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戍城
第四章戍城
「什麼？」
老頭光著腳直接跑了出來。
「三百七十三年沒來人的華夏，來人了。」
老頭差點沒哭出來，哪怕衛戍界的高壽為一百二十年，再高壽一些老人可以活一百五十歲。
但三百七十三年啊，四代人啊。
他師傅聽他師傅的師傅說，也就是他師公說，小時候還能看到御星鑒繁華，可自從華夏無人來衛界之後，御星鑒開始沒落。
到老頭子這一帶御星鑒已經將御星鑒的東西賣的差不多了，只有那個搬不動的御星鑒搬不動，這才沒賣。
好不容易拐來一個徒弟，還是跟他父母說來了御星鑒不用去服兵役，這才同意。
這點條件在御星鑒沒落之前的確不算什麼，現在老頭去觀星監潑皮無賴都沒辦法。
華夏帝國每個男子都有十年的兵役，十六歲入伍，二十六歲服完兵役。
如果有異族侵犯，上至六十老漢，下至十六少年皆為兵。
可從老頭懂事起，戰爭從未停息過，
異族如同不知疲倦一般，每年都會侵犯邊境。
如果不是華夏帝國高層每年將軍隊輪休，讓華夏得以延續香火。
只怕現在華夏帝國人口將會減半。
眼前的這個徒弟月底就將十六，屆時正逢唐邊衛納兵。
這孩子真是不幸，竟要進行傷亡最大的唐邊武衛。
「師傅，師傅，華夏來人了，我們御星鑒要重新崛起了。」
這話不過是當時搪塞這小徒弟的話語罷了，沒想到這小子記得這麼清楚。
華夏來人代表著華夏族人又重新掌握了華夏大地。
透過史料可以看出，華夏來人之時，是華夏帝國興旺之時，如果華夏不來人則代表著華夏正遭受外人的侵犯，那時也是華夏帝國最難熬的日子。
三百七十三年前，華夏帝國被異族侵佔大半國土，華夏子民被異族奴役，辛得第五十二代堯擔任攝政王，在為難之時擔負起國家重任。
華夏帝國才保住小半國土，並在這些年逐漸往外收復多處失地。
在五年前更是收復了華夏第一雄關，崑崙關。
「師傅，你怎麼不說話啊？」
老頭用手摸摸徒弟的頭，仰頭看天。
一道流星從大唐西南面的夜空墜落，觀星監主官，官拜從三品銀青光祿大夫的袁祝急急忙忙的奔赴三皇宮。
八月的滇黔道正值秋收之時，稻浪陣陣。
七十歲的老婦在衛界仍是農活的主要勞力，這不，剛剛清晨就帶著不足十六孫兒，四十多的兒媳前去收稻子。
留下剛好一百歲的婆婆看家，這過了一百就是人瑞了，見了官家也不用行禮，每個月還有官府送來的禮成。
老婦心裡明白這是世世代代用血換來的，如果沒有這些異族該多好。
自己的公公，丈夫也就不用死的那麼早，現在擔心的只有自己的兩個兒子。
一個在唐邊軍左武衛，一個在右武衛，可恨的是還帶著自己的的大孫子也去了。
輕輕鬆鬆的戍衛左右威衛不去，非去鎮守邊境。
那黑乎乎的，頭髮卷卷的，聽說一輩子還只洗兩次澡，最噁心的是喝泡滿死人的河水。
很這樣的敵人作戰老婦擔心喜歡乾淨的大孫子會被臭暈過去。
老婦這樣想，他孫子可不會。
「老羅，帶著你兒子先走，我帶著哥幾個先頂住。」
八騎死命向面奔逃，今年不出意外，這些個臟鬼又打算來搶糧食。
原本之時例行巡視邊境，沒想到被偷襲，一個大隊五十來人只剩這麼八個人。
「放屁，老子是隊正還是你是隊正。
虎子，龍二，老大，你們三一隊，聽虎子的，回戍城報信，自會有左威衛的弟兄們給我們報仇。」
漢子說完不管，從馬尾取下連枷，一手撥韁繩。
「爹，我要跟你一起，殺光這些……」
話還沒說完，虎子一刀抽在馬匹股上。
三人直奔北方，五騎一個大迂迴，奔上一個山包。
騎兵仰仗的是馬匹的速度和衝擊力，上了坡，能多砍死兩個。
可惜配發的弩箭實在不夠，不然五十人少說也要殺他個兩百異族。
「大風，大風……」
五騎向著衝到山坡底下的異族衝去，只拖延了那麼一點時間，不過借著這點時間三人早已不見蹤影。
「給我追……」
異族嘰里呱啦一堆，只是為了說這一句。
如果武令這時候在這裡只會疑問，為什麼唐軍喊的是秦軍的戰歌。
這時的他，有心無力啊，被掛在樹丫了已經一夜了。
滴水為進，好不容易死裡逃生的他又再次面臨著死亡的威脅。
這破樹，明明細小，可是就是不斷，轉也轉不過去，晃也晃不斷，用手掰也掰不開，要是掉下來的時候握住了開山哪有這麼多事。
有馬蹄聲，還越來越近了，有救了。
「救命啊～，死人了～」
事關人命，如果就這麼吊死，那武令覺得自己是最冤的。
別人穿越不是看到李大帝渭水立約就是跟著老趙打天下，到了自己竟然是被樹給卡死的，這比死在洞窟里還不如。
不多一會，三騎六馬勒馬於樹下。
一見三人身穿戰甲，還是他娘的明光鎧，不過竟然不反光。
這是那個朝代，怎麼明光鎧都不反光了，這表面處理技術也太強了。
「哎呀～」
武令還在思索就掉到了地上，虎子一刀砍掉樹丫，武令徹底脫了身。
「上馬……」
還弄不清楚情況，虎子，已經把馬繩遞給武令。
騎馬不難，學校三田裡的馬場自己還是跑過幾圈的。
「把你的刀拿上，別一會碰上身毒人就知道跑，別丟我們華夏的臉。」
身毒？華夏？越聽越糊塗。
「架～」
虎子見武令還在發傻，以為被異族嚇壞了，又是一刀抽在馬匹股上。
戰馬不同於野馬家馬，早就熟悉了什麼時候該怎麼做。
三騎變四騎，半騎也算一騎。
「來喝口水，身毒人應該不會快。」
武令觀察了一路，這個絨毛大漢是長官，要了解這是那個朝代還得問他。
「長官，我們這是去那啊？」
「戍城」
當兵的都是冷冰冰的，這句話果然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