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逃亡
小龍到了山下,前面亮著兩盞燈,走近一看,原來是有兩個道士在路口把守。在小龍的印象中,這裡從來就沒有人把守,這是怎麼回事?
小龍低著頭走過去,本想矇混過關。
「站住,幹什麼的?」一個道士問道。
「奧,師兄,我家老母病危,我必須連夜下山探望,還望師兄網開一面。」小龍撒謊道。
「是嗎?但是掌門有令,如果今晚誰想下山,必須有他的親筆批條,否則誰也別想離開白雲門半步,對不起了,小師弟。」說話間,他朝另一個人使了個眼色,那個人轉眼間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小龍本來就不想下山,這下倒好,他轉身向山上走去,小黑像個尾巴似的跟在後面。
到了半山腰,前面隱約出現兩個行色匆匆的道士,小龍趕緊閃在一邊。
「師兄,師傅說張小龍是魔教的姦細,你信嗎?」一個道士問。
「我看差不多,師傅老人家他一言九鼎,何況他和掌門玉玄真人是師兄弟,再說了,他動用了幾乎一半的弟子來白雲峰附近監視張小龍的一舉一動,他老人家肯定有十分的把握的。」年長一點的道士答道。
小龍想:連玉清真人都懷疑我是姦細,我真是百口莫辯啊。如果我這麼回去,掌門若真要廢我的武功,師傅肯定不忍,我何苦讓師傅犯難呢。乾脆一走百了。可是,我該去哪裡呢?山是下不去了,家又回不去。而且附近又有這麽多的千尺崖的弟子,如果被他們碰見肯定是凶多吉少。
小黑好像是明白主人正在犯難,在小龍腿旁蹭來蹭去,替主人分憂解難。看著可愛的小黑狗,小龍一下子想到了一個地方,對,就去那個山洞。
走大道,肯定是會被抓的,小龍找了一條小路,借著月光,向前走去。
「站住,幹什麼的。」從大樹後面閃出一個年輕的道士。
「沒什麼,我……」
「奧,是張小龍啊,你在玉皇頂比武一戰可謂是威名遠揚啊。請回吧,玉清真人有令,今晚任何人不得隨意走動,尤其是你。」那個小道士毫不客氣。
「我怎麼了?我要過去。」
「那就從我身上踏過去吧。」小道士已經亮出了寶劍。
小龍不想和他糾纏,可是這一仗又非打不可。小龍從腰間抽出了斧頭,那顆珠子在月光下更加幽暗發紫。
「你這個姦細,你是跑不掉的,這四周都是我們的兄弟。接招吧。」
話音剛落,小道士已經攻了過來。
別看這個道士小,使的劍法倒比較嫻熟。小龍在一時半刻是很難擺脫的,可又不能戀戰,小龍一著急,露出了破綻,被小道士偷襲成功,右小臂被劃了個口子,血流到了斧柄上。那珠子一閃一閃的好像突然有了靈氣。
「你也不過如此,浪得虛名,看招。」小道士舉劍直刺了過來。
小龍倉促的用斧頭一擋。小道士的劍刺在那個珠子上后,便被珠子吸附住了,直挺挺的站在那裡,動也動不了了。
只見,小道士的臉越來越白,呼吸急促。這是小龍不想看到的,他用盡全身力氣才收回斧頭。小道士的劍已經脫手,軟綿綿地倒在地上。小龍正要上前查看。
「好個姦細,竟然在白雲門傷我弟子,老夫今天要替白雲峰清理門戶了。」
來人正是雞角尖的首座張正梁,後面還跟了幾個道士。
小龍一看不妙,解釋已經是沒有用了。三十六計,走為上策。趕緊趁著夜色,向深山老林中奔去。小黑在後面放開四蹄緊跟不舍。
「站住,姦細,哪裡走。」後面一群道士吆五喝六的緊追不捨。
結果,追趕小龍的道士越聚越多,有好幾十個。這正是一群道士追趕一個少年和一條小黑狗,他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眼看,小龍便在劫難逃。
此時,從樹上跳下一個一身黑衣的蒙面人,擋在了他們中間。
「何方人士,敢在我白雲門撒野,報上名來。」張正梁大喊道。
「這麼多人追一個小孩子,這就是你們白雲門的傳統?不怕傳到江湖,被人恥笑嗎?」黑衣人道。
「他是姦細,我看你也好不到哪裡去,給我上,把這個幫凶也給抓了。」
轉眼間,這些道士便把黑衣人圍了個水泄不通。這些道士根本不是黑衣人的對手,幾下功夫,便倒在地上,揉肚子、揉腿的哭爹喊娘了。
張正梁知道自己太輕敵了,他仔細地打量著眼前的這個黑衣人,總覺得這個人很熟悉,他正想對策來對付這個黑衣人。誰知,黑衣人看見小龍已經走遠,便一個筋斗,逃到了夜色深處。
張正梁恨的咬牙切齒,這次是賠了夫人又折兵,連個小孩都追不上,他都不知怎麼向掌門交待了。
幾個被打傷的弟子爬起來正要向前追小龍。張正梁大聲呵斥:「站住,你們也不看這都到了什麼地方,還往前闖,不要命了?」
只見,在山腳的一旁立了個很高很大的牌子,上書:「禁地。」
這是白雲門第十一代傳人白曳道人定下的規矩:白雲門所有的人至死都不能踏入禁地半步,否則輕者逐出師門,重者殺無赦。
至今都沒有人敢擅自闖入「禁地」半步,傳聞「禁地」機關重重,進去只有一死,別無出路。
小龍本是要去以前的那個山洞的,可是,被他們一追,結果跑反了方向,誤入禁地,也不知道小龍會遇到什麼風險。
經過張正梁這麼一打鬥,潛伏在暗處的白雲門弟子都逐漸地聚攏過來了。
「張師弟,你剛才追什麼人呢,怎麼那麼狼狽?」千尺崖的玉清真人不知從什麼地方冒了出來,後面跟著他的愛徒諸葛羽。
「還不是追那個小叛徒,就差一步了,可惜,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壞了我的好事。」張正梁憤憤不平地說。
「張小龍不是姦細。」諸葛羽還想說什麼,被玉清瞪了一眼,不再做聲了。
「難道是有人救了這個小姦細?我說呢,憑張師弟的修為,這個小姦細絕對是跑不掉的。哈哈……」
「怎麼,你不相信?在場的所有弟子都看見了。」
二人還在辯論,一個人出現了。
「我的那個孽徒在哪裡?聽說在這禁地附近出現了?」田不悔人還沒到,聲音已經是如雷貫耳了。
三位真人互相行禮之後,張正梁氣哼哼的問道:「小姦細不是在你白雲峰關著嗎?怎麼就跑出來了?田師兄怎麼也得給個說法吧。」
「各位對不住了,大半夜的讓你們這麼折騰,實在是我管理上的疏漏啊。不過,我大弟子丁仁傑都被人點倒在地,看來是一位高人把我這孽徒救走了。」田不悔到。
張正梁還想說什麼,被玉清真人打斷了:「這樣的結果,我想我們在場的每一個人都不願看到,既然事情已經是這樣,當務之急是想辦法儘快抓住這個姦細。」
「對,對。」其他的人都附和著。
「可是,奸人已經逃到了禁地,我們也是無計可施啊。」正正梁道。
「我看,我們留下幾個弟子在這裡守著,其他的人去玉皇頂,這件事還是請掌門定奪吧。」玉清真人道。
於是,在禁地附近只留下了幾個弟子守候,其他的人都向玉皇頂御劍而去。
玉皇頂,燈火通明,但卻靜悄悄地。
玉玄真人一臉嚴肅地坐在椅子上,下面的各個首座和眾弟子也是大眼瞪小眼的大氣也不敢出。
「掌門師兄,現在小姦細已經逃到了禁地,我們該如何是好呢?」玉清真人道。
「這麼一群人連一個魔教的孽障也抓不住,還有臉回來?」玉玄真人很生氣。
「本來,他是逃不出我的手心的,可是半路有一個高人來救,就讓他逃到了禁地。不悔師兄也真是的,怎麼就那麼輕易地從白雲峰逃了呢?」張正梁訴苦道。
「怎麼?張師弟是怪我了?」田不悔問道。
「好了,不要吵了。」玉玄真人一句話,下面便又安靜了。
「我說,師兄,這禁地是白曳祖師爺定下的規矩,這麼多年了,我們只是偶爾見到有白衣女子的身影閃過,也沒見到有什麼大不了的,我看這規矩是不是該改一改。」玉清真人道。
「師弟,你怎麼能說這樣的話呢?祖上定下的規矩,我們怎麼能隨意更改呢?這是大逆不道的事啊。」玉玄真人不無擔憂地道。
「可是,魔教的人已經欺負到了我們的頭頂,萬一他們在禁地有什麼陰謀,到時候來個裡外夾擊,我們白雲門危矣。」玉清道。
下面也是一片議論紛紛,好像魔教真的已經打到了山上似的。
「好了,魔教的人還沒到山上呢,即使他們來了,老夫也不懼。」玉玄真人雖然頭髮鬍子全白了,但說話的聲音還是如洪鐘一般響亮。
「我們不怕,我們不怕。」下面的人附和著。
「為了我們白雲門的安危,我們只能是破一下祖上的規矩了。不過,我事前聲明,只此一次,日後,如果有人再踏入禁地半步,必將死無葬身之地。」
「是。」眾弟子道。
「好,玉清師弟,你帶領大家再走一趟,把那個小孽障抓回來。」
「是,師兄。」
玉清真人帶領一干人向禁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