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24.被劫了(3)
何勇帶的人雖少,但好歹也都是衙門裡的人,沒多久毆打的局勢勝算便穩控在我們一方。
除了一直躲在車子里的張曼曼主僕,剩下的人差不多都聚在了一起,與老鴇的人對峙著。
「這位媽媽,老夫你與無冤無仇,你為何半路阻攔我們?」屆時,何勇企圖與她們商談。
我准了蘿莉前去照顧許納言,領著青佑走到了何勇的身邊。
心中嗤鼻,不過一個買皮肉的下等人,竟然還敢如此囂張。
「有沒有冤讎我說不上來,媽媽我只知道我的人被你們搶了去。現在不過是來奪回我的東西而已!」
我冷哼一聲:「昨日光天化日之下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是你自己捨不得花錢買下人,如今又怎麼能怪的到我們的頭上?你這般做,也太沒有王法了!」
「王法?」老鴇突然大笑起來,「在這裡,我就是王法!」
話音落,不等我們再度反駁,身後便突然響起了許納言的一陣尖叫。
回過頭時,便瞧見一個喪心病狂的家丁,手中不知何時拿了一把匕首,強行想要拖走蘿莉,掙扎間,許納言身子往前一撲,直挺挺的將匕首插入了他的腹中。
頃刻間,血流如注。
「啊——」蘿莉尖叫著將那個兇手狠狠往外一推,猛然撲向倒地的許納言身邊。
那家丁顯然也是慌了神。
「我,我沒想殺人……」語氣極為恐慌,抖落的匕首,翻滾兩下掉落在了蘿莉的腳邊。
氣急的蘿莉撿起便要衝那個人刺去。
「住手!」
我大喊。
蘿莉顯然亦是被我有些震懾。
見可能會有人命發生,老鴇帶來的所有人都慌了。紛紛捏著各自手中的木棍,朝著彼此面面相覷一番,而後慢慢聚攏。
我此時也顧不得當場的局勢,許納言好歹也算是一個故人。見他這幅模樣,心中猛然如針扎一般的難過。三步並兩步,飛快的扔掉木棍跪在了他的身旁。
蘿莉迅速的扔掉了手中的匕首,俯身將他抱在了懷中。
「小姐。」許納言朝我說道,嘴角橫流的血液,時不時的往外冒著,臉色煞白不已。望著我的眼神,獃滯了許多。
「我在,我在。」我一把握住他徐徐伸過來的左手。
「此時我當真好慶幸,您是一位小姐,而不是公子。」
「此話怎講?」
「許某此生,怕是再也不能照顧蘿莉了。我與何小姐的買賣也做不成了。故而在許某臨死前,還想乞求何小姐一件事,日後將蘿莉留在您的身邊,替我多照顧她一些,若有合適的人家,將蘿莉許配了出去也是好的。」
「你別說了,我不會讓你死的!」蘿莉搶言。
我抬頭,瞧了一眼從未流過淚的蘿莉,心中百感交集。
許納言拍了拍對方的手背,哪怕此時他明智自己命不久矣,卻還是一副關心之至的模樣:「你聽我說完好嗎?」
「至於我給你那五十兩,還請您還給蘿莉,就當是我給她的嫁妝了……」
許納言說時,費力的咳了好幾口血。
蘿莉早已泣不成聲,只顧說著不可以。
我有些心涼的望著跟前的兩個人,卻不知道可以說些什麼。
沒過多久,許納言真的就那樣走了。
臨走之前,突然要回了他曾經贈予蘿莉的一件信物。
是一個木製的發簪,上一世我見過。
當初我並不知道那是許納言親手刻制,送給蘿莉的。只知道她經常當個寶貝一樣帶在身邊,卻從未見她拿出來帶過。
「你說一個隨處可見的木簪,你咋就當個寶貝了呢?」這是我在後宮,無聊時,時常打發時間笑話她的一句話。
每當我提起這個,蘿莉耳根便是一陣紅一陣白,支支吾吾只說是朋友送的。
如今想來,蘿莉也是對許納言情根深重許久,只是他不知,我不知。
而眼下,許納言走前親手摺斷了那木簪,留下了一句:只當從未遇見過他,此後從新來過。
惹得蘿莉終究控制不住,大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