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2章 任你非禮
身體緊繃到無法鬆懈,滾動的喉結出賣了他看似平靜的心境。
「你確定?」夏秋涼抓緊紙巾的指尖一顫,不敢輕易相信。
她的防備不經意間流露出來。
還在期待什麼呢?都森系在心底自嘲了下。
沉默,是最好的聲音。
忽如其來的釋然,身心驟然解放,夏秋涼一時間有些無法適從。
「咳咳——」
都森系一醒來就開始怒吼,受傷的肺部根本承受不住,此時捂緊胸口,虛弱的喘息,喉間的咳嗽聲抑制不住的泄出來。
夏秋涼斂去眸光,連忙倒了杯水扶著他喝下,「你才受傷,讓嗓子歇幾天。」
她的聲音很輕,臉頰淡然,都森系有片刻間的恍惚,任由她扶著喂水,忘了反抗。
就等他到恢復,在這期間她會盡量平靜。
「咳咳……」
都森系咳嗽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平復下來時,出了一身虛汗,彷彿用盡了力氣。
身體本來就弱,他一直死扛到了現在。
過了一會兒,夏秋涼起身時,手腕再次被抓住,他眼底轉瞬即逝的慌張被她捕捉到,「不準離開我半步。」
聲音強硬,卻沒了戾氣。
夏秋涼神經一緊,很快斂起眼底的錯愕,隨後道,「你被子髒了,我去叫護士過來換。」
都森系幽幽的睨著她,沒有鬆手,「有護士鈴。」
「……」
從那時起,他整個人都變了。
沒有惡語相對,沒有故意刁難,一切都很平靜,像是再次回到了四年前。
窗外的雪綿延不斷的漂浮在黑夜,蕭瑟的寒風將窗帘拂起。
房間靜悄悄的。
都森系睜開眼睛,看到不遠處蜷縮在沙發上的女人,艱難的掀開被子起身,放緩動作將睡著的女人抱起放到病床,躺在身側靜靜地看著熟悉的容顏。
修長的指尖劃過長長的睫毛,小巧的鼻樑,那一對深邃的梨渦,一如初見,拿著棒棒糖的女孩叫他一聲大哥哥……
那天撲向她的那一刻,他想通了,如果她不愛,那就相忘於江湖。
讓他再貪戀最後一次溫柔——
都森系幽邃的視線流露出深深地眷戀,凝視著近在咫尺的女人,低垂下頭,薄唇印在光滑的額頭,久久未離開。
「晚安……」
懷裡的女人身體一僵,合上的眼帘微微顫慄。
翌日,夏秋涼醒來的時候斑駁的陽光揮灑在房間,她微眯著眼睛,伸手擋住刺眼的光芒。
模糊的視線逐漸清晰,男人輪廓分明的五官印在眼底深處。
夏秋涼怔了下,腦海忽然回憶起昨夜那個淺淺的吻,微滯的眸色深了深,輕巧的掀開被子下床。
鼻翼間全是屬於他的氣息,怎麼也揮散不去。
出了病房,客廳里管家早已等候了很久,見到她,禮貌的示意,「夏小姐,您和都少的早餐帶來了,放在這裡。」
夏秋涼淡淡點頭,「謝謝。」
「您如果想吃什麼就給我們打電話,廚師會做。」
心照不宣的,傭人和她的模式也變回了四年前。
管家進房間看了一眼都森系,見他還沒醒便先回去了。
途中平俊進來了好幾次,看到夏秋涼沒有再針鋒相對。
她知道是都森系那天狠狠地將他教訓了一頓,夏秋涼在門口不小心聽到了。
「都少您的戒指找到了。」
平俊雙手呈上嶄新的粉色鑽戒,恭敬說道。
他們將a市的垃圾場翻遍了才找到。
那可是粉鑽,全世界獨一無二,都森系將它分割成兩支鑽戒。
都森系接過那顆鑽戒,炙熱的手掌緊緊包裹住,尖銳的菱角刺進掌心,隱隱的痛意牽扯著神經,空掉的那一道口子終於被填滿。
他的全世界,就只有那顆粉色的鑽戒了。
平俊很想說他留著一顆戒指有什麼用,但是沒那個膽量。
「事情查的怎麼樣了?」都森系問。
「已經查到了,夏小姐又回了上合組織。」
這幾年發生的事情查起來還需要一段時間。
聞言,都森系眉心一擰,眸光黯了黯,沉默后道,「出去。」
「是。」
平俊離開了。
他靠在床頭,攤開手心,睨著粉色鑽戒,妖冶的眼底閃爍著幽冷的光。
這四年來,都森系從沒有帶過,一直放在口袋,時間久了也就成了精神寄託。
夏秋涼進來的時候剛好看到他手中的戒指,僅僅是晃了一眼,都森系便收回放到床頭。
「今天的早餐是什麼?」
「全都是你愛吃的。」夏秋涼如實說道。
管家做的是有利於傷口癒合的食材,並不算有多美味。
聞言,都森系劍眉皺了下,「我讓平俊打電話回去,讓他們做你愛吃的。」
「不用了,你是病人。」她想也沒想的拒絕,對食物並不挑剔。
「你在關心我?」都森系挑眉,別有深意的凝視著她的臉,恢復了一絲血色的唇邊劃過邪氣的弧度。
他們明明不是說的一個話題。
夏秋涼避開他的視線,淡漠的岔開話題,「都少你該吃飯了,外面的人都在看著我。」
「誰敢盯著你,我第一個不放過!」
一如既往地狂妄不羈,言語間帶著壓抑的情緒。
「……」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都森系眸中是深深地固執,不放過她臉上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
夏秋涼抬起低垂的眼睛,平靜的看向他,「是,我擔心你。」
都森繫心臟狠狠一悸。
「你為我受傷——」
不等她說完,都森系俊臉在眼前無限放大,捏住她的下顎,緊抿的薄唇貼上她的吻。
夏秋涼震驚的瞪大瞳孔,推拒的動作到他胸口,想起他的傷口頓時僵住,「你——」
都森系一手攬住她的腰,撬開她的唇,加深這個吻。
深入骨髓的味道湧入心扉,整個神經都顫抖起來。
「都森系!」
他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夏秋涼羞憤的瞪他,小心翼翼的不敢大弧度掙扎。
都被非禮了,還在乎他的身體做什麼?
矛盾。
都森系唇邊的漾開的弧度愈發明顯,她沒有排斥,讓他整個人如注射了一記氧氣,心都漂浮起來。
呼吸漸重,身體的變化明顯。
種馬!
夏秋涼羞憤愈加,暗罵一聲,不顧一切的推開胸膛緊貼的身體,憤怒瞪向他。
「你想謀殺?」都森系頓時臉都白了,痛得捂住胸口倒吸一口冷氣。
看得出來,他不是裝的。
夏秋涼蹙了蹙眉,防備的拉開與他的距離,沒好氣的說,「活該。我答應你照顧你沒說可以任你非禮!」
都森系咬緊牙忍住,意猶未盡的摸了下濕潤的唇,整個動作說不出的邪氣,帶著暗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