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迷路了
雲汐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被他抱回床上的,她知道醒來之時,他已經離開,看著鏡子里的那些紅印子,她苦笑,忍著不適感,換好衣服去了警局。
那間工作室,她已經跟阿珂她們說過不會回去,她現在,只想把那場事故搞清楚。
因為死者的丈夫劉大海在度假村,她來到警局的時候,邱子軒已經去了那邊,她打電話過去,他讓她去那裡找他,會安排警局的人在外頭接應她。
雲汐到的時候,外面根本沒有人在,她撥對方的號碼,卻無人接聽。
無奈,她只能站在那裡等著,等了好久都不見那人出現,一直在這裡乾等不是辦法,她只有邊走,邊找著他們。
此時此刻,一輛黑色的豪車正從此處經過,正在開車的張子傾神色嚴肅的對著手機道:「等我回去再處理!」
語畢,他煩悶的扯掉了耳機,掛了電話,一抬眸竟看見熟悉的身影。
當下心口一緊,看著她消瘦的身影,心裡隱隱作痛,他立馬將車開過去,繞道停在她的面前,降下車窗。
突然有一輛車擋在自己的身前,雲汐先是不解的皺眉,直到看見張子傾的那張臉,她的臉色瞬間變得暗沉,繞過他的車轉身離開。
「雲汐!」
「顧雲汐!!」
他快步追上來,握住她的手臂,看見她疏離冷漠的要推開他的手,他的心隱隱有拉扯的疼痛,目光無法從她消瘦的臉:「他對你不好?」
「不,他對我很好。」
「別在自欺欺人了,如果他對你好的話為什麼你會流產?他對你好,為什麼在你臉上看不到一絲幸福?他對你好,這時候你怎麼會一個人出現在這裡?」
「就算我跟他在一起並不幸福又能怎麼樣?你難道要放棄蔣鑫放棄你的公司,跟我在一起嗎?難道你能給我幸福嗎?張先生,我不是第一次告訴你,不要承諾自己做不到的事情。」
語畢,她越過他,決然的消失在他的眼前。
手中還殘留著一絲餘溫,張子傾第一次覺得人活著是這麼諷刺。
雲汐找了半天,也沒看見有人接應她,跟邱子軒要了地址,她順著路線過去,只見一群人圍在不遠處。
雲汐剛要靠近,就被一人攔住:「這裡是案發現場,不允許遊客靠近。」
雲汐抿了抿唇,指了指不遠處的邱子軒,對著眼前這位民警道:「我姓顧,是邱警官手下的實習員。」
其實算不上實習,只是個跟班而已,幾天下來,她根本起不到半點作用。
那人來回對望了一眼,有些懷疑,他並沒有聽說邱警官手下有個實習生……
擰了擰濃眉,繼而又道:「即便是邱警官手下的人,沒有特別通行令也不能進入。」
這一幕恰巧被剛來的慕言看到,只見他笑著走來,拍了拍那名警員的肩道:「這人我認識,我帶她進去。」
那人猶豫了一下,沒在攔著。
「謝謝。」
「不用,你讓你家男人對我溫柔點就成……」慕言擺擺手,玩笑道。
雲汐聞言,抬頭對上那雙眸,淡淡一笑:「你認識他?」
聽他的意思,是認識夏空戀了?
「熟的很。」慕言勾唇一笑,轉頭問她:「你跟著邱子,他應該不會同意吧?」
雲汐笑了笑,回應道:「沒有,他並不反對。」
他明知道她呆在警局,是為了調查當年的車禍,卻絲毫沒有打算阻止她的意思,就好像,那場車禍,跟他沒有一點關係……
可是又怎麼可能,他自己,不是也默認那場車禍跟他有關係嗎。
「好了,到了!」慕言打斷她的沉思,走過去看了眼死者。
「這人死了起碼有四個小時了,你們不是早就來了嗎,就沒發現一點異常?」
「人一直呆在屋裡,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要不是有人說他房間傳出尖叫聲,根本沒人會發現。」一邊的小劉不滿的道,到底還是年輕氣盛,一點氣都沉不住。
「這是我們的失誤,別打岔。」他身邊年長的人拉了拉他,讓他不要插嘴。
「監控被人動過手腳,這件案子顯然是事先籌劃好的,房間沒有任何爭鬥的痕迹,應該是死者的熟人,桌子上有沒有喝完的紅酒,我猜,他是中毒,或者是在昏迷中被人謀害,我現在需要的,是讓你確認下劉大海的死因是不是因為藥物。」邱子軒將案件簡單的分析了一下,走過去將身上的大衣披在顧雲汐身上。
知道她會拒絕,他搶先道:「時間還早,一時半會兒離不開,先披著。」
雲汐點點頭,一整天,都跟著他們忙碌著,莫名的,她反而覺得這樣的生活很充實,不會讓她有多餘的時間去想那些不愉快的事情。
等她們忙完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邱子軒疲憊的揉了揉太陽穴,抿了口她泡好的茶水,站起身:「走吧,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打車回去就行。」雲汐擺了擺手,她不想跟誰走的太近。
「那好吧,我送你出去。」
雲汐沒在拒絕,兩人出了門,在路邊攔了計程車,便離開了。
坐在車上,雲汐突然不想回去,讓司機把車停在路邊,留下一張五十便下車了。
站在在廣場的階梯上,忽然覺得很冷,便在附近的店裡買了一杯奶茶……
手機在衣兜里不停的響著,她看著屏幕上的名字,久久不願接聽。
「在哪?」
「我也不知道。」雲汐看向四周圍:「夏空戀,我好像迷路了。」
手機那頭靜的沒有聲音,雲汐握著手機,就那麼孤零零的要在那裡,任由冷風吹著。寒風打在臉上,疼的她不免紅了眼眶。
廣場的鐘聲響起的時候,她聽到他說:「我接你回家。」
那聲音,那麼輕,那麼近,就好像在她的身邊。
「老婆!」
雲汐只覺得聲音好似從身後傳來,她回頭一看,果然見他握著手機,站在自己的身後。
他穿著黑色的大衣,墨發隨風舞動,站在寒風中給人一種孤傲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