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終章和記憶清洗2
再次見到南希，老布蘭德，教授和麥克他們已經是三個小時之後。
大家出了地底，神情恍惚，個個都是感覺到恍如隔世，尤其是看到張牙舞爪被凍成冰疙瘩的異形皇后，倒吸冷氣的同時也一個個總算是把魂喚回來了。
「哈哈。你這傢伙，我就知道你不簡單！」教授擠眉弄眼對著聶天作怪臉，「不介意我摸摸你新收的這隻小傢伙吧？南希，南希，快來，多麼有趣的異生命！」
聶天是服了。對這傢伙的心大算是真服了。爺們，這才剛從死亡關上過了線呢，就已經半點事沒有，相比之下麥克和那個受了傷的海豹就差太遠了，兩人神情鬱郁，受的打擊可沒那麼容易恢復。
事實上，隊伍里每一個人現在都被小不點深深吸引了。要不是生死關頭留下的陰影太深，只怕這會早就老外病發作，一個個大呼小叫的大毛手肯定是老早就不客氣上來了。
小不點不樂意了。它不喜歡這樣，就算幾個人只是干看，絕不敢動手，眼光仍舊讓它不舒服，一個扭動，光影閃變間，原本比綢緞還要亮上幾倍的外表一下變得暗淡，體型都縮水了很多，往聶天脖子上扭了幾扭，成了條灰不拉嘰的長條圍巾，一點也不再起眼。
連聶天自己都直了眼，不知道小傢伙居然還有這手本事。
也是，小不點外表實在太靚，就這模樣出去不惹事事都要來惹你，這時星娜淡漠的解釋道：「聖物本就有變幻色彩的能力。甚至其實只要願意，聖物甚至可以模擬各種形態，從礦物到動物，千變萬化，惟妙惟肖，無定，多變，才是聖物的真正面目。」
變成啥反正我還認得就成。確認了下，精神聯繫還是在的，只需用一動念就能模糊感受到小東西的感覺，唔，有點霧裡觀花那種新奇感。
「布蘭德先生，您的卡。」裝著去掏卡片，老布蘭德早手搖個不停，「拿著，不用還我。也許請你作為隊副，是我這輩子作的最正確的一個決定。我必須得說，是你挽救了我們所有人的生命，這麼點感謝算什麼？不，它甚至算不上，等到回去……」
「回去后我們會有心意給你的。」南希一直沒說話，現在才把眼睛從小不點身上挪開，直視聶天。
「謝謝。作為隊長，我其實沒能稱職，謝謝有你在後面幫我。」
「不用不用。謝什麼，應該的。」心情本來挺好的，結果老布蘭德一提到回去的事，就頓時沉重起來。鐵血人的秘密被大夥看了個底兒掉，這事兒該是個什麼因果？
顯然想到這一點的不止自己一個，南希教授都沉默了。
麥克這傢伙已經半廢了，原來的意氣風發連個影子都沒了，看來幾名海豹隊友死亡對他的打擊遠遠超出自己的想像，本來想安慰他的，可是話到了嘴邊卻沒了詞兒，只能默默拍拍他的肩膀。
麥克對他幾乎微不可覺的點點頭，又木獃獃的不動了。
嘆口氣，他的心怕是全被悲哀佔滿了吧，這隻能靠時間來消化，語言不會有任何作用的。
大長老走近了這些倖存者。
教授老布蘭德一齊忐忑不安注視著這名鐵血人，沒有人能夠再安心，他帶來的結果是寬容，還是消亡？
大長老手上拿著一塊菱鏡似的玩藝。
聶天發現鐵血人好像真的很喜歡菱形，很多東西都會在上面作一個菱形的印記。
看到大家都注意到了菱鏡，大長老又特意把它又舉高了點。
聶天突然感覺有點不對。這姿勢，……下意識的閉了眼，剛閉起，透過眼皮都感覺到了一股很強的紅光。
暈。
頭重，頭沉，腦袋沉重得似乎舉不動了，只想倒到地上，晃了兩晃，還是撐不住，一屁股坐倒，這時倒也能勉強睜眼了，眼角餘光就看到教授南希他們都已經倒了下去，好像已經在呼呼大睡了。
困意濃得不行了，記憶像水波蕩漾一樣，開始變得模糊，聶天隱隱明白鐵血人還是下手了，不過應該是對記憶下了手，剛剛發生的事像是蒙上了層蜘蛛網，陳舊得過了幾十年似的。
倒下吧，不能讓鐵血人看到自己和別人不一樣。聶天同樣倒在雪地，裝作睡著的樣子。
「他們將會記憶到遇上了海難，失蹤的人都掉下了海，星娜，具體的細節你來安排。封印吧，這裡的一切不需要留下痕迹，培育地必須重新選擇一個新的星球從頭再來。
人類發展的速度令人吃驚，記得上一個百年時他們連工具都還用不大好，現在已經能初步進到太空了，真令人感慨。」
這些話聶天當然聽不見，他只看到很多鐵血人下到了地底，隔著三千公尺仍舊能感受到地底的顫動，很有可能他們正在拆毀那處遺迹。
「可惜了……」眼皮越來越重，很有一覺睡過去的願望，就在這時，軀體一輕，像是被什麼東西輕易抬起，眼皮終於不受控制的合起。
一切都結束了。星娜一步三回頭回了飛船，小不點定定的望著她。好幾次，星娜忍不住想回頭帶著它，受不了這感覺，大長老擋住她，意味深長搖搖頭。
「聖物現在絕不會跟你走。不過這意味著是好個現像，對咱們並不是沒有感覺，三年，很快就過去了，會有重逢的一天的。」
飛船漸漸重新開始隱形，空氣中有著轟鳴，鐵血人離開了這個星球。
小不點有些失落，覺得自己好像失去了些什麼。
聶天緩緩重新睜開了眼。
是在破冰船上。頭很沉，但可以忍受了。飛船上沉靜若死，每一個人包括破冰船留守人員都在呼呼大睡，怎麼也叫不醒，想用冰水試試，細一想沒敢動手，萬一要是弄出問題沒法處理，還是順其自然的好。
接下來怎麼辦？船上空蕩蕩的，轉了好多圈，心下卻仍是茫然。這裡不是自己的世界，而這件事的後繼更是說不清會怎麼發展，自己雖然當時及時的閉了眼，但多少還是影響到了，那些記憶變得模糊陳舊，像一疊疊發黃的老照片。
小不點捅了捅他。
「別鬧，煩著呢。」
沒精神，順口打發了一句，結果小不點不聽，又在捅，然後一顆散發著微光的珠子出現在眼前。
聶天眼睛刷一下亮成了燈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