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再說一遍

  當然了，能從張嫂嘴裡得知，那就是她不是很有良心地忘記了。


  聽說以前三叔是住在家裡的，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就離開了杜家，走了就再也沒有正常回來過。


  話說三叔每年就回來那麼一次，為什麼她就那麼怕他？總覺得他身上有著深不可測的黑洞存在，一不小心就會被吸進去，毀壞程度達到連個渣子都不剩。


  「不好了不好了！」傭人吵鬧的聲音由遠及近，打擾了她看風景的愜意心情。


  杜小雅從草坪上起身：「什麼事？」


  「小小姐，三爺……三爺和老爺吵起來了。」


  「啊？」杜小雅愣住，嘴角的那根草也被靜止。


  她難以想象三叔和爺爺吵架會是個什麼樣的光景。她覺得三叔不張嘴，就那麼平靜地看著你，就能感到一股洶湧到可怕的氣流盤旋在周身，難以承受。


  杜小雅靠近主屋，就聽到她爺爺類似咆哮的聲音傳出來：「你回來就是為了這件事！你要敢拿走雅雅的監護權，除非你從我屍體上踏過！」


  這話是不是有點嚴重了？杜小雅覺得生死是大事，任何事都無法超越。在這麼一句咆哮聲后，大廳里靜地出奇。


  杜小雅就有點好奇地進入大廳。


  裝修精緻豪華的大廳里的氣氛實在是難以形容。


  偌大的組成沙發處，她爺爺杜峰坪站在那裡，老臉氣得通紅，大有血壓高升的趨勢，呼吸都呼哧呼哧地喘。


  再看她三叔，姿態深沉地坐在沙發上，養眼的大長腿交疊，呼吸沉靜，可是俊美如神祇的臉冷地讓人如置深潭。


  在看到杜小雅進來，那抹慎人的冷色便不動聲色地褪去。


  「雅雅，上樓。」簡潔卻擲地有聲的威勢，低沉地傳過來。


  杜小雅不明白這是什麼情況，為什麼三叔一回來就和爺爺吵架？難道回來不是應該和樂融融么？


  本來杜小雅還想著勸勸他們，讓他們不要吵架的，但是撞到她三叔的墨黑的眸子，她選擇不參與。


  繞過去準備上樓時，杜峰坪叫住杜小雅：「雅雅！」


  杜小雅轉過身看著他：「爺爺。」


  「你三叔一年回來一次，一回來就要你的監護權，你說，你要跟著誰生活？」杜峰坪厲聲問。


  但是，杜小雅知道自己不會被這樣的嚴厲給嚇到，反而是在提出那種選擇后杜擎笙看過來的眼神——凜然，幽深，沉靜，和內在掩藏的野獸捕捉獵物的狠。


  「雅雅，上樓。還要三叔再說一遍？」不等杜小雅糾結明白，杜擎笙就再次開了口。


  「杜擎笙，你不要她選擇，就是要我死在你面前對不對？好，我現在就去死！」杜峰坪火大地就要去拿茶几上的刀子。然後鋒利的刀子落在手腕上，以示威脅。


  杜小雅一驚：「爺爺！」


  「你給我閉嘴！」


  杜小雅想閉嘴，但是又不想爺爺真的傷了自己，便說：「爺爺，你不用這樣，我在這裡生活地很好，自然是哪裡都不會去。」


  在她說完那句話后，她似乎、恍惚看到她三叔嘴角那抹冰冷又懾人的笑意，轉眼即逝，帶著讓人深不可測的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