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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面見白老鬼

  這個老男人姓孫?難道他女兒是孫倩?

  雖然是繼父,但孫倩媽媽改嫁的比較早,所她確實是隨繼父姓的,以前聽孫倩提起過,是她繼父強烈要求她改姓的,當時也是為了以後可以分一部分財產,所以她就沒拒絕。


  前段時間孫倩被程九抓去,貌似就是她繼父乾的,父女關係不好,孫倩這段時間應該也沒少往警局跑,綜合來看,這個老男人是孫倩繼父的可能性達到了百分之九十九。


  聽鬼丫頭說要斬草除根,老男人一下子急眼了,躲在妖嬈女人身後,指著我們兩個,面目猙獰的罵道,「你們做事講不講道義?老子給你們投了那麼多錢,就他媽因為條子查我,就來取老子的命?我要見金爺!他不能那麼對我!」


  「金爺?你以為是你想見就能見的?」鬼丫頭冷聲說完,朝我微微側了一下頭,看樣子是讓我動手。


  如果對方和我一樣是在幫警方做事,鬼丫頭這個微妙的動作,我肯定會假裝沒看見,但這個姓孫的老男人顯然不是什麼好東西,殘害少女,連自己的繼女都可以送給人蹂躪,這種人渣,就算抓起來判終身監禁都不能解恨。


  現在他的死可以幫我得到三佛六鬼的信任,我真的不介意動手。


  繞過鬼丫頭,我握緊匕首走向了那個躲在妖嬈女身後的老男人。


  「別殺我!別殺……我,我可以出國,移民,一定不會讓條子抓到把柄啊!放我一條生路吧!我可以給你們很多錢,很多錢……」


  老男人的話沒說完,我已經快速抹了他的脖子,速度之快,讓他連反抗躲開的機會都沒有,看著鮮紅的血從這個人渣的脖子洶湧而出,我總覺得我應該再做點什麼,平靜的內心有點空落落的,像是忘了什麼重要的事。


  一直貼身靠在老男人身上的妖嬈女,見人死了,還流了那麼多血,既不害怕,也沒慌張,只是慢悠悠的坐了起來,扯過床頭的睡袍,穿在身上懶散的說,「還是第一次見阿鳳和凰以外的人一起執行任務。」


  「梅姐,這是我老大。」鬼丫頭不冷不熱的回了一句。


  聞言,剛剛站起身的妖嬈女猛地僵了一下,隨即側頭看向了我,那張鋪著厚厚粉底的臉上滿是驚詫,「怎麼可能?」


  鬼丫頭似乎並不想做過多的解釋,只說,「外面的條子你自己應付,我們就先走了。」


  直到我和鬼丫頭走出零三號房間的最後一刻,我都覺得那個梅姐一直在盯著我的後背看,這種不被承認的感覺很不舒服,讓我很不爽。


  雖然鬼丫頭說夜總會外面有條子,但我倆出來的時候並沒有人阻攔我們,簡直是異常順利的逃離了夜總會。


  不緊不慢的騎著電動車行駛在夜路上,鬼丫頭突然嘀咕了一句,「真好。」


  我奇怪道,「什麼?」


  「我的老大回來了!」鬼丫頭突然放大聲音向著夜空大喊了一聲,夾雜了掩飾不住的笑意。


  聞言,我抬手又捏了一下鬼丫頭的屁股。


  「老大。」鬼丫頭的聲音卻一下子嚴肅了起來。


  「嗯?」


  「你做的還不夠。」鬼丫頭意有所指的提醒了一句。


  她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把目光落在了鬼丫頭渾源的小屁股上,正想著她是不是說這個,就聽鬼丫頭又說,「你從來不會這樣乾脆的殺掉一個人,他們是你的玩具,不是嗎?為了迎接你歸來,丫頭精心準備的玩具,你就這樣一下弄壞了,丫頭有點不開心。」


  她是在說那個老男人?我特么又不是真正的鬼老大,胡老狗手裡更沒有鬼老大殺人的視頻,我哪知道他殺人有什麼習慣?

  也是我大意了,以鬼老大的殘暴性格,殺人的過程自然不會風平浪靜,難怪我剛才一直覺得少做了點兒什麼,想來大概是沒有做到虐殺,第二人格感到了不適應。


  思索片刻,我不急不躁的說,「難怪剛才覺得哪裡不爽快,看來我真的忘了很多事。」


  這個時候除了用失憶搪塞過去,我也沒別的辦法了,總不能再跑回去鞭屍。


  「沒事的,白老鬼一定可以找回過去的你。」鬼丫頭語氣堅定的說著,不知是在安慰我,還是在安慰她自己。


  其實除了三佛,這個組織里六鬼的資料信息,胡老狗手裡都有,但除了我要假扮的鬼老大,其餘五人的具體信息他都沒有給我。


  為了保證自己的安全,我也向胡老狗討要過,他卻說我是一個失憶的人,該偽裝的潛意識裡要有,但不該記得的事情,是一點都不能記得,否則逃不過白老鬼的眼睛。


  這個白老鬼據說是個資深催眠師,之前胡老狗請趙婕來幫我塑造第二人格、進行反催眠訓練,主要就是為了應付這個白老鬼。


  而白老鬼在六人中的地位僅次於我假扮的這個鬼老大,所以穩拿鬼老大這個身份,除了要得到鬼鳳的信任,我還要得到白老鬼的認可。


  這二人也是鬼老大最信任的人,至少在鬼鳳和白老鬼的眼中,即使鬼老大的記憶不在了,也還是鬼老大,這份忠心我很需要,可如果這二人發現我這個鬼老大是假扮的,那我便如入瓮之鱉,是有來無回了。


  白老鬼住在市中心的商務酒店,在頂樓有一處高檔套房。


  我跟鬼丫頭到地方的時候,其實有點意外,我以為像他們這種人的生活應該是暗無天日的,不曾想,居然光明正大的住在這種人多眼雜的地方。


  話說我和鬼丫頭戴著張這樣詭異的面具進入酒店,值班的保安和服務員是瞎嗎?居然看都不看我倆一眼。


  乘坐電梯來到頂樓,站在房門外鬼丫頭拿出手機給白老鬼打了個電話,說帶我過來了,讓白老鬼開下門。


  等了有半分鐘吧,房間門才打開。


  開門的是個帶銀框眼鏡的青年,年紀與我相仿,身形倒是比我高半頭,偏瘦,看上去是個很斯文的文化人。


  見他沒戴面具,猜測著這個人不是白老鬼,我隨意打量幾眼,就跟鬼丫頭進了房間,環視四周,空蕩蕩的客廳里也沒別人了。


  難道白老鬼在裡面的房間?


  我狐疑著,又回頭看向了身後那個戴眼鏡的年輕人,卻發現他也在注視我,目光很平淡,卻帶著一種波瀾不驚的穿透力。


  趙婕說過,眼睛會暴露一個人的想法,哪怕是隨便一個微妙的眼神,哪怕是極其短暫的一個注視,但有兩種人的眼神最難琢磨,一種是靈活伶俐型,這種人的眼神一般沒什麼聚焦點,會習慣性的不停觀察周圍,給人的感覺就是一個聰明人,然而除了是個聰明人以外,其餘的便看不透了。


  另一種,是靜若處子型,大概就是眼前這個青年的樣子,雙目平淡無波,看著平易近人,實則隱藏太深,輕易不會表露自己的情緒和心思。


  前者算是天生麗質,而後者大多是後天養成,有較強的心理防備,和情緒掌控力。


  難道他就是白老鬼?


  可是……鬼丫頭不是說組織上規定不能以真面目示人么?怎麼這個人沒戴面具?


  見我盯著他看,青年轉身去倒了兩杯茶水。


  鬼丫頭隨意的坐到了沙發上,讓我也坐下,不用見外,我小聲問鬼丫頭,「這個人就是你說的白老鬼?」


  「是啊,」鬼丫頭點頭,隨即說道,「你不會以為白老鬼真是個老鬼吧?雖然白哥是咱們之中年齡最大的,但看著還是蠻年輕的。」


  「一些日子不見,阿鳳還是這樣會說話。」青年走過來,將其中一杯茶水放到了我面前,另一杯卻沒給鬼丫頭,而是自己輕啜了一口。


  鬼丫頭撒嬌似的哼了一聲,悻悻的說道,「那是因為白哥對我好,換做別人,我才懶得說什麼好話。」


  「假裝心直口快。」青年搖頭念叨了一嘴。


  鬼丫頭歪歪頭,沒再說話,貌似是默認了。


  見狀,青年扭頭看向了我,微微一笑,溫和的自我介紹,「你好,我是李白,別人都叫我白老鬼。」


  說完,李白就靜靜的看著我,似乎是在等我做自我介紹。


  先不吐槽這人欠揍的名字,首先他的態度就讓我緊張了一下,就好像是在和一個不認識的人第一次見面,他和鬼丫頭不一樣,完全沒把我當成那個鬼老大,反而把我擺在了陌生人的位置。


  顯得彬彬有禮,而極具距離感。


  這是一種試探么?還是他真的能分辨出我和真正的鬼老大?可我臉上還戴著面具,就算他本事再大,也不可能這麼快就看出破綻吧?

  呆愣的看著白老鬼,我也沒掩飾自己的緊張,沉聲說,「你好,我是林策。」


  「我聽阿鳳說,你和我一個朋友長得很像,能摘下面具讓我看看么?」


  白老鬼泰然自若,面帶微笑的坐在了我身側的沙發上,這個距離不遠不近,倒也沒給我太多的壓迫感。


  我也沒猶豫,抬手就摘掉了臉上的面具,掃了身旁的鬼丫頭一眼,隨口問白老鬼,「對你們來說,這張面具也可以隨便摘下來嗎?」


  「因人而異吧?」白老鬼目光平淡的看著我的臉,仔細端詳著,低聲說,「至少我認為,遮心比遮臉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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