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6章 忘記一切

  「好的,請您稍等!」老闆進去包裝好以後送出來。


  墓園很冷,與山隔得近,寒風凜冽,將整齊的長發拂亂。


  她記得上次來是楚辭下葬的時候,一晃她離開幾個月了。


  墓碑上的照片,楚玉笑的非常燦爛。


  彎下腰將小雛菊放到她面前,夏秋涼心裡隱隱浮動著愧疚。


  楚玉含冤而死,作為她的朋友卻愛上了那個魔鬼一樣的仇人,還被他徹底洗腦,那是她的恥辱!

  越是深入的去想,累積在內心的恨意愈發深刻。


  對不起……


  夏秋涼蹲在地上,將她愛吃的水果放好,一遍又一遍默念著,「你放心,我一定會查清這件事還你一個公道。」


  等她把自己的事情處理好就去找楚辭他們,到時候再商量。


  寒風拂過,淡漠的臉上沒有絲毫情緒。


  在這裡陪了楚玉很久,夏秋涼才起身,抬起僵硬麻木的腿離開。


  天色陰霾密布,彷彿要下雨的趨勢。


  開車回了公寓,獨自一人吃了幾口速食麵,腦海再次劃過都森系的臉,他說:「我女人生活物質條件必須是最好的,最重要的是……她男人財大氣粗能滿足她……」


  一定是魔怔了!


  夏秋涼懊惱這樣不受控制的自己,強迫自己屏蔽關於那個人的一切。


  桶面泡太久不能吃了,直接扔進垃圾桶。


  換上黑色運動衣褲,抽開衣櫃暗格,拿了兩把精緻小巧的手槍,安裝子彈,上膛拉保險,動作一氣呵成。


  看著鏡子里的人,黑框眼鏡,表情淡漠冷情,這才是真正的夏秋涼。


  從今以後,都森系所有的一切都與她無關!


  輕車熟路的開車來到君家別墅,凌厲的目光掃過四周,確定沒人後,靈活翻過院牆,警惕的眯起冷眸混進別墅里。


  「知道了,我馬上就出發!」君亞然的聲音從走廊傳來。


  夏秋涼秀眉一皺,閃身躲到角落,待她離開后才端著一杯咖啡現身。


  據傭人說君軍這個時間一般都在書房。


  叩叩叩——


  「進!」


  裡面傳來男人的聲音。


  夏秋涼眸光愈發幽冷,面無表情的低下頭,擰開門把走進去。


  書房很暗,氣流不流通。


  君軍瞥了眼她,一手按掉屏幕,「咖啡放在那裡,你出去。」


  「……」


  她屏住呼吸一步一步走過去,托盤內的咖啡沒有一絲波瀾。站到書桌面前,放下咖啡的那一刻,滾燙的液體猛的潑過去。


  「你!」君軍下意識的用手擋住,手背頓時被燙起泡,他怒不可遏的瞪著油頭後面的臉,「你是誰?」


  「等著下地獄去問吧!」


  夏秋涼眸色一寒,手中的匕首直接飛過去,君軍眼疾手快的躲開,她眼底閃過一抹詫異,他身手竟然如此好?


  沒有多思考,握緊拳頭狠狠砸過去。


  君軍猝不防及,被動的只守不攻,陰狠毒辣的目光盯著她鏡框下的臉,「你究竟是誰?是不是夏將黎派過來的人?」


  爸爸?


  爸爸不是失蹤了那麼多年?

  別想分散她的注意力!

  夏秋涼眼底迸射出陰冷的寒意,袖口滑出銀色手槍,瞄準就要開槍時,被極重的一腳踹飛。她吃痛的擰了下眉,忽然一陣白色粉末撒過來,夏秋涼急忙後退幾步捂住嘴。


  君軍趁機偷襲,幾次三番想拿掉鏡框,都被夏秋涼反制住。


  剛才的粉末有毒!

  「奸詐小人!」


  她反應過來時,攻擊的力道逐漸減弱。


  「無奸不商。」君軍邪惡的冷笑,在強烈的攻勢下佔了上風,一腳朝她肚子踢過去,夏秋涼頓時飛出去,身體撞到桌椅砸到地上,臉色瞬間白了白。


  她咬緊牙再次站起來,冷到極致的眸閃過不服輸的倔強,抽出口袋裡的槍,對準他開槍。


  子彈擊中君軍手臂,他惱羞成怒的咒罵一聲,閃躲到書房隔間去取槍。


  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一定是那變態的保鏢來了。


  此地不宜久留。


  夏秋涼不死心的朝那邊開了幾槍,來到窗口從二樓跳下去,抬頭看向遠處時,密密麻麻的保鏢已經堵住了所有出路。


  該死!


  他什麼時候布置的那麼謹慎了?

  她不知道,君軍是最近為了以防萬一,沒想到她一時粗心大意著了他的道!


  十多個男人朝她走過來,如果他們手中沒有槍,也許還能逃出去,但是這機會太渺茫了。


  「別動!」


  男人比著槍對準她眉心,嚴肅道。


  夏秋涼臉上劃過一抹戾氣,眉宇的倨傲絲毫沒有認輸的痕迹,「要殺要剮隨你們!」


  男人沒想到她如此硬骨氣,倒是佩服,「這件事我們做不了主,等老闆定奪。」


  「……」


  聞言,隨著他的視線望上去,只看到君軍從二樓窗口望下來,肥厚的臉上露出邪惡的冷笑。


  剎那間,夏秋涼彷彿看到了小時候她縮在角落裡,他兇狠的表情,臉色頓時煞白,垂下的手指猛地收緊,冷漠的眼底折射出極深的恨意。


  「把她給我帶上來!」


  君軍兇狠的說了聲。


  夏秋涼深呼吸,努力沉澱內心沸騰的情緒,不管怎麼樣,她一定要殺了他!

  「不要讓我們動手,自覺點。」


  面前站著黑衣保鏢。


  她身側的拳頭顫了下,極力忍住衝出重圍的衝動,隨著他們上了樓。


  陰暗的書房,君軍眯著眼睛打量被迫跪在地上的女人,臉上劃過意想不到的震驚,「是你!」


  夏將黎的養女,曾經那個鳩佔鵲巢的臭丫頭。


  夏秋涼咬緊下唇,死死瞪著他,渾身散發強烈的氣場是毫不輸男人。


  「你這個偽君子,變態!」


  若是眼神能殺人,那他一定已經千瘡百孔了。


  君軍冷笑著,目不轉睛的盯著她,「沒想到你還記得我,怎麼,你難道不應該叫我一聲爸?」


  「呸!」夏秋涼毫不掩飾臉上的噁心,「就你這種人渣也配當做人父?你都不羞愧?」


  聞言,君軍面子掛不住,「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你是來殺我的?」他問。


  廢話!


  她懶得理他。


  「沒想到我們還真是有緣,十多年前若不是我把你養大,你還能活到現在?」君軍不要臉睨著她,一字一頓道。「還真是命啊,你曾經鳩占我女兒的位置,現在又來搶她男人,夏秋涼,不,你原名叫君亞然!」


  「鳩占?你什麼意思?」


  夏秋涼看清他眼底暗涌的情緒,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夏將黎難道沒跟你說起過?」君軍嘲諷的道,「你以為他會那麼好心收留你?還不是因為這一切都是他自己造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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