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疑是故人來,故弄玄虛身世謎
那人故作風流的收了扇子,然後抬了抬下巴,他旁邊的隨從識相的捧了銀子到我面前,我腦子蹭蹭的轉動起來,換算物價來說,我這張畫擱現代是炒作到了上萬啊,其實剛才一兩,我就已經心滿意足了,只是糾結我一接受現代教育幾十年的還不如古代一書生,難免有點猶豫。現在這價格,很美好。我二話不說的就選擇了成交。
客棧老闆嘴巴動了動,終究還是沒說什麼。
那位有錢的主走到我面前,他的隨從將我的那張畫打開,放在他面前,他低垂著眼眸看了看畫,又看了看我,嘴角微微上揚,接著說:「撕了吧。」
他那下屬執行能力相當強悍,堪比現代的臨時工,那是上司說什麼他就幹什麼,一聲令下,所有人都還沒反應過來呢,他就咔咔咔咔的把那張畫撕了,第一個反應過來的那位客棧老闆,他用著哀痛的聲調驚呼:「我的畫像啊……」
我的第一感想是,十兩銀子,一萬多塊啊,說撕就撕了,這貨可真土豪啊。
然後是周圍人的吸氣聲,伴隨著竊竊私語:「十兩銀子啊……」「真是有錢啊……」
我似乎又學到了一種新的炫富技巧.……
不過相比其他人我還是很淡定的,反正錢已經到手了,你愛怎麼撕怎麼撕。那位有錢的主眼神波瀾不驚的看著我,我也與之對視,尋思著是要裝裝B拍拍衣袖,把住店的錢結一結,然後上樓睡覺呢?還是緊緊的上去抱住土豪的大腿,求做朋友?
氣氛一時僵持下來,卻見那位有錢的公子哥嘴角又開始微微揚了起來:「有意思,你叫什麼?」
雖然這人態度很倨傲,要擱現代,我會直接無視,但作為一個外來靈魂,特別是這位還算的上我的伯樂,好吧,歸根結底看在他有錢的份上,我忍,正想著報現代的名字,轉念一想不對啊,我現在的裝扮是爺們,爺們懂嗎?就是別人還得管你叫一句「公子」的那種生物。
住店的時候,我只告訴別人我姓凌,老闆也沒追問,這會兒我還得趕緊想一個男人的名字。男人啊,我當時腦子不知道怎麼就抽風,死都想不出來,就想著男人的名字常用的是哪幾個字,然後就脫口而出了:「凌陽剛。」
說完之後我就知道自己又犯二了,我這是想表達自己是個男的,也沒必要這麼簡單粗暴的直接叫陽剛吧,可是也不好改了,大概只能將就著。
那位有錢的公子看了看我,大概是覺得我目前這形象與名字不太吻合,微微皺了皺眉頭,然後對我說:「請凌公子明日為我畫一張畫像可行?」頓了一下:「若是畫的好了,價格自然高出那張許多。」說完眼皮子掃了掃地上的畫。
拿錢壓我啊,作為一個在社會主義建設下長大的孩子,面對這樣的誘惑我能怎麼回答,當然只能——點頭了。
然後那位有錢的公子從我身邊過去的時候,眼角看向我,帶著探究。客棧老闆一邊引著那人去天字型大小房,一邊指揮著小二把地上的畫收起來,我笑了笑,上了樓。
第二天一起來,老闆就告訴我,昨天晚上那位在樓上雅間等我,我上了樓看見那人的坐在靠口的位置喝茶,他的隨從站在一邊,看見我上去彎著腰稟告他家主子,那位有錢的主只是微微側了側臉,幾不可微的點了點頭,然後他家隨從就過來了,邀請我過去坐下。
我過去做到了有錢的主對面,他家隨從給我倒了一杯茶,我喝了一口,還不錯,不過大早上的喝茶,其實我很想吃肉包子。但是對面的這位都沒說話,我也不好直接提,於是兩個人就這麼沉默著。
只是他一直盯著我看,雖然我知道自己這張臉皮是非常不錯,但現在好歹是男裝,好吧,即使這男裝騙不了眼前的人,但是請求你好歹收斂一點,這麼看一個人是非常不禮貌的好嗎?
我放下茶杯:「那個,這位公子,我什麼時候給您畫畫像?」
他也放下茶杯:「你不認識我?」
難道這人知道我這副身板的身份,我趕緊進入狀態:「我前段時間從山坡上摔下來,然後忘了很多事情,你是不是認識我?」
有錢的主仔細的看了看我:「摔下山坡?倒是沒忘記自己姓凌。」
原來我這身體的主真的姓凌啊,緣分啊緣分!我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是啊,真巧,原來我姓凌啊!」
有錢的主眯了眯眼,眼神帶著探究:「你當真不記得自己是誰了?」
我當然知道自己是誰了,二十一世紀一小菜鳥插畫畫手嘛,某天出車禍,穿越到你們這年代啊。至於這身體主人到底是誰,我哪知道啊?我這穿越不常規,這原主是一點信息都沒給我留下啊,那把我送來的傢伙也是一點提示都不給。
有錢的主可能是看我表情實在糾結,終於還是嘆了口氣:「罷了,我還有事情待辦,你先隨我去開封,待我事情辦完,你同我一起回京城,就知道了。」
「回京城?」難不成我這副身體的原主身份真的不簡單,家住京城,那可是天子腳下啊,聯想了一下我剛醒過來那會兒穿的衣服還有身上佩戴的首飾,莫非這副身體的主人非富即貴?如果能搞清楚這副身體的身份,並且因為這身份可以混吃等死那也不錯。
我倒是也不擔心他騙我,即使我這張臉在青樓說不定可以賣個好價格,可看他氣度,打扮,應該不是缺錢花的人,而且,我也就這一副身板,還不是自己的,也沒什麼好被騙的。
所以當天我就和這位有錢的主上路了,路上這一位要麼在看書,要麼就是閉目養神,我問他什麼都不說,給的警告還是:「不該問的別問,知道太多對你並沒有好處。」我趕緊閉嘴。
但是這人煩人的一點就是,不許我問他,自己卻問我問題:「你什麼時候學會畫畫的?」
我左看看右看看,確定他是在和我說話之後,也學著他說話:「不該問的別問,知道太多對你沒好處。」
他冷冷的看了我一眼,哼了一聲再沒說話。我表示很無奈,古人怎麼是這副德行?
過了一會兒,我被馬車那一晃一晃的快睡著了,這人又開始說話了:「我與你只有過一面之緣,也不確定你的身份,有些事情你還是不知道的好,如若你不是那人,知道太多會給你帶來麻煩的。」
我仔細看了看他的表情,覺得他不像是忽悠我,姑且相信他。路上開始腦補,我這身份是到底會是什麼,難道我是離家出走的千金小姐?因為我這身體的爹媽把我許配給了我不喜歡的人,所以任性的說走就走?身體的原主都已經死在了荒郊野外都無人知曉,如果真是離家出走,那還真是應驗了不作就不會死這句話。
又或者,其實我是跟人私奔的,呸呸,是原主跟人私奔,結果死在了荒郊野外,這麼一想,可能性很大啊,不然,怎麼會我都穿來半年多了,他家人都沒找來,即使是說找人需要時間,可這麼一位不認識的,只有過一面之緣的有錢主都能認出這張臉來,我摸了摸這張臉,這樣有辨識度的一張臉,應該很好找吧。
我舉了舉手,對面的人看了我一眼:「什麼意思?」
「那個,我問了一個小小的問題,不問我身份的,就是可能是之前的我,就是你認識的那個人,她是不是干過什麼傷風敗俗的事情,比如說跟人私奔啊?又或者任性的離家出走?」
有錢主詫異地看著我。完了完了,不會是讓我猜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