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天才
雲千歌拿起疊在浴桶旁邊檯子上的白色真絲浴巾裹在雪白的胴體上。
地板是木質的，非常乾淨，她光著腳丫去拿王嬸放在那裡的衣服。
「哎呀呀！王嬸的眼光真不錯。」
雲千歌輕輕撫摸著衣服，料子十分柔和。
她取下衣服，捏住衣領往下一抖。
是一件白底黑花的裙裝，外面還加了一層紡紗，那黑色花紋都綉在了紡紗上，栩栩如生，整條裙子看起來秀麗清雅。
剛好符合她的口味。
雲千歌三下五除二套好了裙子，很合身，顯然是按她的身段訂做的。
王嬸真是煞費苦心。雲千歌在心裡默默感謝王嬸。
推門走出浴房，已是日上三竿，雲千歌感覺渾身的血液通暢無比，彷彿能觸摸到肌膚的生長和癒合。
經脈似乎也在隱隱膨脹，這是雲千歌很是欣喜了一番。
她又細細將面具清洗過。
雖然自己的臉要不了多久就會好起來，但目前決不能讓有心之人看到，她可不想給自己找麻煩。
「千歌妹妹——千歌妹妹——你在屋裡嗎？」
隔老遠雲霄就開始大吼大叫。
「你叫魂呢！我還沒死，再這麼被你叫魂我就要折壽了！」
「哈哈……」
雲霄跑進屋，捋一捋額前的兩根頭髮，瀟洒地說:
「怎麼能對大帥哥如此無禮。」
……
雲千歌不說話，就是瞪眼鄙視他。
然後他就感覺裝不下去了。
「你再瞪，哥可是帶了東西來的，不想要啊，那我拿走了！」
雲霄作勢就要往門外走。
「王八蛋，你再走一步試試？」雲千歌眯著一隻眼，挑眉威脅道。
「哼！我真是上輩子欠你的，給！」
雲霄憤憤不平地把把一本《雲氏心法》扔在了桌子上。
「你看我對你多好，你怎麼報答我？」
雲霄自顧自地喝茶。
雲千歌卻不理他，而是拿起那心法秘籍，開始看起來。
越看越覺得新奇，竟一手端著書，一手按著上面的心法口訣，坐在凳子上就開始進入修鍊了。
雲霄默默坐在一旁看著，心想不知這丫頭的天賦如何，他修鍊了十來年也就才到戰氣五層巔峰。
雲千歌彷彿進入了一個全新的世界。
按照書中所說，她首先祭出神識窺伺氣海。
漸漸集中精神，將意識凝成一股目光，透過奇經八脈，看進丹田中的氣海。
只見氣海外層一片混沌，彷彿有霧氣在其中氤氳蒸騰一般。
雲千歌的神識再次一緊，聚成一把鋒利的大刀，猛的對著圍繞氣海的霧氣一砍。
陡然像撞在了極其堅硬的石頭上，意識里彷彿聽到「叮——」的一聲清脆的長鳴。
霧氣分作兩股，緩緩散去。
雲千歌嚇了一跳，再次凝聚神識，自己彷彿置身在了一個通體純白的一片虛無之中。
看不到邊際也摸不到四周，雲千歌像個好奇寶寶一樣在其中探索著。
她不知道的是，坐在一旁的雲霄已經石化了。
雲霄的下巴彷彿脫臼一般掛在臉上，雙目圓睜，手裡的茶杯掉在了桌上叮了咣當的響也渾然不知。
這一步叫開氣海，初學者都會經歷，在練氣之前，氣海都是一片混沌，只有驅散混沌才能開始練氣。
但驅散的功法不同，雲氏心法就是用神識聚成斧頭砍開混沌，與盤古開天闢地有異曲同工之妙。
而看一個人的天賦如何，就看她驅散混沌那個瞬間的金光強弱。
雲千歌不知道的是，自己在祭出神識后全身就蒙上了一層薄薄的霜氣。
當她劈開混沌的一瞬間，全身金光大作，光芒萬丈！
這金光穿透力極強，直接沖向了天空。
城外各處逛街做買賣的人們都停住了腳，睜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這道金光。
「這是誰啊！」
「是啊，碧落城還從未出過這種天賦的人啊！」
城牆上，一個身形挺拔的男人也凝視著那道金光，眼底激動萬分！
雲霄被晃得用袖子遮住了眼睛，隱隱地還看到金光外層有些發紅。
這金光足足亮了十幾個呼吸的時間，才緩緩熄滅。
想當年雲霄開氣海時，也不過就是周身蒙上一層淺淺的金色而已，轉瞬即逝。
而沒有天賦的人，更是氣海都打不開，所以在殷墟大陸並不是人人都可以練氣，也會有普通人的存在。
於是雲霄就變成了這副石人的模樣。
雲千歌見氣海裡面確實是一片虛無，好奇心也得到了滿足，想著先暫時到這裡，等找個好地方再開始修鍊。
於是她收起心神，退出氣海。
一睜眼，就見雲霄愣在那裡。
雲千歌莞爾一笑，伸手推了雲霄兩把。
「嘿，哥！哥！你幹啥呢？」
「誒呀！」
雲霄跟個彈簧似的，怪叫一聲，啪一下從凳子上彈起來。
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雲千歌一抖，破口大罵。
「你個王八犢子你幹啥啊！嚇死寶寶了！能不能好好說話，一驚一乍的等會把我嚇抽過去了怎麼辦！」
雲千歌輕撫著因為驚嚇而撲通亂撞的小心臟，瞪著雲霄。
雲霄站在原地，臉上變換了好幾個表情，終於找到屬於自己的那一個，活動了一下抽搐的下巴，開啟了仰天大笑模式。
「哈哈哈哈哈……！」
「有病！」
雲千歌看著狀若瘋癲的雲霄，狠狠翻了個白眼，小聲嘀咕著。
雲霄收起大笑，激動萬分地撲向雲千歌，呃……不是要推倒！而是砰一把抱住了雲千歌的肩膀。
「妹妹啊！我的好妹妹……哈哈哈！」
「你鬆手，王八蛋，你勒死我了，咳咳……」雲千歌被勒得喘不過氣來，翻著白眼眼看就要抽過去了。
「哥，哥，哎……不是，你先……先聽我說，咱有什麼話好好坐下來說行不行？我要死了……」
雲千歌斷斷續續地念叨著。
「哦……哦！是哥太激動了！哥不好！」
雲霄這才清醒過來，一臉歉意地看著雲千歌。
雲千歌驚魂不定地一口喝乾了壺裡的茶，這才拽著雲霄的袖子讓他坐在凳子上。
「哥，我兒騙你，剛才那一瞬間，我感覺你是中邪了，絕對的是惡靈附體，真的是嚇死寶寶了！」
雲千歌認真分析著剛才雲霄的狀況。
「不是，千歌妹妹！」
雲霄倒了倒茶壺，一滴水都沒了，他也顧不上喝了，使勁咽了口口水，找到了自己的聲音。
「天才！天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