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懷孕了
明明就是一個小手術,他卻從心底里感覺到緊張……
手機在口袋裡震動著,他看都不看就直接關了機,見護士從裡頭出來,趕緊上前去問:「怎麼樣了?我太太還好嗎?」
護士見他那焦急樣子,不由得笑了笑:「您可真緊張您妻子啊,這只是個小手術,會很順利的。」
護士笑著離開,夏空戀聽聞她說會很順利,心也稍稍鬆了點。
他知道她很怕痛,就連每次來例假,她一肚子疼就嚷著要去買葯吃,今天她疼的渾身都是冷汗,眼角還時不時的沁出淚珠子,他的心一下子就亂了。
他不希望她疼,甚至恨不得能叫醫生輕一點,可是手術怎麼能輕一點?
所以,他只能焦急的來回踱步,等了好一會兒,手術室的門終於開了,雲汐被推出來的時候是昏迷的,慘白的臉蛋兒讓他的心微微一疼,轉入病房后,他一直守著直到她醒來,緊繃的心弦才鬆了下來:「還疼么?」
雲汐搖頭,麻藥的勁兒好像還沒過,她覺得說句話,都有些吃力。
他伸手溫柔的用摩挲著她的臉蛋,微嘆口氣:「你快嚇死我了,幸好你沒事。」
雲汐望著他,聽到他說這些話,心裡湧起些許酸澀,眼角不自主溢出清亮溫熱的液體。
夏空戀幫他輕輕抹去,皺眉問:「還疼?」
他以為她還疼,關心問著,卻不知道習慣了被忽視的顧雲汐,在這一瞬間感受到一個人無微不至的照顧,心裡是有多酸楚和難受,從母親離開后,很少有人知道她怕疼。
爸爸和雲墨雖然很在乎她,她卻從未在他們面前顯露過自己的脆弱,而對他,她好像總是那麼狼狽。
那一夜,因為止痛藥的緣故云汐倒是睡得沉,夏空戀守了一整夜,晚上也一一打了電話,告訴了他們沒事。
在她不能出院之前,也一直寸步不離的陪著,白天她睡覺的時候他就坐在沙發上,對著小九帶過來筆記本工作,待她醒來,他闔上筆記本陪她。
她知道他很忙,讓他離開,他卻只是笑著說離開了沒人照顧她。
她說有李嬸,他卻無恥的說:「那不行,我走了你想要我了怎麼辦?」
他的話,總是那麼輕佻不羈,卻每次都能讓她覺得溫暖。
雲汐默默不再說話,拿起一本雜誌佯裝自己在看書,嘴角卻情不自禁的上揚起。
正巧他抬眸看來,看見她笑靨如花,雙眸閃動,好奇的問:「你在笑什麼?」
她搖搖頭,對他道:「我在看書!」
夏空戀笑了笑沒有出聲,頗為認真的點點頭哦了一句。
雲汐尷尬的別回視線,才發現手裡的書被她拿反了……
好在,他沒繼續說什麼。
雲汐突然想起什麼,放下手裡的書問:「家裡那邊……」
「沒事,他們叫你好好養好身子,等好了再一起吃飯,反正你也跑不了。」說著,還衝她得意的笑了笑。
她只能吃流食,每一餐都是李嬸做好了送來醫院,她自己吃他還不讓,非要一口一口的喂著,她才在醫院住了兩天,他就得了個模範丈夫的稱號……
私下裡,護士們都說他可是當下最心疼老婆的了,後來她從護士的口裡聽到了他那天焦急萬分的事情,心裡也入了幾分甜蜜。
闌尾本就是個小手術,他卻非要等她傷口好了才回去,雲汐無奈,只好聽他的,工作室那邊的也一點點起步,她心裡想著要不要把房租給他?不是她跟他生疏,而且她想靠自己。而不是什麼都讓她籌備好,她去坐享其成。
今天醒來,雲汐意外的沒有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正準備出去找找的時候卻見護士進來,手中那些病歷單對她說:「夏太太,昨天的檢查結果出來了,你的傷口也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可以出院,另外就是我們檢查出你懷孕兩周,上次的手術可能對孩子造成一些問題,不過沒什麼大礙,因為是初期,所以房事之類的,能避免還是避免一下。」
「謝謝,我會注意的。」雲汐愣愣道謝,滿滿的消化著這突如其來的驚喜。
護士說完便離開了,獨留下顧雲汐一個人坐在那裡,小臉漸漸染上笑意。
下床穿好鞋,想著把這個消息告訴他,可是卻在醫院的拐角處愣在原地,而她的視線,直直的落在那張美艷的臉上。
醫院人來人往,兩人就那麼站在走廊的一角,因為是背對,所以夏空戀並沒有看到身後的雲汐。
而白薇則是看著她笑了笑,半踮著腳尖,將吻落在男人的薄唇上,瞳孔里充滿了濃烈的愛意。
夏空戀看著她,好看的瞳眸似笑非笑的半眯著,薄唇微揚的弧度帶著說不出的味道。
雲汐走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此景,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有些心煩,心裡湧出一股強烈的酸澀,她扭過頭卻看到了對面的玻璃窗上自己的倒影。
雲汐的心,一瞬間像被貓爪子撓了一般,開始隨著心跳隱隱作痛,她的手緩緩摸上了自己的臉。
突然彎唇一笑,怪不得,怪不得她會覺得那個女人眼熟,這就是網路小說和那些電視里經常說到愛的替身吧,她原本還以為只是一點相似,沒想到居然這麼像,而那張臉,顯然比她好看許多。
莫名地,耳邊只剩下自己的呼吸聲,好像被人溺在水中,消失了知覺聽不到周圍的一切。她看著晨光下的兩個人,那光線打在兩人身上美的恍疼了她的眼。
不是早就已經做好準備了嗎?為什麼這一刻真的發生了,她卻覺得心臟的部位,疼到要死了呢?
儘管早就知道會是這樣,她也從未曾料想到,這一幕竟然是在她滿心歡喜要告訴他,她有了她們的寶寶的時候,看到的……
以前望著他的時候,是難以言說的心疼,總覺得,這個弔兒郎當的人總是用似笑非笑來掩飾內心的脆弱。
後來,得知了他的真實身份,看透了他偶爾的孤寂,他就像是一個被時光寵壞的孩子,驕傲到不可一世,但卻又像一無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