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四章 不該
看著只有墨影出來，有些心神不定的雲漠臉色微變：「鳳傾呢？她人呢？」
「別急，家父絕對不會害她的！」墨驚鴻連忙上前攔住他，一邊扶住臉色有些蒼白的墨影：「父親，您這是怎麼了？」
父親的實力他還是很了解的，怎麼會這樣蒼白著一張臉出來……
墨影搖搖頭：「無事，莫要擔心。」
將墨驚鴻扶著的手揮開，走向雲漠，眼神有些複雜：「王君莫要擔心，聖主……璟王無事。再等一會兒就會出來。」
他看著雲漠，這就是轉世的聖主選擇的男人嗎？的確，與現在鳳凰大陸對男子的主流審美要求不太一樣，的確是聖主的風格，與眾不同。
不過，這些念頭也只是一閃而逝，就連那打量的目光也不敢太過放肆的，僅僅是有了一個初步的認知就移開了目光。
這畢竟是聖主的伴侶，哪怕對方只是一個普通人，只要是跟聖主有關的，也容不得他們太放肆。
雲漠被他打量，面容不變，聽了他的安慰，暫時穩住了一點，不再看他，目光緊緊地盯著那道門。
許久，雲漠身上的氣壓越來越沉，墨影也不由得心驚。
這個璟王君這樣的氣勢，怎麼會是普通人？
不過震驚之後，馬上就是驕傲。他們聖主果然厲害，就算是還沒有恢復傳承記憶，就能找到強大的伴侶。
又過了一會兒，就連墨驚鴻都有些忍不住擔心，頻頻去看那道門的時候，那道門才終於打開了。
「阿傾！」雲漠迎上前，聲音里有些激動，直接上去就上下看了看，生怕她在裡面受傷什麼的，那模樣叫一個細緻。
本來因為瑤光的話而對雲漠也有些不知道怎麼面對的，看到他就想到，這個人真的是雲漠嗎？還是只是無涯的轉世？她以為她會這麼想的，在雲漠扶上來的第一瞬間，不可否認，她確實是僵了一下的，但是很快，看著他眼裡毫不保留的擔心，她忽然就想通了。
她為什麼要因為那些過往而糾結？
不管是瑤光還是無涯，那都是老早老早以前的事情了，就算因果到了他們這裡，她也不必為此艱難抉擇什麼的。她心裡不是一直都說確定的嗎？
她確定她是鳳傾，她愛的是雲漠。
她唯一不確定的，或許該是雲漠，他已經想起了多少呢？
兩人之間的氛圍有些低沉，但那是旁人都插不進去的獨屬於他們二人的低沉。
本來墨影想說點什麼的，卻被早已經習慣這二人秀恩愛撒**的墨驚鴻拉了下去。
偌大的空間里，只剩下鳳傾和雲漠兩個人，面對面，相顧無言。
甚至很多話，不需要說，只是眼神對視間，彼此竟然都已經有了明了的感覺。
原本在空中騰飛著的赤羽鳳凰，一看到鳳傾出來，也都收了翅膀落下來，但也被這凝滯的氣氛所影響，獃獃的立在原地，一雙眼睛看看鳳傾，又看看雲漠，但更多的還是看著鳳傾，似乎不明白自己的主人為什麼不說話。
但是它有多敏銳呢？正如瑤光所說，它和鳳傾之間是本命靈魂感應，也許鳳傾的所思所想它並不能完全理解明白，但是它也至少能感覺到鳳傾的情緒是高興或者不快。
此時此刻，它就明顯感覺到自己的主人不高興了，情緒低沉，它喉嚨里咕咕咕發出了一陣聲音，看到鳳傾毫無反應，半晌，終於還是走了過去，長長的喙小心翼翼地在鳳傾肩上擦過，似乎在說：「主人，你快說說話，別不開心了。」
它一邊蹭著，一邊還把腦袋貼到鳳傾臉頰上，似乎是想要吸引她的注意力。
看她不動，她還非常堅持地大力去扳動鳳傾的臉，似乎是想讓她看一看自己。
鳳傾終於忍不住笑了：「別鬧，赤羽。」
她伸出手，摸了摸它的腦袋以作安撫，然後才又抬頭看著雲漠：「你想起來了。」
此時此刻，她沒發現，自己的語氣有多麼的像瑤光，那種平靜和淡然，看著雲漠，又像是看著另一個人。
「嗯，想起來了。」雲漠的回答也很淡然，但是他卻上前了一步，將鳳傾的手緊緊抓住，「但我知道，我是誰。你呢？你現在是誰？」
鳳傾渾身一僵，猛然間清醒，驚喜瞬間浮現在臉上：「阿漠！你不怪——」
「那不該問我。」雲漠伸手堵住她的嘴，「那是他們之間的愛恨糾葛，你我，不是其中，沒有怪與不怪。我們也無法代替其中的人，愛與不愛，恨與不恨，那都離我們太遠了。」
雲漠說完，將鳳傾摟進懷裡：「傾傾，不要多想。」
鳳傾只覺得渾身一清，原來都是她在腦補太多！她就知道，她的阿漠只是她的阿漠！
「阿漠，阿漠，謝謝你，我愛你——」她有些語無倫次，不可否認，她拒絕承認自己是瑤光的轉世，拒絕承認雲漠是無涯的轉世，更多的是害怕失去，面對雲漠，前世的記憶，那些傷害與歉疚，雖然已經在日復一日的恩愛中漸漸淡去，但她卻永遠不會忘記。
每當在重要的時刻，那些記憶就會跳出來，就會讓她十分心驚肉跳，會有一種現在的幸福是偷來的的感覺。而知道了瑤光的打算之後知道了瑤光的那些從一開始的布局之後，她又忍不住懷疑，這一切是真的嗎？
她的阿漠，還會是她的阿漠嗎？擁有了無涯記憶的雲漠，會不會怨恨作為瑤光轉世的她？
太多太多的不確定，太多太多的小心翼翼，讓她恐慌、擔心、懷疑.……
到此刻，在雲漠幾句話的功夫里，煙消雲散。
她忍不住撲進雲漠的懷裡，抱著他，抱緊一點，再緊一點，確認他是真的，現在她擁有著。
雲漠拍了拍她的肩膀，如耳語一般輕聲道：「我也愛你啊。」極盡溫柔，極盡細緻。
「別哭了，怎麼跟個孩子似的，你要讓寶寶知道了，她母親是個愛哭鬼，寶寶都要笑你了。」
鳳傾抬起的手猛然一頓，寶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