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他的告白

  如果你的生命裏有一首歌，那一定有別人沒有的幸福或傷痛。 “台上那個人需要多麽大的勇氣，才可以在這樣的情境中表白”，身後一直沒有說話的兩個女人，湊在一起張望著舞台，似乎要記住這樣一張臉。 “如果有男人肯這樣對我，我二話不說就嫁給他……” “可惜啊！一把歲數的女人還在做夢……” “哎，姐姐，我才三十歲好不好！”兩個人像是嬉笑打鬧慣了的，並不在意。 “三十歲的阿姨！麻煩你聲音小一點……”於貌雯的聲音總是讓人禁不住渾身一栗。 兩個女人回過頭看了一眼她，也沒理會。 “要想把自己嫁出去，還是要學一學有些人的狐媚……”於貌雯說完拉著艾元走出了會場。 兩個無形被中傷的女人目瞪口呆，“現在的孩子怎麽這麽說話！” 然人影已經消失在人群裏，她們兩個隻好作罷，“這要是在外麵，我肯定是要教育一下她！” “好了，不跟她一個小毛孩一般見識了，別影響了我們大好的心情！” “也是哦，怎麽還沒男人跟我表白啊……否則也不至於莫名其妙被一個年輕丫頭冷嘲熱諷！” “你也年輕過，也有過這樣的感情不是嗎？她們有一天也會跟我們一樣……” 蘇念已不知自己該走該留，驀然抬頭，那人已走至眼前。 坐在了她的左側，原來左邊的空位置是有人的。 他坐下了之後並不多言，像每一個進來看演出的人一樣，直到結束。 三個人像是商量好了一樣，坐在那裏絲毫未動。 直到全場的人如潮水一般散去，隻剩下他們三個人。 然後，顧以凡起身，說了句，“我在場外等你。” “不用了，我會送她回家。”那人的語氣溫柔卻不容置疑。 顧以凡看了看依然沉默的蘇念，低著頭轉身離開。 “如果你幸福，我願意是無聲退出的那一個……”顧以凡心裏的聲音在狂喊，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開口。 如果時間靜止，她也是願意的，因為那是可以握住的現在。 顯然並不是，他像是天上的星辰，而自己像是地上一顆不知名的小花，經不起大風大浪，更承受不住如此熱切的愛戀。 是的，她不敢嚐試。 蘇憶就是一個真實的例子，若非體會那種撕心裂肺的情傷，如何不能再漫長的歲月裏與他人搭伴而行。 感情，她無法做到全然付出，當然也無法做到灑脫的全身而退。 所以，她不能讓自己愛上任何人，尤其是他。 她默默的起身，朝著場外的方向走。 他自覺的走在她的前麵帶路。 場外的廣場已然是一片狼藉，空曠無人。 風吹起長發，蘇念不經意的去撥弄著惱人發絲。 兩個人坐上一輛出租車，城市成了窗外的霓虹風景。 穿越燈火通明的隧道，繞過繁複的立交橋，劃過夢幻一般的跨江大橋。 蘇念坐在後排靠窗的位子，放下了車窗後，窗外的風夾雜著城市的氣味吹拂而來，毋庸置疑，一如他的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