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十六 開天斧
蛋蛋趴在地上嗚嗚咽咽,這次不是裝的,是真的被揍軟爬不起來。
玉扳指中的那頓胖揍,簡直太欺負靈了!
「這次可以坦誠交流了吧?」薛城抓出一把蜜香瓜子。
蛋蛋露出淡淡的憂傷:「我的瓜子!」
薛城從包里掏出一杯冰激凌在蛋蛋眼前晃了晃:「問題全部答對,這杯送你吃。」
蛋蛋兩眼放光:「姐姐你問!」
薛城質疑,你一個器靈居然還能吃東西!「這裡是什麼地方?你是什麼東西的器靈?」
「這裡是開天斧內,我當然是開天斧的器靈!」蛋蛋驕傲地道。
「你的主人是盤古?」
蛋蛋望著薛城手中的冰激凌舔了舔舌頭,點點頭。
「你的主人呢?你為什麼會流落在這裡?」
蛋蛋一臉迷茫,顯然不知道。
「這幻境是你幻化出來的?」
蛋蛋又驕傲的挺起小胸脯點點頭。
看樣子蛋蛋的智商與她表現出來的年齡是相當的,弄出這個漏洞百出的幻境就好理解了。
「你為什麼要讓我們把後龍山西側的摩崖石刻給抹了?」
「我就是被那個符文打落在這裡,它壓著我,我起不來,也出不去。」
「你從什麼時候被它壓在這裡的,為什麼被它壓在這裡?」
蛋蛋再次迷茫起來:「我記得最開始有一群人拿著棍棒驅趕一隻大老虎,然後我就睡著了,醒來後有人騎馬從這裡經過。前一段時間有人拿著能打出鐵塊的法器將藏在山裡的人趕下去。後來遠處的村莊廣播要與天斗與地斗,他們拿著斧頭鎚子來鑿山,說要粉碎四#舊,我以為他們會把那符文砸掉,可是他們砸了一段時間沒砸動,就不幹了。然後有人坐在法器里挖我身上的土,你們就來了。」
孩子的記憶果然是不靠不住的,先出去先辦法抹掉後龍山的石刻再說吧。薛城將手裡的冰激凌遞給蛋蛋道:「你將我們送出去,我們想辦法抹掉那石刻。」
蛋蛋很高興:「好啊好啊,你們都站到我身邊來。」她挖起一勺冰激凌塞進口裡,頓時冰香滿滿,好舒爽!
伍鳳從樹上跳下來,楊教授也趕緊靠過來。薛城看到他倆人,心裡有些發愁,他們是凡人,接觸到這些修真的事情,會影響他們將來的正常生活,再者,她要去抹掉被當成國家一級文物保護的摩崖石刻,楊教授怕是會從中作梗。她現在的力量還不能與國家熱武器相對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師父,你能不能將凡人的記憶有選擇姓的抹去?」薛城問還在吃冰激凌的燕攬夕。
燕攬夕頭也不抬道:「為什麼要抹去別人的記憶?」
「這樣的記憶可能會影響他們將來的正常生活,畢竟我們這個世界科學是主流。」
「自欺欺人的生活根本不算是正常生活,我不會抹別人記憶的法門。」燕攬夕舔了舔勺子。
伍鳳和楊教授此時還能不明白薛城話里的意思,趕緊表態自己絕不會將這裡的事情說出去,更加不會影響自己的正常生活。
看到薛城一副不甘的樣子,蛋蛋趕緊舉著冰激凌杯子刷存在感:「我會,我會抹記憶的法術,當年我見過我家主人施展過這法術!」
薛城精神一震,指著楊教授道:「要不你先試試把他記憶抹去。」反正跟大教授也沒什麼交情,如果蛋蛋的法術不可靠,就不要再抹伍鳳的記憶了。
楊教授一聽要拿自己做實驗,撒腿抱頭就逃。
薛城一抬手將他打暈過去,招手讓蛋蛋試手。
蛋蛋興奮地蹲到楊教授的大頭旁邊,肉呼呼的小手一揮,按住楊教授的腦門。
薛城道:「只要抹去從下井到現在記憶就可以了。」
蛋蛋很快抽取了這段記憶,小胖手一揮,抹乾凈了,但是這麼長時間空白著也不好,蛋蛋是完美主義的小孩子,她想了想,給楊教授加進一段記憶,加什麼好呢?從楊教授的記憶來看,他們進了山腰的小廟,凡人進廟當然是燒香拜佛的。蛋蛋就給楊教授加入進去了一段燒香拜佛的記憶。
「搞定!」蛋蛋愉快的將手從楊教授的大頭上拿開,「姐姐,我還要吃小杯杯的好吃!」這樣的美味居然可以與她的蜜香瓜子相比!
薛城道:「等我出去,要吃多少給你做多少。」
蛋蛋兩眼放光,就算沒有玉扳指的契約之力,她也跟定這個姐姐了。
看到楊教授口吐白沫的悲慘情形,伍鳳臉色慘白,抓住薛城哀求:「師姐,不要抹掉我的記憶,我發誓,我以我們伍門的功法傳承發誓,我絕不會將今晚的事情說出去,否則讓我功法盡失,成為廢人一個!」
修鍊凡人內功的人應該不會有心魔劫的,薛城雖然不認為伍鳳的誓言能起到約束她的作用,但畢竟大家是有些交情,最終沒有讓蛋蛋出手。
蛋蛋意猶未盡的揮手將他們送出幻境。
幾人眼前一花,出現在後龍山半山腰的小廟裡。
緊接著,眾人的眼睛又是一花,周圍多個強光燈打在他們身上,眼睛被強光照的什麼都看不到。
「不許動!」周圍有人喝道。
這點光線對於薛城的眼睛根本構不成任何影響,她看到周圍許多保安將他們包圍,有舉槍的,遠處還有狙擊槍瞄準他們。
在廟院的門口處,一個身材修長的黑風衣的男子一臉驚訝的盯著薛城,他的口型顯示他發出「小城」兩個字的讀音。
其實薛城聽說後龍山被北風集團開發,不願意過來就是不願意再與這個人有交集。
但是,既然懟上了,她也絕不會慫。
按照正常的劇情來說,敵強我弱、敵暗我明,在黎明前黑暗的強光手電筒下,薛城應該什麼都看不到的。
她便正常反應的舉起雙手,伍鳳也趕緊舉起雙手,這個時候做無謂的反抗是傻子。
時永銘一手扛著布袋,一手舉起來。燕攬夕一手舉著冰激凌杯子,一手舉著一隻小勺子。
腳下還躺著一個口邊有白沫昏迷狀的楊教授。
黑風衣男子沖保安隊長點點頭,轉身走出廟門。
保安隊長喊道:「將手中的東西放下,雙手抱頭,蹲下!」
幾人照做,燕攬夕將手裡的勺子放進杯子里,杯子放在地上。時永銘將布袋靠在杏樹的樹榦上,蹲下抱住他的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