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不想讓你做我姐
雨滴順著窗外的風,打在兩人的身上,雲汐忍著痛,伸出手臂推開他:「夏空戀,你鬆口,很疼的!」
他看了她一眼,嘗到嘴裡血腥味才鬆開她,指腹劃過自己的外套雙排扣,然後,一顆一顆的解開。
雲汐見他鬆口立馬捂上傷口,再一回眸的時候,他已然脫去上衣,只穿著一件白襯衫現在她面前。
看他的樣子,似乎還要繼續拖下去,雲汐臉上一紅,立馬按住他的手:「別脫了,家裡沒有你能穿的衣服。」
「寶貝,我傷口好像裂開了!」他盯著她,一副忍著痛的模樣。
「怎麼會……」從上車到回家他並沒有做什麼可能導致傷口裂開的動作。
窗外的雨越來越大,雲汐拉過他雨水順著他的發滴在她的臉上:「你先把濕掉的衣服脫下來,我幫你看一下。」
他配合脫去襯衫,露出結識的身軀,沒有雄壯到讓人驚懼的大塊肌肉,舒展勻稱的身體,剛好符合她的胃口。
雲汐紅著臉,咬了咬下唇:「你爬下。」
夏空戀依照她的意思,悠閑的趴在床上,頭髮因為被雨水打濕,所以一部分干著一部分濕著,用一副古代少爺調戲婢女的語氣說:「你這麼費勁心機的讓我趴在這裡,只是想要看看我的身體?」
誰這樣想了?雲汐咬牙,這個無恥的男人。既然他都這麼說了,她不看看怎麼行?
想到這兒,雲汐恢復了往常的面容,拿出房間里一個小小的醫藥箱坐到他身旁。
然後伸出手,慢慢的扯下他身上的繃帶,然後在給他換藥,只是手剛碰到藥瓶時她就停下了。
「夏空戀,你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都沒有喝葯!」
夏空戀一愣,從傍晚一直難受到現在的胸口,好像因為她這句話,沒有那麼悶了。
第一次,他嘗試著昂頭去看一個人,幾年來,好像從母親不在時,他就在沒有昂著頭去看過誰了吧。
除了外公和爺爺,也沒有人會在意他,生病了有沒有喝葯,或許,也只有這個女人,會關心他的冷暖。
想到這裡,他猛地翻身坐起,將她按在自己的懷裡,心口處突然滋生出一種渴望,比佔有她還要強烈的渴望。
他居然,想要就這麼抱著她一輩子……
雲汐只覺得臉上一陣涼,隨即意識到她正趴在他的懷裡,她甚至清楚的能聽到他的心跳聲。
一聲又一聲的從耳畔直直傳到了胸腔間,那顆為他悸動的心也隨著一起舞動。
夏空戀勾唇,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胸膛上,隨即似想到了什麼,邪氣的在她耳邊吹著氣:「除了我,誰的身體都不許看。」
問完,卻又止不住的煩躁,他這麼說會不會太幼稚了?可是他在她面前,幼稚的還少嗎?
有沒有一種辦法,能把她鑲嵌在骨血里,不必擔心失去這僅有的溫暖?
「好……」雲汐看著他,縱容的笑笑,誰讓她就喜歡這個男人呢?
門外,顧雲墨看向像個人親密的樣子,只要一想到剛才顧父的話,他就幾乎控制不住天生的暴戾。
所以他的拳,重重的落在了背後的白牆上,嘭的一聲脆響!清晰的落入房間內兩人的耳里。
雲汐一驚,下床開門,只見到一個奪門而出的身影,外面下這麼大的雨?雲墨出去做什麼?
幾乎是不假思索的,雲汐趕緊跟了出去,為了跟上前面的人,她幾乎來不及打開散。
「雲墨,你等等……」雲汐看著前面頭也不回的顧雲墨,很想問問到底是怎麼了?
「顧雲墨,你要是還把我當你姐姐,就給我停下。」
顧雲墨聞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今天,他不幸的看到一個相冊,和一章領養證明,然後那個養了他二十多年的男人告訴他,他不是他的兒子。
那個時候,他雖然難過,卻有些慶幸,他慶幸自己不是她的親生弟弟,所以那份他自己都不恥的感情不需要繼續壓仰。
可事實卻是他看到她,和別的男人親密的抱在一起。
什麼姐姐,顧雲汐,我從來不想把你當做姐姐,我厭惡你身邊出現的每一個男人,明明那個溫柔的你,一直都是我的。
為什麼在那個張子傾離開后,又出現一個夏空戀?
他沒有回頭,繼續向前走著,似乎只有這樣,才能不讓他這麼難過。
身後響起一陣陣剎車聲和汽笛聲,伴隨著的是撞到重物的聲音,顧雲墨身子一僵,猛的轉頭看向身後。
只見那個剛才還追著他,威脅他停下的女人,正滿身是血的躺在雨水裡,來不及打開的白傘,也漸漸染上紅色。
而那輛撞到她的車,卻已經消失在了雨中。
而就在他快要跑過去的時候,她的身邊卻突然出現了一個男人,不等他反應過來,那個渾身是血的人已經被帶走了。
「陌,這是誰啊?」一輛黑色的轎車內,穿著暴露的女人看著被蘇寒陌抱上車的女人,皺眉問。
「一個女人!」冷漠不帶絲毫感情的嗓音,讓昏迷中的顧雲汐打了個顫,不是因為疼,而且因為那道嗓音中冷意。
當初,那個她暗戀四年的男人也是用這樣的態度,跟她做了一年的夫妻,恍惚中,她想起了夏空戀那輕佻的邪笑。
有那麼一個人,願意為她做那麼多事,願意在她姨媽來的時候幫她揉著小腹,願意在她故意鬧脾氣的時候主動認錯,可這一切,卻都是因為她是別人的替身。
那個人寵的,也不是她……
淚,從眼角滑落,迷濛中,她呢喃著那個男人的名字。
「夏空戀,我好疼……」
好疼,全身都疼,我該怎麼辦?會不會就這麼死了,你呢,是不是就這麼忘記我,甚至,不在記得有一個叫顧雲汐的女人。
所以吶,我不想死,不想把你讓給任何人,不想讓任何女人.……在靠近你。
「夏空戀,我好疼……好疼。」
蘇寒陌冷眸看著一直喊疼的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果然是他的女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