是不懲戒就更不合適，你說是放了好還是不放好？」
「……俺想不來這些。只有一樣，你這一手玩得像個王八羔子，真的是奸的很。怪不得俺當不上官，原來是沒這些花花腸子。」
「……滾！」
看看身後，那幾輛車仍舊是不遠不近跟著，聶天也沒甩開他們的打算，也就一直沒加速，當然，省油也是一大關鍵。
耐心有了回報。幾個小時下來，不知什麼時候屁股後面又多出一輛車，同樣是改裝，不過沒有身下這寬大巨輪那麼誇張，一輛中規中矩的商務型車。
沙蠍終於來了。
敢作這個判斷，是因為聶天看到車頂上載入著一部車載雷達，上面的鍋形天線還在徐徐轉動，毫無疑問，有資格去坐鎮指揮車的，只會是沙蠍，沒別人。
「減速。」聶天淡淡的道。
亦隨風一腳急剎，手上方向猛打，隨後就是一腳油門，車子在咆哮，像頭巨獸巨吼著一下轉了近一百八十度，要不是在沙漠還真玩不了這特技。
「啪。」引擎聲停息下來，車頭正對了追兵，那幾輛車也是不約而同齊齊的停了，而且心有靈犀全部都是停到了M60機槍射程之外。
有車載雷達的那輛指揮車沒停，又向前開了幾十步，這才徐徐停下。
車頂天窗打開，一個穿了全身防彈服的人從裡面站了起來，車門也開了，有人從車裡拿出一個好大的喇叭，安放到車頭部位。
沙蠍舉著話筒，聲音被大喇叭放大到有如滾雷，轟轟的滑過沙漠，「颶風，跑啊，你怎麼不跑了？你不是很能逃么，啊？哦，沒油了。小老鼠斷了腳，只能在貓咪腳下瑟瑟發抖，這味道好不好啊？要不要我借給你油，說話嘛，只要你開口，我這人很慷慨的，一定會解囊相助，如何啊？」
一群惡棍發出瘋狂的鬨笑聲，「BOSS，他回答不了你，因為他已經嚇到尿褲子了！」
「不要嚇到我們的小老鼠。」沙蠍挺有威嚴的對手下喝了一聲，又舉起話筒，「對了，我忘記小老鼠說不了話，或者說距離太遠，聲音太小讓我聽不到？要是那樣那我就太失望了，哈哈……」
亦隨風大怒，「龜蛋的，說他胖他還抖起來了！搞！」
「再等會。」聶天玩味的用望遠鏡看著沙蠍，說真話這還是第一次看到這貨真實面目，也實在不怎麼的，一臉標誌性的沙漠大鬍子，至於個性，報歉，聶天還真沒看出來。
拿出一個俘虜身上搜來的步話機，「沙蠍，你是不是忘了件事？好像這隻步話機也是你的哦。對了，同樣的這玩藝我還有四個，你看，我不用那麼大聲就也能讓你聽到哦。」
對面惡棍的鬨笑聲頓時像被斬了一刀，突然就嘎然而止，留下的是一片難堪的沉默。
沙蠍足足有十數秒堵得說不出話。
「很好。你有種。你成功的改變了我的主意。」沙蠍一字一句沉沉的道，「我不再玩這捉老鼠的遊戲了。颶風，如果有信仰，開始祈禱吧，我很仁慈給你留下十秒鐘的祈禱時間。」
「怎麼？不敢和我面對面來一場勇敢者的遊戲了？這可是男人之間的較量，我以為沙蠍有那麼大的名頭，真以為你會帶種呢。」聶天諷刺著回應，引來沙蠍瘋狂的笑聲。
「面對面的勇敢者遊戲？不不不，你太落伍了。」沙蠍不知為什麼好笑，笑得幾乎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