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冷暖不知(一)
對於這樣的安排,蘇念是極其抵觸的。 不念於貌雯的再三挑釁,唯恐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防線功虧一簣。 雖未經曆過但也懂得在未傷筋動骨時的全身而退好過全心投入後的遍體鱗傷,既然結局是不會在一起,又何必飛蛾撲火。 雖從未聽母親說過自己的經曆,也早已在閑言碎語中明白了身邊人的教訓。 愛情不過是男人一把春藥,激情過後留給女人的除了陰處那攤黏濕,還會給你套上生活的牢籠,就如同母親,原本是一支自由飛翔的鳥兒,現在雖沒牢籠卻早已讓生活磨練成為隻知道外出覓食養家護仔的老母雞。 所以,在看清了自己和陸思各層麵的差距以後,蘇念決定讓自己果斷的解脫這不明不白的混沌。 繪畫課,選擇了跟陸思不同的時間。 陸思來家裏補習的時候,她便謊稱和同學約著在其家裏做作業,直到他補習課結束才回來。 高中雖不如初中時那般“談愛色變”,但仍不比大學,“早戀”仍是校內大忌,尤其是在眾望所歸的一班,因此再暗流湧動也不敢明目張膽。 隻最多在必經之路設置人肉關卡,她不得不經過的時候不給讓路,看到她忍住慍怒無視其存在的時候才會被其別樣的冷漠刺傷,無聲的收回自己踢出去的腳。 或者在經過她的座位的時候不經意撞到了她的桌子,然後誇張的說一聲對不起,看到她一臉嫌棄之後又陷入無限的挫敗感中去。 然而讓其更為挫敗的是,她竟然真的與顧以凡私定互助協議,約定每周三晚自習給她補習數學,每周四蘇念為顧以凡補習英語,男孩子在文科方麵似乎天生弱於女生,就連陸思也是從未放鬆過文科的補習。 高中學業繁忙,堅持畫畫的同學越來越少了,這周的繪畫課竟隻有陸思和於貌雯兩個人上課。 老師講的是人物刻畫技巧,重點是麵部表情的刻畫。 陸思在畫稿上埋頭苦刻的時候突然頓住,細看時才發現原來他刻畫人物眼睛的時候始終把握不住精髓,臉部陰影部分若明若暗,低眉順眼處睫毛擋住一部分看不清眼睛裏是喜是悲,嘴角處的紋路冷暖不知,整體表情更是不知所謂。 “你到底在想些什麽!”陸思怒將稿紙三下五除二撕了幾大半,丟盡了垃圾桶。 於貌雯放下畫筆,將垃圾桶裏的那些揉成一團的碎紙片撿了起來,看也不看就說,“好不容易畫完了,為什麽撕了?” “不關你的事。”陸思心情不悅。 “畫的多好啊。”於貌雯展開了一張張碎片拚將在一起,“你那麽喜歡她,可是她卻天天跟別人在一起。” “我說了不關你的事。”正要怒目而視的時候,於貌雯一眼無辜的望著他,那眼神裏沒有恐懼,隻有坦誠,睫毛之下那顆珍珠一般的眼睛清澈見底,似曾相識的感覺映入腦海,怎麽跟她有點像。 切,腦子被門夾了,怎麽可能跟她像,她那眼睛深不可測,永遠都看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