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七十七 開擂
整個誕龍邑修士全沸騰了,好幾年沒有開啟過的誕龍邑修士擂台居然要在一個時辰后開啟!雖然僅僅是練氣三層的對決。
要知道誕龍邑雖然面積廣大,但是靈氣稀薄,在東華洲的城邑中屬於墊底的存在,所以基本沒有高階修士,低階修士與其他城邑相比也是少得可憐,更別說與一些仙山名川相比了。
留在誕龍邑的修士,要麼是土生土長的,資質不佳,沒有能力去靈氣濃郁之地的窮修士,要麼是像猛居這般,被公司派來在誕龍邑工作的,再或者就是偶然路過,來誕龍邑歷練的修士,如留雨荷這般。
反正不管什麼原因,只要身在誕龍邑的修士,先後都得到了修士交流中心擂台有人決鬥的消息。畢竟這個世界修真網路那麼發達!
越來越多的修士趕到擂台場館,本身就在交流中心的修士則全部進入擂台場館,包括正在擺攤做生意的修士都收了攤子趕過來。
不斷趕來的修士愣是將能容納三千人的座位坐滿了。
薛城不禁感慨,這個世界果然宏大,修真如此落後的誕龍邑,聚集三千修士不費吹灰之力。那麼這個世界上究竟有多少修士?加上凡人呢?
將近挑戰開始時,座無虛席,後面趕來的人只能坐過道的台階或者站位。
但是,清一色鍊氣修士,薛城還真沒發現一個築基修士,魔眼之下,沒有人能在她面前隱藏修為。
大多是鍊氣初期、中期修士,後期都很稀少。
畢竟鍊氣後期修士已經可以外放靈力,施展法術,人家很忙的,忙著更進一步成為築基修士,練氣三層修為的挑戰,對於他們來說也沒有什麼可以借鑒學習的地方。
留香望著這場面,有些瑟瑟發抖,直打退堂鼓。
薛城撫摸她的後背鼓勁道:「莫怕,你好歹也曾是無香城留家的大小姐,總是見過些世面的,連我這個山溝溝的鄉巴佬都不懼怕,你怕什麼?」
薛城如此一說,留香非但沒有放鬆,反而更緊張了:您老是築基前輩,我能跟您比嗎?
臨近開擂,猛居帶著兩個小弟匆匆趕來,擠過人群,一邊擦汗一邊道:「太好了,幸好提前給你手機聯繫幫我們佔座。」
薛城給猛居等人佔了三個座位,她們的位置當然最好,第一排擂台正對面,畢竟因為上擂台的是留香嘛。
半個時辰過去,一位交流中心主持擂台的制服短裙美女走上擂台,薛城一看正是大門口阻止紅裙女修曼彤扇她耳光的職員,當然,就算她不出面,薛城也不會被扇。但薛城依然對她充滿好感。
女子一揮手,擂台上方的大屏幕上出現了曼彤與留香的介紹。
曼彤,無香城女修,十年前進階練氣三層,年齡五十,擅長武技,櫻花拳。
薛城心中默了個,還以為是一位二十多歲的妙齡女子,搞了半天是一位奶奶,比自己還大十來歲呢!在修真世界果然好,靈藥靈草遍地,人的壽命很長,面貌也年輕,她瞬間覺得自己的年齡還像個如花美少女。
大屏幕上留香的介紹:誕龍邑倒馬村女修,六月一日剛剛晉陞鍊氣三層,擅長武技,無香拳。
同樣的內容出現在誕龍邑修士交流中心的網站論壇公告上。
職業短裙美女將兩人的介紹讀了一遍后,道:「現在,開局押注,要押注的請點開誕龍邑修士交流中心擂台公告下方的押注按鈕,網元一注一百網元,靈石一注一塊下品靈石,曼彤賠率一賠一,留香賠率一賠三!」
場上幾乎所有人都在低頭划拉手機,低階修士雖然大多很窮,那是指沒有靈石,而網元對修士來說算不上錢,所以幾乎每個人都會買上幾注,網元支付。
薛城划拉著手機道:「為什麼我登錄不上東華洲修士網站呢?」
猛居剛要微笑著說你當然登錄不上,因為你是凡人,赫然發現才幾個小時不見,這位身上現在散發著鍊氣一層的氣息,驚得差點把手機甩出去:「薛……城妹子,你……你居然突破了!」也對哦,不是修士怎麼能進修士交流中心?
薛城渾不在意道:「唔,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城市,很開眼,剛才逛街的時候,心有感悟,就突破了。」
進入鍊氣期是從凡人到修士的脫變,太多的凡人終生努力都無法踏出這一步,這位倒好,逛個街就輕鬆的突破了,而且看其靈力的波動,還相當的穩固,定然是資質上佳的人,可惜了這樣的天才,居然在靈氣稀薄的誕龍山溝溝耗費到四十歲,也不知道她爸媽是怎麼想的。
躺槍的薛城老爹老媽表示非常無辜。
猛居一邊撈出手機,飛快的用自己的管理員身份調出修士登錄界面一邊道:「妹子,你側過靈根資質嗎?」
「呃,當年我師父說我是甜靈根,資質平平。」
猛居忍不住抬起手掏了掏耳朵道:「啥?天靈根?」
「就是酸酸甜甜的甜,甜靈根,我師父說這靈根非常適合做菜做飯,但修鍊的話,資質平平。」薛城認真給猛居老好人介紹。
「甜靈根?有這樣的靈根嗎?」猛居撈著手機道,「不管怎麼說,來,妹子,我先給你錄入修士的信息。然後你就可以登錄修士網站了。」
原來是這樣,那得快點,那職業短裙的美女說只有二十分鐘的下注時間。
薛城趕緊在猛居的幫助下,錄入修士信息,正式成為東華洲的一名鍊氣修士。
然後她飛快的打開了東華洲修士網站,找到誕龍邑的入口,進入論壇公告,找到下注的地方。
「我想要下注靈石,可是我的賬戶上沒有靈石!」薛城自言自語。
正在網上搜索甜靈根的猛居,果然找到了關於甜靈根的分類,靈根分類里說,這是個相當雞肋的靈根,修鍊資質平平無奇,戰鬥、煉藥、煉器……一無是處,唯一的優點就是做的飯好吃,但是對於修士來說,僅僅是好吃的飯菜已經滿足不了他們的野心,一頓好吃的飯菜能漲修為嗎?一頓好吃的飯菜能增強戰鬥力嗎?一頓好吃的飯菜能治癒傷痛嗎……
面對靈根分類中對甜靈根的一篇譏諷的介紹,猛居擦汗,他心裡知道,能,那炸鮮蘑不但能提高修為、有助突破、還能穩固修為、改變根基。
所以猛居堅信,這些編寫靈根分類的人一定沒有見過真正的甜靈根,就算見過,也一定沒有吃過甜靈根做的菜。
剛想到這裡,聽到薛城說賬戶中沒靈石,猛居立刻道:「妹子,要多少,哥哥借給你。」
薛城眼睛一亮,可以賒賬押注,一會兒贏了錢還賬:「一賠三的賠率,所以我就壓十顆下品靈石好了。」
猛居驚訝:「你要押留香姑娘贏?」
薛城篤定點頭,旁邊留香感激的差點掉淚,為了安慰自己當著這麼多人打輸丟人的心,她剛才押了十注網元曼彤贏。就算輸了比賽,還能賺到一筆網元,也不虧了。
而現在薛城居然要押她贏,而且是十注靈石!
這當然令留香感動涕淚:「薛城姐,您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您還是押曼彤贏吧,我會讓你輸光光的。」姑娘真誠地道。
薛城扯嘴角,為什麼對我這麼沒有信心呢?我一個築基期的大前輩,就算利用你的身體,不能施展法術不能用法器,戰勝一個鍊氣初期的小傢伙……呃不,一個年過半百的老奶奶還是沒問題的。
猛居已經嘩啦給薛城的賬戶十顆下品靈石,薛城一收到賬戶提示,立刻押注,在最後一分鐘,押了而留香贏,十顆下品靈石,一賠三的賠率,就是三十顆下品靈石,還猛居十顆,自己凈賺二十顆。
留香激動地淚水模糊了眼睛:「薛城姐,我一定會用盡全力去打,但是,我贏不了,您不要打我啊?」
薛城摸摸她的頭道:「放心,你不會輸的,大膽去懟她,有薛城姐呢!」
猛居非常感動於薛城的義氣,但是心裡默默想,這位的腦子果然是在大山裡呆久了,有點不好使。本來他要提醒薛城別下注給留香這麼多的,但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對方手速太快,已經來不說什麼了。只能以後多找點有錢的修士去她哪裡吃飯好了。
短裙美女宣布比賽開始,曼彤身形飛旋,跳上擂台,一個優美漂亮的亮相。
留香抹了一把眼淚,縱身一跳,也跳向擂台,因為沒控制好力度,落地后,一個趔趄,直接摔倒在擂台上。
三千多人的大會場,一片嘩然,絕大多數人心中慶幸,自己沒有押這個蠢姑娘贏。他們現在看留香,就是看一個戰敗者的眼神,這場比賽幾乎沒有進行的必要了。
薛城微微搖頭,這姑娘蠢是蠢了點,但主要是不自信。她做好一會讓自己上場的準備。
「猛哥,我因為今天要來誕龍邑首府,太激動,昨晚一晚沒睡著,如果我在看比賽的過程中不小心睡著了,您可要守著我啊。」薛城向旁邊的猛居道。
猛居也是無語,押了十塊靈石您還能睡著,真心大:「好好,放心,只要哥哥我在,就保證妹子不被人打擾睡覺。」這都什麼事兒啊?
但是不能光靠一個認識時間不長的外人,薛城又與丹田中的小灰小白溝通,給了它們自由出入的許可權。再看看玉扳指魂戒空間中依然昏睡的美髯公,薛城無奈搖頭,這老頭兒,自從到了外界,就一直在昏睡,薛城叫不醒,也不敢擅自將他從魂戒中移出,魂戒有溫養魂魄的功能,而外界的陽氣對本該在幽冥的魂魄是一種傷害。
本想著美髯公曾經是這是世界的魔,師父才留下舞墨讓他跟著過來,萬一有什麼問題,能幫忙出個主意,噹噹打手啥的,但這傢伙在薛城穿過封印的時候直接昏睡過去了,這都好幾天了。
好在還有小白和小灰,薛城估計了一下兩個本命法器的戰力,經過雷劫和她的溫養,戰力不弱於她。
練氣三層的修士,既不能外放靈力,也不能釋放法術,打架跟凡人的武術高手一般,其實是沒什麼好看的,只是因為誕龍邑實在是太久沒有人上過擂台了,所以才吸引了這麼多人來,若是別的地方,練氣三層上擂台,都沒人理會的。
短裙美女宣布比賽開始,自己走下擂台,連擂台的陣法都沒開啟,反正鍊氣三層就是比拼武技的,不允許使用符籙和自動法器,不用擔心外放的法術和靈力會誤傷觀眾。
雖然台上兩人是多年宿敵,互看不順眼,但還是拱手見禮后開打。
兩人最擅長的武技都是拳法,擂台上拳來拳往,嬌叱聲不斷。
她們的功夫在經歷過生死廝殺的薛城看來,是真真正正的花拳繡腿。
薛城疑惑地問猛居:「難道南軒派沒有組織修士們參加一些比較嚴酷的試煉嗎?」
猛居當然明白了薛城話里的意思:「當然有,但對於普通民眾來說,那樣的試煉都是自願參加的,因為傷亡在所難免,許多人就不願意讓親人參加,加上我們東華洲這幾千年來太過太平,過慣了安逸日子的人更加恐懼傷亡,很多人認為,能安安穩穩修鍊,何必去生死搏殺?所以修士的戰鬥力一代不如一代。」
薛城很認同,安逸的確會毀了一個民族,特別是沒有居安思危之心的安逸民族。
場上一多半都是這種生活在底層的安逸鍊氣修士,雖然沒有太多修鍊資源,但也不願意去冒生命危險求機緣,所以兩人的戰鬥在他們看來,還是很精彩的,特別是兩個姑娘的招式都很漂亮花哨,有極強的觀賞性。
剛剛晉陞鍊氣三層,還不能駕輕就熟地掌控身體和靈力的留香,在為了報答薛城的決心下,奮戰一刻鐘后,漸漸支撐不住,開始出現破綻,一拳打空后將整條胳膊暴露給曼彤。
曼彤一把擰起留香的胳膊,將她摔至擂台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