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左翼
第252章 左翼
「左先生，你先冷靜，不管我是不是長得很像綺瑤，我都請你先冷靜冷靜！如果你願意把綺瑤的故事講給我，我可以坐在這裡慢慢聽你講。」夏小嬋的聲音雖然不大，卻有一種讓左翼平心靜氣的本事。
他頓了頓，看她時，那眼眸里，多了幾分意外和吃驚。
左翼朝她點點頭。
「那你和綺瑤，到底是……什麼關係？」她輕聲，好奇地詢問。
這位左先生不是宋小姐的未婚夫嗎？那綺瑤又是他的什麼人？
「其實，我和綺瑤從來沒有確定過任何關係，四年前，她還小，正準備參加高考，並不是談戀愛的最佳時期，我一直沒有向她表白過。但對於我們之間的感情，彼此也都心知肚明，我們——就是彼此的唯一！我真的很愛綺瑤，除了綺瑤，我想我不會再愛上任何一個女人了……」
他的眸光，氤氳著淡淡的霧氣，迷濛中，純粹的讓人覺得心碎。
就這樣，左翼開始了他的講述。
「我們家和綺瑤家，算是世交。我父親左建業，二十齣頭便接管了家族事業，是個很出色的年輕人。而綺瑤的母親沈清婉，家世優良，美麗端莊，又是家中最小的女兒，很受父輩的喜愛。我父親和婉姨從小一塊長大，可謂青梅竹馬，原本兩家人是有意結親的，但後來，我父親娶了我母親，而婉姨也另嫁了他人。上一輩人的感情，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我父親其實是很喜歡婉姨的，至於他們為什麼沒有走在一起，我至今也不明白……」
「婉姨沒有嫁給我父親，卻意外地嫁給了一個司機，當時沈家的一個小司機，叫宋光華，也就是綺瑤的父親。」
「兩家人一向走動的頻繁，而我又比綺瑤大三歲，在年幼的綺瑤眼裡，我是她最喜愛的大哥哥！她很喜歡粘著我，只要有我在的時候，她誰也不要，就只粘著我。小小的綺瑤，真的很可愛，我永遠也忘不了她小時候的可愛模樣，大大的黑眼睛，嘟嘟的小嘴巴，十分惹人喜歡……」
「可是後來，就在我十三歲那一年，我們家發生了一件事，我母親因為癌症過世了。從那時起，我的性格就變得不再開朗，甚至年少的我，覺得整個世界都黑暗了，而在我無盡的黑暗中，只有綺瑤的存在，像是我生命中的一道光，她那張漂亮可愛的小臉，讓我感覺到了溫暖。」
「然而，厄運並沒有這樣結束！就在我母親去世兩年後的某一天，兩家人相約一塊出遊，悲劇再次發生了。我父親的汽車在半路出現了故障，意外滑下山坡，當時車裡坐了四個人——我父親左建業，婉姨，還有綺瑤的兩個舅舅。四個人無一倖免，全部罹難！而當天，如果不是我任性，非要坐綺瑤家的車，婉姨便也不會跟我調換位置，那麼，當時死的那個人，那便會是我，而不婉姨。」
左翼說著，突然一臉痛苦地埋下頭去，用力地捂上了臉，久久不能自拔。
換成任何一個人，大概都不再願意回想這樣的痛苦經歷。
「我和綺瑤，親眼目睹了自己的親人墜下山坡，那種撕心裂肺的痛楚，除了我們，沒有人會明白的！兩個家庭，也在一夕之間變得支離破碎了……」
「我們左家，一時之間沒有了掌舵人，後來，是宋叔叔暫時接手了我的監護權，並且幫忙打理左家的產業。之後，我也搬到了宋家居住，那一年，我十五歲，綺瑤十二歲。我和綺瑤朝夕相處，我們有著同樣的痛苦，我們有著同樣的悲劇，我們是可以觸摸到彼此心靈的人！」
左翼閉了閉眼，一滴晶瑩剔透的淚珠緩緩地從他的眼角，滑落下來……
夏小嬋聽著他講述的悲劇，心頭猛然一陣抽痛！
莫名地，她就很想哭，很想很想哭出來，甚至，有種想要陪著他一塊哭的衝動。
彷彿是自己內心深處，某一根脆弱的神經被觸痛到了。
她忍不住抽了抽鼻子，輕輕垂著頭，不想被左翼看到自己因為別人的故事而輕易動情。
「那後來呢？綺瑤是怎麼失蹤的？」她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追問他。
「說來話長，這至今也不明白，這究竟是偶然，還是必然。」
「原本，婉姨意外去世了，綺瑤雖痛不欲生，但她至少還有父親，她在這個世上還有一個親人。可惜，宋叔叔並不是一個太過合格的父親，婉姨去世還一年不到，他偷偷養在外面的小三便帶著女兒登堂入室了！」
「宋叔叔的外室，叫白靈玉，當時她早已為宋叔叔生育了一個女兒，而那個女兒，只比綺瑤小了一歲而已。宋叔叔還為她取了一個和綺瑤很匹配的名字，叫采瑤。白姨當時初進宋家，最初的一切還算好，然而時間久了，她開始流露出了對綺瑤的不滿，而且，她還順理成章地甩掉了『小三』的惡名，而成為了名正言順的宋太太。」
「采瑤和綺瑤兩姐妹的關係，並不和睦，采瑤任性霸道，爭強好勝，不管是在什麼事情上，她都想要爭過綺瑤，再加上有白姨為她撐腰，綺瑤在家中的日子並不好過，這些，我是看在眼裡的。」
「好在，她剛滿十八歲的那一年，即將參加高考，等她上了大學，就會住校了，也可以遠離那個烏煙瘴氣的家，我們已經約定好，她會放棄學校的保送名額，報考我上的那所大學。綺瑤很優秀的，以她的成績，考我的同校，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
「那年，我正好上大三，而同時，我也已經親自接管了原本交給宋叔叔幫忙打理的家業。那年的我很忙、很忙，既要兼顧學業，還要經常出差忙事情，但我從不覺得苦，因為我要為我和綺瑤的未來努力打拚，我要給她一個最溫暖最幸福的家！」
「就在綺瑤即將高考的前一個月，我因為公司的事情不得不出一趟遠門，我當時最大的期待就是能夠在她高考前夕，提前回來陪她備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