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一十五 世界觀不同
戴旭:戴晨身上的氣息為什麼那麼強大?他的修為我為什麼看不透,難道……不可能!怎麼可能?修鍊不是兒戲,他上個月回來還是鍊氣六層,不到一個月時間,怎麼可能竄到築基期?絕對不可能!他一定是佩戴了什麼改變氣息的法器在身上,沒錯,一定是這樣!
戴晨爹:戴晨這是築基了?天哪,他身上的氣息渾厚磅礴,的的確確是築基期的氣息沒錯!這是真的?這是我的兒子嗎?他怎麼築基了?這這這……
戴母:我的晨晨修為怎麼了?我怎麼看不透他的修為?他……他不會出什麼問題吧?
這是關心則亂的媽媽心。
戴春:晨晨的修為為什麼我看不透?他怎麼了?沒有受傷吧?
類似比較關心戴晨的人,心思都集中在戴晨體內磅礴渾厚的疑似築基的修為,關心他身體會不會出問題。
不關心戴晨的人、討厭他的人、憎恨他的人,除了對戴晨的修為表示了震驚外,還有心思注意到與他一起進來的,同樣是築基修為的女修:戴晨小子,不但築基,而且還找了一個美麗溫婉的道侶,這是走上人生巔峰的節奏了嗎?麻蛋,參加個老頭兒的壽典,還要被喂一嘴狗糧,人生真的特么處處是狗糧!
然後,一萬匹草泥馬奔騰而過!
突然以築基修為出現的戴晨實在是讓人無法接受,所以當眾人咽下狗糧,緩過勁兒來后,築基甚至有結丹修士開始釋放精神力,探查戴晨的修為。
咔——
台上壽星老頭兒終於合上自己震驚掉的下巴,心中慍怒:麻麻蛋,老子的好孫孫築基就是築基了,豈能容你們這些三瓜倆棗的歪貨們探查!要探查也是老頭兒自己探查!
老頭兒人老,速度可不老,瞬間釋放結丹期精神力,將各處探向戴晨的精神力振開,自己的精神力將寶貝孫子護住,當然,同時也用精神力將孫子上上下下檢查了一番,甚至連元陽都給檢測過了。
檢查完,老頭兒心裡嘴上都樂開了花,寶貝孫子實打實的築基修為,築基穩固期修為,靈力純凈渾厚,比一般的築基穩固期修士的靈力都要渾厚,元陽完美無缺,既沒有被採補過,也沒有陰陽雙修相互滋養過,也就是說,寶貝孫子還是一個純粹的童子!
戴晨是被老頭兒保護起來了,但薛城還暴露在外,那些被老頭兒振開的精神力立刻纏上薛城。
麻蛋,本大媽豈是你們可以隨便探查的?
所以,薛城毫不遲疑地將最先探查來的一束精神力割斷,速度之快讓對方根本沒有時間收回精神力。第二道緊隨而來,薛城再次毫不手軟割斷。
「啊——」賓客席上,一個築基中期的修士疼得噗嗤噴出一口鮮。
「啊——」戴家弟子席位上一個築基後期修士疼得痙攣。
這一變故,首先讓驚喜的老頭兒回過神來,對了,孫子還帶回一個準孫媳婦,那也就是自己家的孩子,自家孩子,當然要好好護著,老頭精神力一卷,將薛城也給護起來。
順便精神力一滑,也將薛城給探查了一遍,嗯,不錯,築骨期修士……不對,築脈期……不對,築血期……不對,築膚期……不對,築毛髮期……不對,築靈期……「哎喲——」老頭兒頭疼,孫媳婦,你究竟是個築基什麼階段的修為,老頭兒子從來沒有遇到這麼難的選擇題,哎喲,頭疼死了!
雖然搞不清孫媳婦的修為究竟是築基那個階段,但孫媳婦的元陰完美無缺還純凈無比,既沒有被採補過,也沒有陰陽雙修、相互滋養過,配我家晨晨寶貝正正好!要不等老頭兒過完壽,就給你們大婚,沒準兒老頭兒駕鶴西歸前,還能抱上二十八代的小孫孫。這倆孫子資質這麼好,生出的娃資質定然更好!
若是薛城知道老頭兒此刻的內心戲,一定會啐他一臉口水的。你家缺媳婦缺瘋了嗎,連大媽都不放過!
而敢於失禮地探查薛城的兩個築基修士,戴家的被抓去關禁閉了賓客席上的被驅逐出戴家了。
至於其他的那些沒有探查到薛城身上的精神力,這不是抓結果犯的時代嗎,那些就算了,畢竟還有結丹修士在裡邊湊熱鬧的,弄太狠了不好收場。
薛城和戴晨終於走完長長的萬人會場的甬路,來到主席台前。
戴晨恭敬欠身對薛城道:「師父,您在此稍等,弟子先給祖爺爺拜過壽,就稟明祖爺爺,弟子歸入您門下、拜您為師的事情。」
哄——
這下會場直接炸了!
這特么太傷人內心戲了啊摔!這特么太不安常理出牌了!
想好的雙修道侶呢?想好的媳婦湊修為呢……呃,修為已經不需要媳婦湊了,這都跳級太快了!
即使戴晨聲音再小,在場全是修士,又全神貫注盯著他倆,對他說的話,一個字都不會漏。
薛城倒是有些莫名其妙,這是咋了?幹嗎這麼激動,難道全場集體注射雞血了剛才,這會兒效果才發作?
她細細琢磨了幾遍,戴晨剛才的那句話從內容到語法,都沒有引人激動的地方。難道是世界觀不同,這個世界上的人會因為這樣的話人激動?
倒是戴晨鎮靜自若,一撩衣袍的前擺,跪下去磕頭:「二十七代孫兒戴晨,恭祝祖爺爺壽與天齊、安康喜樂!」
這要說明一下戴晨今天的衣服,是那種類似漢服的寬袍大袖的,整體月白色的,袖口衣擺是暗紅色寬邊,穿在他高挑的身材上,雅緻謙謙,不要太帥!
薛城想,他這服裝可能是這世界正式場合的禮服,因為大熱天,台上那些老傢伙,還有台下過萬的賓客,都是寬袍大袖、衣衫整齊的。
而她一身輕快的運動裝跟寬袍大袖的徒弟站一起,有種在古裝戲片場的既視感。
戴晨磕完頭,上邊老頭兒早樂壞了:「來來來,好孩子,快來祖爺爺這裡,今兒就坐我身邊,咱一起看鍊氣期的孩子們比試。」
「謝祖爺爺。」戴晨起身,回頭要介紹師父。
台下突然站起一個拿著摺扇的華服青年,一口的譏諷:「戴大少爺,能坐在祖爺爺身邊看比試,定然能得到祖爺爺的指點,是我們戴家子孫的最高榮耀,可是,你送什麼壽禮給祖爺爺呢?旭哥可是送了一支他親手斬殺的三階妖狼毛做的符筆給祖爺爺!」
戴晨微微一笑:「我的禮物不適合在這裡送給祖爺爺,但祖爺爺一定會喜歡的。」
台上老頭兒:「對對對,你的修為就是給祖爺爺最好的禮物了,祖爺爺太高興了,這是我今天收到的最好的禮物!還有我們戴家的弟子,都要努力修鍊,向戴晨學習,你們的修為是給祖爺爺最好的禮物,記下了嗎?」
台下的萬數戴家弟子忙起身,躬身施禮:「是祖爺爺,孫兒們定然百倍努力修鍊!」內心戲:麻蛋,再努力能追上戴晨那妖孽,不到一個月時間,從鍊氣六層竄到築基,而且還是三十五歲的築基修士!東華洲出現過三十五歲的築基修士嗎?等等,網上流傳的誕龍山中,一天之內,從鍊氣六層到築基的修士,莫非就是這廝?
薛城猛然打了個激靈,總有一種錯覺,似乎會場內的空氣都是酸澀的。
戴家弟子落座后,那個穿華麗絲綢漢服的男子依然沒坐下,固執地繼續跟戴晨死磕:「戴晨,既然是送給祖爺爺的禮物,有什麼見不得光的?為什麼不能拿出來給族人看看?你莫不是想要陷害祖爺爺吧?」
戴震當華服青年是空氣:「祖爺爺,這位是孫兒在誕龍山拜的師父,孫兒修為停滯十年,無有寸進,多虧師尊悉心指點,孫兒才能在一天內突破多次,直接開始築基,師尊於孫兒的恩情之重如山如海!」
老頭兒聞言,立刻從座位上竄起來,整了整身上衣冠,走下主席台,鄭重地向著薛城深深一揖。
薛城其實正發愁自己要不要上去給老頭磕個頭,雖然她是戴晨的師父,但對方是戴晨的祖爺爺,不知道高出幾輩。按照地球的演算法,師父與父母算是同輩吧,這樣算來,她比這老頭而至少要矮一輩,對方又是結丹修士,應該上去磕頭行禮,甚至看那個華服青年咄咄逼人的樣子,還得送上一份大禮給對方。
她下意識地捂了捂自己的口袋,即使成為修士后,貴重的東西已經不放在口袋裡了,但四十年形成的習慣如此。
但現在好了,不但不用自己給老頭兒磕頭,老頭兒自己下來給自己鞠躬了。當然了,老頭這麼大年紀了,自己也不能就挺著脊背受他的禮,她趕忙同樣躬身:「前輩客氣了,我既收了戴晨為徒,自然要盡心教導,他資質還算可以,順利渡築基了。」就是腦子有點愣,渡天劫的時候傻傻的非要跟天劫懟,差點把自己坑進去。
老頭聽薛城說戴晨資質還算可以時,脊背一僵,要知道,自己這個寶貝孫子,五歲築基,僅僅用了十五年,二十歲時就鍊氣六層的修為了,是白水城的第一天才。
若是老頭知道薛城僅僅用了不到一年時間就築基的話,會瘋的。
當然面子上的謙和是必須的,老頭摸著鬍子笑道:「晨晨自小頑劣,家裡的長輩教導,他都不肯聽,還望師父對他嚴加管教,為南軒派、師門和戴家爭氣。」
薛城剛要與老頭客氣一番,那個華服青年居然走上前來對薛城道:「既然是戴晨的師父,就首先應該教導他如何做人,孝親敬長是做人的第一道禮,祖爺爺壽辰,戴晨不送壽禮,就是大不孝,你這師父怎麼不管管?」
這次老頭兒怒了:「放肆!長輩在說話,哪裡輪到你一個小輩前來指手畫腳?想要教訓戴晨,等你修為超過他再說!」說話間,老頭兒袖袍一甩,華服青年都沒來得及張口,就如同一片樹葉一般,被甩了出去,直接甩出了會場,落在場外戴晨的車旁邊。
老頭兒轉過臉,繼續笑眯眯地對薛城道:「師父請上座,與老頭兒一起觀看戴家的鍊氣期弟子比試。」說完老頭恭敬地請薛城先上主席台。
薛城扭頭看了看一干眾人,沒有一個人對老頭兒的行為表示詫異,也就是說,在這個世界老師的地位是非常崇高的,一人拜的師父,全家人都會對師父恭敬禮遇有佳的。
但薛城也不敢託大,謙讓道:「前輩先請。」
老頭兒並不動,更加恭敬道:「師父先請,師父對我戴家和戴晨有此大恩,戴家如何禮遇都不過分。」
見老頭兒堅持,薛城便邁步先登上主席台。
魔眼掃過,台上都是結丹修士。有的結丹修士站起身,躬身與薛城施禮招呼,身體躬得比戴逸天老頭兒還低,這些應該是戴家的結丹修士,尊師重教嘛。
而沒有起身的應該是嘉賓一類的,並非戴家的族人了。
薛城不敢託大,結丹大修士,整整壓過自己一個大境界呢,連忙躬身見禮:「薛城見過各位前輩!」
見了禮后,戴逸天老頭兒請薛城上座他的位置,這個薛城是怎麼都不肯的,因為身份再高的人也不能高過壽星,主動坐了戴家子弟剛搬來的椅子,這才推讓結束。
戴晨就跟著老頭兒坐在老頭兒的椅子上,老頭兒的椅子寬大如龍椅,坐三個人都有餘。
落座后,立刻有漂亮的女侍上了靈茶,老頭兒道:「師父請,師父路上辛苦,清茶一杯,還望不要嫌棄。」
薛城端起茶杯道:「前輩客氣了。」輕輕呷了一口茶水,其中的靈氣非常濃郁,只是這靈氣雖然濃郁,卻是需要煉化吸收的,不像她泡的靈瓏茶,柔和的靈氣可以直接轉化為修士自身的靈力。
主持人家主得到老頭兒的許可后,宣布鍊氣期弟子大比開始。
說話間,會場開始變幻形態,觀眾席向著周圍緩慢移動,她所在的主席台也開始向後移動,速度越來越快,不肖五分鐘,會場就變成了一個足球場館的形狀,下面是比試場地,周圍是觀眾的坐席,只是這場館看起來是標準足球場的很多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