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三十七那一刻差點魂飛魄散
營地前方拉著鐵絲網，鐵絲網後面沙包上架著一挺重機槍，幾把輕機槍，聶天甚至瞅見了一門迫擊炮，不過不管是機槍手還是迫擊炮手一個個都顯得懶洋洋的，自顧自在沙包後面聊著天，眼皮都不向湧來的人群抬一下。
一個長著鷹目臉孔消瘦的人站在鐵絲網邊上，兩隻眼不住向人群里打量。這應該是個頭目，洪烈馬沒有引起注意，大咧咧就過去了，可是虎鯊就不行了，頓時心虛起來，盡量慢慢的在不引人注意的情況下向後縮。
這傢伙牛高馬大的身材和一般山民消瘦的模樣大不一樣，不動還好點，這一動反而引起了消瘦面孔的注意。
「喂，你！後面的那個大個子，站住，不要動！」
聶天心一涼，不由自主握緊了武器；兩名機槍手懶洋洋向這裡瞟了一眼，顯然不認為真發生了什麼事，消瘦面孔已經伸手從槍套撥出了手槍，已經就要指住了虎鯊，有好幾個人止住腳步，一齊向後望，看看發生了什麼。
「砰。」洪烈馬這一槍打得真正又狠又准，7.62口徑的軍用子彈近距離下釋放出全部動能，消瘦面孔脖子被完全撕開，一具無頭的屍體呆站了片刻，才向後倒下。
人群一下大亂，許多人不明白怎麼了，這良機要再不抓住那就真對不起洪烈馬了，聶天虎鯊和小丑魚幾乎同一時刻都開了火。
機槍手和迫擊炮手第一時刻遭殃，被幾個人同時集火，尤其是洪烈馬的AK，從背後出手，距離最近角度也最好，簡直成了奪命死神，一梭子過去機槍陣地直接變成了血窪。
虎鯊獰笑，槍一抬，一發榴彈拉著赤紅火線擊中沙包后的望樓，把兩名哨兵和哨樓一起變成了火炬。
射完榴彈就開始對著人群胡亂開槍，有近半人都集中在鐵絲網入口，猛得遭受到這樣猛烈的打擊，一下就炸了營。
小丑魚像個幽靈，緊貼在虎鯊身後，手上阻擊槍冷靜的阻殺任何企圖制止混亂的人。
到這種程度，混亂是再也止不住了。噠噠噠的槍聲加上鮮血，讓本來就敗退回來的人無法適應，他們已經顧不上到底發生什麼事，就已經下意識慌亂的開槍，這無疑讓亂局一下雪上加霜，越發的不可收拾。
更多的人頭昏腦脹，根本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但是本能就是先開槍，打倒任何眼前會動彈的自己就能安全，這是常識……人群產生了羊群效應，每個人都在大喊，每個人都變得歇斯底里，沒有人能安全，也不再有那個地方能安全……
「外來人，是外來人！」
「他們是劊子手！兇手！他們在殺咱們！」
洪烈馬一邊步步為營的前進，一邊用土話大喊，「外來人開始殺人了，咱們必須先幹掉他們！」
聶天聽得暗暗的佩服，這傢伙不愧是游擊隊出身，對這些人的心理實在是了如指掌，這謠言放的那叫一個溜啊。
到這會居然找不到什麼有價值的目標了，聶天愕然發現自己居然成了個打醬油的，只需要跟在後面走就是了，似乎好像接下來敗軍自己就完全可以把他們自己衝垮。
虎鯊完全殺得性起，比洪烈馬跑得還要快，緊追著敗軍隊伍的尾巴，追著他們打，情形有點好笑，看上去簡直就是一個人攆著一群人亂跑……
前面眼前猛地變得開闊，到這裡視野一下擴展了，這是片空地，空地前方是連接兩座山頭的一座大型拱形鐵橋。
過了橋對面就是反叛游擊隊武裝的中心。
到了這裡，混亂的人群像一下有了主心骨，速度猛提了一截，甩開腳步向那邊猛跑。
大局定了。這樣的混亂已經無法制止，另說一個游擊隊頭目作不到，就是把二戰戰神叫過來都沒招。
混亂的人群會沖毀一切，他們不可能聽從任何勸告，阻止，誰敢擋住他們逃亡，就得作好吃槍子的準備。到了這地步，連老於戰事的洪烈馬臉上都不由自主露出了一絲輕鬆，接下來除了潰敗再沒有其它。
「贏了。」就算從沒打過仗，聶天也看得出自己這一方算是大獲全勝，至於虎鯊更是都快打瘋了，小丑魚在後面不時嚴厲喝上一聲，防止他一個人沖得太前。
而變故就在這時候瞬間發生。
圍在脖子上充當圍巾的小不點突然感覺全身收緊，毛骨悚然。
巨大的危機感讓它感到身體都變得僵硬了，從沒有的極度恐懼讓小不點猛然本能的突然爆發了，一下勒緊了聶天的脖子。
它身上氣流瞬間開啟到最大，向前激噴，聶天覺得有一個無形的拳頭一下打中了自己，力量大到反應都反應不過來，頓時就向後一個倒栽蔥仰倒！
身體和大地逞45度角的時候，一顆彈頭帶著強勁氣流，以毫釐之差掠過額頭，腦門像是直接被拍了一板磚，腦袋頓時嗡嗡的響，頭上金花亂轉眼裡金星亂閃，一時什麼都聽不清也看不到了。
沖在最前的虎鯊似是被凌空打了一拳，直直向後飛出，直接吭都不吭一聲倒地生死不知；
洪烈馬是反應最快的，立即閃避，但是腹部卻仍被帶了一下，打出了一個通眼，子彈前後貫穿，像是根燒紅的鐵條一下捅了個透，洪烈馬悶哼著坐地，竭力爬進房子，把自己塞到一個死角。
小丑魚槍響了，他是唯一作出反應的一個，可惜，反應太過急促，又加上狙擊槍平端在手上，這一槍平時水準的一半都沒打出來。
這其實也不能怪他，狙擊槍比起一般槍本來就沉重的多，它需要支點，也許正是因為這一點，對方才把他放到所有人的最後。
這一槍沒能給對方帶去任何威脅，小丑魚心深深下沉，狙擊手的對決往往只是一擊，更不要說這麼近的距離。似乎，隔著牆壁，他都感受到對方嘴角那輕蔑的笑。
毫無疑問，小丑魚不會再有機會了。下一槍直接穿透了瞄準鏡，準確擊中他的腦袋，小丑魚，死。
「不——！！」後面遠處海豚高亢而絕望的狂叫，發了狂一樣向這邊跑，被預警機抓住強制著她趴下，雙眼噴火望向這邊，「狙擊手！」
戰場上頓時陷入了沉寂。
四槍。帶走了一條命，兩重傷，聶天還扒在地上，說實話要不是小不點把他向後拉的動作實在太狠太堅決，看起來完全就是中槍的反應，對方的神秘槍手完全是來得及再給他補上一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