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血案
「你們的爹娘都死了,沒人照顧你們,你們願意上白雲山嗎?」年級稍大一點的道士問。
兩個小孩對望了一下,點了點頭。
「好,你們如果害怕的話,就閉上眼睛。我們要上山了。」
說罷,兩個道士帶著兩個小孩和慧智和尚,亮出法器,施展神功,像騰雲駕霧般向白雲山飛去。
諸葛羽和張小龍驚訝地張大了嘴巴,他們怎麼能一下子相信自己也能飛起來呢?
小孩就是小孩,失去親人的傷痛已經被他們忘在了腦後,他們滿臉興奮地東張西望,絲毫沒有害怕。
轉眼,他們便上了白雲山,兩位道士落地后,收起法器,放下兩個小孩,慧智和尚落地后,差點站不穩,身上的毒氣已經攻心,再不加醫治的話,恐怕性命不保。
兩個道士趕緊帶著他們向大殿內走去。
在他們面前的是一扇大門,兩扇厚厚的大木門板,高達十餘丈,幾乎要抬頭仰望,也不知當初是如何找到如此巨大的木料的。
兩位道士叩響門環,門開了。
一進大門,兩個小孩驚呆了,好像世間的一切都靜止了一樣,他們簡直不能相信眼前的景象。
這裡,難道就是傳說中的仙境。
只見,這裡雲霧繚繞,遠方白雲朵朵,恍如輕紗,竟都在腳下漂浮。數不清的房屋樓閣都是若隱若現,偶爾會隱現出幾個灰白色的身影,無疑是在這裡修行的道士。
前面是一個巨大的廣場,地面全用漢白玉鋪砌,亮光閃閃,廣場中央,每隔數十丈便放置一個銅製巨鼎,分作三排,每排三個,共有九隻,。鼎中不時有輕煙飄起,其味清而不散。
廣場后是一排漢白玉砌成的台階,不計其數,只覺得這些台階直通雲霄。
這裡到底是仙還是人?
「往這裡走,快點跟上。」青年道士喊道。
原來,他倆只顧看這裡的奇景,竟然停了下來。於是,跑步趕了上去。
「這裡是白雲五景中的『雲海』,前面還有更好的呢!」道士邊走邊道。
諸葛羽忍不住問道:「是什麼呀?」
道士手指前方,道:「雲梯。」
原來就是他們剛才看到的台階啊,還雲梯,臭美。諸葛羽露出不屑的神色。
兩個道士沒有理會他們,在前面帶路。
廣場真不是一般的大,走了好一會兒,才到了另一邊,足有「草村」十來個大,張小龍暗暗算計著。
廣場盡頭,在霧一般朦朧的雲氣后,雲梯近在眼前,他們又呆了,這裡的台階是凌空而建,一頭搭在廣場,徑直斜伸向上,入白雲深處如升空的巨龍,仰天長嘯,氣勢逼人。
「這台階不會踩踏吧,怎麼兩邊連扶手也沒有?」張小龍擔心地問道。
「哈哈,怎麼會,我們都走了多少年了,我們修行之人,不用扶手,倒是你倆要注意了,一定要走中間,小心掉下去,摔個粉身碎骨。」年級稍大的道士道。
青年道士也笑了笑,道:「隨我來吧。」說著,當先走上了雲梯。
踏上雲梯,二人才發覺,走這石階就和走平路一樣,非常安穩,也不知是那位能工巧匠竟能造成這樣的東西。這座雲梯極高極長,四個人走在上面,只覺得剛才還在頭頂的白雲現在都漸漸沉到了腳下,想必是已經到了很高的地方了。雲梯下邊有潺潺的流水聲,陽光透過雲彩照在水面上,波光粼粼,霧氣騰騰,煞是好看。
又走了一會,他倆已經累得氣喘吁吁了,而兩道士卻是面不改色,看來修行是很高明、很重要的。漸漸地白雲開始變薄,竟是走出了雲海,眼前豁然一亮,只見長空如洗,藍的便如透明一般,太陽雖然很毒,但在山上有涼風習習,到也不覺得很熱,反而很涼爽,這裡真是一個修行的好地方。
四面天空,寬闊無邊;下面是茫茫雲海,輕輕浮沉,一眼望去,心胸頓時為之一寬,有一種想喊上幾嗓子的衝動。
在正前方,便是玉皇頂峰頂白雲觀主殿「玉皇殿」所在。「玉皇殿」坐落峰頂,殿宇雄宏,雲氣環繞,如仙家靈境,令人心中頓生敬仰。
此時已經到了雲梯的盡頭,在大殿和雲梯間有一灣碧綠的水潭,在水潭之上有一個小形的石拱橋,就連著小小的石拱橋也是雕刻的細緻精巧,橋的兩邊各有一個石獅子把守,好不莊嚴。此時,玉皇殿里隱隱傳出道家歌訣,一派仙家氣勢。
五人走下雲梯,來到潭邊,踏上石拱橋,只見潭水碧綠,清寧如鏡。諸葛羽忍不住向潭水做個個鬼臉。道士眉頭一皺,想攔為時已晚。
他們還未走下石橋,忽聽水潭深處一聲咆哮,聲若驚雷。放眼看去,只見水潭中心突然起了一個巨大旋渦,片刻后,巨浪捲起,一個巨大身影帶著水花撲面而來。
諸葛羽和張小龍早已嚇得雙手抱頭,只差尿褲子了,想不到白雲上上還有這樣的怪物。
那兩道士趕緊各抱起一個小孩,身子臨空飄起,疾向後飄出兩丈多遠,停了下來。
只見前方出現的一個龐然大物,高逾五丈,龍首蛇身,遍身鱗甲,巨目大嘴,兩根鋒利獠牙在陽光下閃閃發光,面貌猙獰,望之生畏。
那怪物的一個頭就比他們四個人還要大,如果要吞下他們四個人是小菜一碟。那怪物的頭就好像是傳說中的中國龍,巨目大嘴,兩根不和諧的鋒利獠牙在陽光下閃閃發光,讓人望而生畏。
那怪獸抖了抖身子,像是發現了什麼,把巨首向石橋上處了過來。它在張小龍身上嗅了又嗅,搖頭晃腦。陽光之下,鋒利牙齒清晰可見,張小龍的心砰砰直跳。
這時,那青年道士恭恭敬敬地道:「巨龍,他們是諸位師尊的客人。」
那怪獸瞪了他一眼,「哧」地一聲,打了個響鼻,繼續在張小龍身上深嗅。過了好一會兒,才深潛在潭中,不再理會他們四人。
兩道士讓驚魂未定的兩人繼續走,道:「巨龍是千年前我派白曳祖師在蠻荒之地收服的上古異獸,。當年白曳祖師光大白雲,降妖除魔,它是出過大力的。如今是我們白雲門的鎮山靈獸,敬稱為『巨龍』。」
張小龍正還呆在原地,卻被諸葛羽拉了一下,五人繼續前行。
走過高高石階,遠遠便看到金色牌匾,上書「玉皇殿」三字。來到雄偉大殿之前,只見門扉大開,裡邊供奉著元始天尊、靈寶天尊和道德天尊三清神位,氣度莊嚴。
在神位之前,大殿之上,站著數十個人,都是白雲門下。眾人之前,擺著五張檀木大椅,左右各二,居中最前方又有一張,上邊卻只坐著四人,右排最後一張椅子處沒有人坐。
此刻,殿內眾人正在談話,似乎在談論著什麼。帶領慧智和尚、張小龍和林驚羽來的兩位道士在門外一整衣袍,那位年級稍大的道士恭聲道:「掌門,各位師叔,慧智大師前來拜訪,還有弟子在回山途中遇見兩位孤兒,看他們無依無靠,便暫時把他們帶上山了。」
「有請。」慧智和尚身體比較虛弱,簡單行了見面禮后,便坐在一旁。
林驚羽比張小龍大一歲,心思較為細密,向大殿中人看了一眼,見場中眾人都身著白雲門衣著,有男有女,有道有俗。多數人身有兵刃,以長劍居多。其中在椅子上坐著的四個人,更是氣度出眾。這四人中有三道一俗,尤其坐在正中那位身著灰白道袍,鶴骨仙風,雙眼溫潤明亮的,自然便是大名鼎鼎的白雲門掌門玉玄真人了。
「聽先前回來的弟子說,在我們白雲山下發生了一樁血案?」玉玄真人問道。
「是的,掌門,全村慘遭屠殺,除了這兩個小孩,無一活口,手段之殘忍,令人髮指。」道士答道。
「什麼人如此大膽,敢在我白雲門下如此毒手。」
眾人議論紛紛。「大家安靜,」玉玄真人一揮手,大家都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