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最後一次衝鋒
第二十六章最後一次衝鋒
剪子沒有合攏,反而是從剪子中間殺出一百騎。
「小子,敢不敢跟我以百騎對戰五百身毒人?」
校尉看著疾馳而來的五百騎大聲對武令說。
這五百騎的當頭一騎正是打定主意死也要咬上一口的回傑。
「有何不敢~」
現在大局已定,身毒人是打算拖延時間。
而秦占武則想吃掉這股身毒人,你情我願。
「稟統領,老校尉已經鑿穿敵陣,是否出擊。」
秦占武等的就是這一刻,一千騎分成十隊先後向身毒人撲去。
他們只有一個任務,那便是殺光所有身毒人。
身毒人已經全部亂了起來。
面對沒有陣形的步卒,騎兵殺起來就是名副其實的屠戮。
這一千騎一直養精蓄銳,等著就是作為生力軍預防不測。
現在他們已經沒必要保持戰力,只要屠殺就好。
出籠之虎?應該用渴望戰功的戰士來形容更為貼切。
戰功是戰士是再軍旅生涯中一直秉持的,合格的戰士無時無刻都想擁有戰功。
輔兵中半數都是剛剛經歷兩年訓練出來的新兵。
面對身毒人他們眼中從一開始就浮現著戰功二字。
在如今的華夏戰功有著很多的作用,戰功可以申請提前退役,可以申請換成土地,可以免除自己孩子的兵役。
這叫剛入伍的軍士如何能抵抗戰功的誘惑。
而且如果他戰死,家中有一人可以免除一切徭役,做個平安郎。
武令卻和他們不同,他們想要的是軍功,武令想要的是身毒人的命。
城頭掛著的一千多人讓武令湧起一股熱血,復仇的熱血。
武令很清楚自己該做什麼,也知道自己該做什麼,簡簡單單的一件事他如何會記不住,復仇而已。
一刀劈落一個身毒騎兵,武令就覺得自己心裡好受一分。
可壓在武令胸口這顆復仇的大石頭卻如同一座大山,有多少分重武令自己也不知道。
「小子,力道小一些,可還有不少身毒人。」
武令扭頭看去,校尉把手中騎槍用的出神入化,殺人如同蜻蜓點水。
「小子我年輕力壯經得起折騰,倒是老……」
武令一刀擋住當頭一刀,若是反應慢一點這刀該砍在他馬上了。
一個撩刀,劃開身毒人不厚的皮甲。
「倒是你看人家要注意身體。」
老校尉聽聞武令要自己注意身體不由的笑了起來。
「哈哈,老子不過中年,你要我注意身體,是不是以為年輕人就一定強一些?」
看著手裡握了挑開身毒人的氣管,不經意間自己已經握槍五十年了。
時光還真如輕州順水下啊。
「相信你老一定聽過這麼一句話,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
校尉從未聽過這句話,不過意思誰都能弄懂。
「這不是前浪還沒死嘛,後浪還沒起來啊。」
武令已經沒工夫跟校尉說話了,因為自己遇上了對手。
從戍城城牆之上到現在,武令還沒碰上過能夠打平手的人。
對面這個身穿鎧甲的人力氣和武令再伯仲之間,可技巧卻遠比武令強大。
說是勢均力敵,其實是武令以命換命帶來的。
彎刀沒有陌刀長,可彎刀每次總能找到合適的角度繞過陌刀。
武令只能在失去力量優勢后採用不要命的打法。
回傑不是惜命,而是不想跟一個小兵死戰。
他的目標是那些長槍的傢伙,他認識那桿長槍。
這種不同於大唐制式騎槍的銀色長槍是白甲獨有的柯家槍。
證明了那個人的身份不簡單,除去白甲重騎,柯家槍對於就是珍寶。
能用上的,能帶上陣的少說也是大唐的八品官。
已經打算咬一口,當然要往肥的咬。
兩人你來我往,武令憑藉著不要命的打法生生和回傑打了一個平手。
不知不覺身毒人已經被完全清理,大唐騎兵已經將兩人死死包圍。
回傑不是不想挨一刀然後入殺那個拿柯家槍的人。
只是自己的對手每一刀都是下死手,真挨上一刀保不齊沒個囫圇。
想著以傷換命,他又油滑起來,憑藉著經驗也只能給他留下幾道不深的傷口。
回傑現在只有兩個字,憋屈。
可現在不同可,反正是個死,弄死別人已經不可能了。
只要自己停手,回傑相信自己的對手肯定會一刀砍死自己。
哪怕是唐人要抓自己也是一樣,因為他看到了對手眼中的怒火,也懂得他為什麼這麼拚命。
戍城中的一千多具無頭屍,加上壘起的京觀,這可以說是死仇。
現在不能活了,那就拉個陪葬的。
於是陌刀和彎刀又狠狠的撞在了一起。
「老校尉,你看這小子怎麼樣?」
秦占武陪著笑問武令口中的看人家。
「有把子力氣,就是戰技太差,基本只憑本能反應。
勉強能算得上是塊玉,還能雕琢雕琢,說不定還能成器。」
秦占武立刻拉過自己的親衛問和身毒萬夫長對陣的小子叫什麼。
能得到老校尉這樣的評價,可以說的很好了。
憑藉力氣和本能反應就能與身毒人萬夫長打個平手,就能說明很多事啊。
「統領,我問了一下,沒人認識這小子。」
秦占武仔細回想了一下,才想起來先前穿戍城而過那幾十騎。
「你帶一火回戍城入查查。」
秦占武很快就會結束在白甲輔兵營的旅程,到右武衛去擔任統領。
所以他需要找到有能力的心腹,武令這樣沒有根基的猛將正是他需要的。
「秦家小子,快看,兩個要分出勝負了。」
聽到老兵校尉的提醒,秦占武趕緊回過神來。
場上兩人已經變成了以傷換傷,身毒人的鎧甲被砍開一條長長的口子。
自己中意的猛將則被砍的滿身都是刀傷,連頭盔都已經被打飛。
武令知道自己的體力已經到了極限,再分不出勝負自己必輸無疑。
掉頭再次衝鋒,這次他不砍人。
後背在加一條傷口,換來的是砍死了身毒人的馬。
武令感覺自己的血已經快到達失血過多的地步了,眼睛開始出現眩暈,嘴唇乾的如同一年未見雨的稻田。
強行打起精神,武令發起最後一次衝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