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各路人馬都到了
月湖公園,籠罩在無邊的黑夜之中,只有正中的一個亭子,亮著幾盞昏黃的路燈。
關明穿著一身裁剪得體的西服,好整以暇地坐在涼亭的長椅之上,他的身後,還站著十來個恐武有力的打手。
他就是外號關老虎的關老大,但是卻真的不像一個老大,反而更像是一個事業有成的成功人士。
當然,如果有人敢因此而輕視他的話,必定是會後悔的,能出來混社會,並且混得很成功的人,又有哪一個,不是心狠手辣之輩。
林魚跟著關明的手下來到這個亭子的時侯,就正好看見,關明從腰間撥出了一支造型奇特的手槍,拿著一塊絲布細心擦拭著,那種入迷專註的神情,就像手上的不是一把槍,而是一個絕色美女。
這是一個真正的狠人,看到關明的第一刻,林魚就有了這種感覺,甚至,林魚還從關明身上,聞到了一絲淡淡的血腥氣息。
這個人,必然不久之前,還親手殺過人,要不然,血腥氣不可能還如此清晰。
「你就是林魚?知道我是誰嗎?」關明頭都沒抬,目標依然注視著手中的槍,語氣平淡道。
「別裝逼,難到我非得知道你是誰?」林魚呵呵笑了兩聲,大咧咧地說道。
「你找死。」關明身後的十幾個打手,頓時紛紛怒喝,就準備衝上來,將林魚揍一頓再說。
關明卻揮了揮手,阻止了自己的手下,一雙狹長的眼,終於從手上的槍上移開,看向了林魚,笑道:「我是西區關明,道上的人都稱呼我一聲關老虎,你很大膽,已經很久沒人敢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了,你就不怕我殺了你?」
說著,關明晃了晃手中的槍,槍口有意無意地指向了林魚。
三羊市分為東西兩區,鐵路街屬於東區,林魚一直在鐵路街混,哪管得著西區關老虎是個什麼東西。
他自顧自地在關明對面的長椅上坐了下來,瞪著雙眼看著關明,說道:「你可以試試,看看你殺不殺得了我。」
說著,還有閑情將在身邊嗡嗡飛著想吸血的蚊子拍死,特么的,大晚上的,這種地方的蚊子還真不是一般的多。
由始至終,林魚都根本沒將關明,以及他手中那把奇特的手槍放在眼裡,他只是好奇,這關明到底是誰的人,到底有什麼目的。
「你以為我殺不了你?你到底哪來的自信?」關明倒是有點好奇了。
他接到楊宋的電話,未來得及詳細調查過林魚,就帶著人來給楊宋出頭了,只知道林魚是個小混混而已,如果他知道林魚不但把他外甥打了,更是把陳家的少爺陳布給廢了,估計臉色一定會很精彩,陳家,這可是連他都不敢惹的存在。
「你找我來,到底是為什麼?我沒空跟你廢話。」林魚實在是受不了關明這種自以為牛逼的作派,不耐煩地說道。
「很好,總是要讓你死得明白,今天,你在天秀山別墅區動手打了楊宋,你不會那麼快忘了吧,楊宋是我外甥,他被你打了,我這個當舅舅的,當然得為他出頭。」
關明原本淡然的臉,也有些變了,林魚在他眼中,就是一個不入流的小混混而已,他隨便一句話,都能讓林魚混不下去,卻一而再,再而三地在他面前無禮,讓他很是不爽。
「原來你是楊宋那小子找來的人,楊宋敢打我未婚妻的主意,我不揍他揍誰。」
林魚有些無語,想不到除了陳家,今晚連楊宋這小子都派了人來對付自己,讓他有點意外,下次再見到這小子,必須得再往他子孫根踢多幾腳。
「呵呵,有些人,不是你想動就能動的,你傷了我外甥的老二,那麼,我也不為難你,你自己把自己的老二切了,我就讓你走。」
關明嘴角掛著一絲陰沉笑意,狹長的雙眼閃爍著殘酷的光芒,從手下的手裡接過了一把鋒利的匕首,扔到了林魚的腳邊。
林魚忍不住就怒了,這特么的,是讓他自宮?這簡直不能忍啊,這幾天,他正尋思著怎樣才能結束自己的小處男生涯呢。
還沒將李長青這個未婚妻和徐清大美女統統推倒,讓他自宮?
「西區關老虎是吧,就憑你這句話,今天,我就要將你這個老虎,給揍成病貓,再將你閹了。」林魚捏著拳頭,十分生氣地說道。
一個小混混,幾次三番地觸怒自己,也讓關明感覺被侮辱了,一揮手,對自己手下說道:「廢了他,生死不論。」
十幾個大漢紛紛撥出匕首西瓜刀等圍了過來,而且都是一臉殺意,若換了個普通人,很可能就嚇壞了,但很明顯,林魚不是個普通人,本身也是個混混,而且還是個修真的小混混,會怕這種場面?
林魚當然是不會怕的,相反,他很興奮,能動手解決的事,對於他來說,都不算是事。
亭子里,氣氛一觸即發,分分鐘就要開片的節奏,然而這時侯,不遠處卻有腳步聲傳來,而且聽聲音,就是往亭子這邊來的,人數似乎還不少。
關明有些意外,他選在這個地方,就是因為這裡偏僻,就算殺了林魚也不會有人知道,怎會突然之間,有人來這裡?
「先停手。」關明叫住了手下,眼神陰沉地看著林魚。
下意識地,他已經認為來的人應該是林魚的幫手了,怪不得林魚一個人時,也會如此淡定,原來早就安排了人在這。
林魚的想法又不一樣,他幾乎在第一時間,就認為,那些往這裡來的腳步聲,人數不少,很可能是陳家的人找來了。
腳步聲越來越近,終於,十幾個身穿黑衣的人,走近了涼亭,這十幾個黑衣人一出現,看都沒看關明一方人,其中一個戴著眼鏡的瘦削男子,卻對著林魚看了又看,隨後說道:「你就是林魚?」
「你們是陳家之人吧,老子早就等著你們了。」
林魚惡狠狠地說道,他已經將這些黑衣人認定為陳家派來找他報復的人了,陳家揚言要對付自己親人朋友,他也沒必要跟陳家的人客氣了。
黑衣眼鏡男卻突然露出了一絲神秘的笑意,說道:「我們並不是陳家之人,現在,你跟我們走,不聽話的話,我不介意動手將你綁起來帶走。」
這些人,確實不是陳家的人,而是之前在帝爵酒店帝爵廳中,密謀要將林魚捉住藏起來,好讓陳家丟面子的那幾個年輕人的手下。
林魚聽到這眼鏡男的話,卻一時間都有些懵了,這兩天他是得罪了多少人啊,這陳家的人還沒出現呢,就先有兩方人來了,而且都要對自己不利。
「說吧,你們又特么的是誰的人?」林魚牙痒痒的。
「你不用管我們是誰的人,現在,立即跟我走,別讓我動手。」眼鏡男臉色轉冷,語氣森嚴道。
林魚不由冷笑,不管這些人是誰派來的,但至少是不懷好意的,他剛想說話,一旁的關明,此時卻先開口了。
「你們是誰?這個林魚,我今天必須要殺,你們說帶走就帶走?我同意了嗎?」
關明語氣也很冷,這些黑衣人甫一出現,似乎根本就沒將他當回事,甚至看都不看他一眼,這讓他,感覺到了輕視。
想他在道上,也是響噹噹的一號人物,何曾被這樣輕視過。
眼鏡男的目光,終於轉向了關明,藏在鏡片后的眼晴閃過一絲嗜血的冷光,陰沉沉地說道:「我知道你,關老虎嘛,今天這事,你最好別管,要不然,就算你真是頭老虎,我也將你活剝了。」
「你特么的敢恐嚇我?老子在道上混了那麼久,被你幾句話嚇住的話,當真是不用混了,信不信,我一槍崩了你。」
聽到這眼鏡男的話,關明不由大怒,抬起手中的槍指著眼鏡男,心中殺意沸騰。
林魚頓時淪為了看客,這讓他挺樂呵的,巴不得關明和這伙來歷不明的黑衣人打起來。
眼鏡男看著氣急敗壞的關明,忽然笑了笑,說道:「不只是你有槍,我們也有。」
隨著眼鏡男的話音一落,跟他同來的十餘個黑衣人,往腰間一摸,竟然紛紛掏出了槍來,十幾把槍,槍口都對著關明,和他的手下。
一瞬間,關明心中大震,拿著槍的手都哆嗦了一下,他的手下,更是嚇得好幾個人手中的西瓜刀都掉在了地上。
卧槽,林魚一臉興奮,恨不得兩伙人馬上打起來,同時他心中,對於這些黑衣人的來歷,越發好奇了,居然個個帶槍,這在華夏,簡直算是不可思議的事。
不過林魚很淡定,決定繼續看戲,這種戲碼,可不容碰到哩。
關明的眼神,既驚又恐,心中泛起了驚濤駭浪,他算是明白了,今天碰到了一夥狠人,無論如何,也不是他惹得起的。
眼鏡男也不再理會關明,眼神又轉向了林魚,現在,他也不想再橫生枝節,揮了揮手,對身邊的黑衣人吩咐道:「把林魚給我捉住,我們馬上走。」
林魚眼一翻,心中冷笑,兩伙人沒打起來,這有些可惜,他還準備看戲呢,不過也沒事,自已動手把所有人都干趴下,會更爽。
不過,林魚還沒來得及有所動作,黑夜中,一道如夜梟的話聲,突然響了起來。
「桀桀,這林魚,是我陳家要殺之人,誰能將他帶走?」
這難聽刺耳的話音一落,一道黑色的影子,如同鬼魅般,從黑暗之中飄了過來。
這道影子,停在涼亭前時,眾人才看清,這竟是個身高不足一米的侏儒,渾身罩在一件黑袍之中,只露出了一雙紅色的眼珠。
看到這個侏儒,眼鏡男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嘶聲說道:「你就是陳家那個傳聞中能殺人於無形的暗影吧?」
侏儒怪笑一聲,說道:「知道我是暗影,也算你有點見識,不過我倒是很好奇,這個林魚是我陳家必殺之人,你們要將他帶走,這是什麼意思?」
說著,一雙眼紅光大盛,死死地盯住了眼鏡男。
林魚發覺自己又成了看客了,這裡現在有三方人馬了,卻都將他當作了待宰羔羊似的,這可真是有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