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十八歲生日（6）

  杜小雅往沙發上一癱，被酒精侵蝕的腦袋暈乎乎的。接著聽到小胖墩問：「你們不去睡？都快三點了。」


  「走吧，睡覺。」杜小雅醞釀了下，站起身，踉蹌一步，被小胖墩立馬抓住手臂。


  「能行么？」


  「能。」


  「我扶她吧。」


  郭沖就看著自告奮勇的厲蘿莉搖搖晃晃地走到杜小雅旁邊，扶著的樣子，實在是誰也幫不了誰。都醉得不輕。但她們又希望如此。郭沖便跟在她們身後，以防兩個人上樓梯的時候直接滾了下來。


  杜小雅和厲蘿莉兩個人進了房間。雙雙倒在床上。杜小雅睜著眼睛望著天花板上方，是迷離的，沒有焦距的。


  「要洗澡么？」


  「不想洗。」


  「你看起來也不想睡。是么？」


  「嗯。我好像喝了不少酒，但並沒有想象中的醉。我的酒量是不是越來越大了？其實，我沒想過我會過這個生日，讓我很意外，也很開心。你知道么？我從小到大都不喜歡過生日的，久而久之就不過了。生日對我來說，意義不大。因為我沒有爸爸媽媽，過了反而心裡難過。」


  「我有一個爸爸。在我的記憶里，我爸爸一直都很忙，生日未必能幫我慶祝。都是打電話給我，然後送我禮物。只要哪一次生日爸爸出現，我能開心一整年。你小的時候有沒有玩過遊樂園？我很喜歡玩，但是要麼是奶奶帶著我去的，要麼是傭人。爸爸從來都沒有帶我去過。所以別難過，我陪著你呢。」厲蘿莉抓住杜小雅的手貼心地說。


  「謝謝。」


  「小雅，你的家人未必真的就不在意你的生日。其實我們今天能聚在這裡是因為有人給我們打電話的。」


  「什麼人？」


  「她說她是張姨。」


  「原來如此。」杜小雅很意外張姨怎麼會知道她朋友的聯繫方式。唯一想到的是可能張姨悄悄在她手機里看到的，故意製造給她這個驚喜。


  杜小雅一直都是那麼認為的。實際上根本就不是。在很久之後，杜小雅才明白她的十八歲生日確實是張姨聯繫的朋友，但卻是她三叔讓這麼做的。


  她三叔說：這樣做，雅雅會高興。


  杜小雅確實很高興，卻不知道是她三叔做的。


  隔壁的別墅燈光還亮著，杜擎笙靠在床頭看書，書間確實一張杜小雅的照片，剛上初中的年紀。杜擎笙的手指在那臉上輕輕滑動，眼神眷注而寵溺。


  何絕走進來：「三爺，那邊消停了，小小姐已經睡了。」


  「那就讓她好好休息。」杜擎笙說完，合上書，閉上眼睛。


  何絕沒說什麼，退身出去，順便將燈光調暗。


  杜小雅睡到了日上三竿，醒來的時候旁邊是厲蘿莉。被厲蘿莉的睡姿愣了下，又軟下身體閉上眼睛。看來這睡姿是天生的，是個天賦。一般人是辦不到的。她都忘記了厲蘿莉有這個本事了。


  「小雅，中午吃什麼？」厲蘿莉閉著眼睛哼哼了兩聲，問。


  「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