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一章 不好

  最後萬般複雜的情緒閃過，他才蠕動了一下嘴唇：「瑤哥兒，你是在恨我？你恨我對嗎？」


  他說的急切起來，「你恨我，你知道了對不對？你早就知道什麼了對不對？」


  雲水瑤抬起頭，眼眸不含一絲感情的看著眼前這個人，原來他也會後悔，可是，他的後悔有什麼用？


  偏偏雲楚還在繼續，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甚至自己都有些語無倫次起來：「瑤哥兒，不是你以為的那樣.……我不知道到底是誰在你面前嚼的舌根，但是瑤哥兒，不是你以為的那樣.……你別恨我……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就沒錯了？不是故意的就後悔了就無罪了？

  他的後悔能讓他不受這樣的罪？


  還是說他後悔了他也就必須要跟著他做一個側君，說到底也就是一個上不得檯面的侍人？

  他到底憑的是什麼？他以為他是誰？


  每個人都要為自己做的錯事付出代價！就算是他的親哥哥也不例外。


  他那樣打量的眼神，雖然什麼都沒說，但滿滿的譏誚卻讓雲楚覺得有種無所遁形的感覺。


  再多的辯解瞬間都說不出話來。


  畢竟，兩個人到底是一父同胞，之前的感情也都是真的做不得假的，所以面對著雲水瑤，已經被許清和教導過一番的雲楚已經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對雲水瑤心底也總歸是多多少少帶了幾分愧疚的。


  因此面對這樣的眼神，無聲勝有聲的指責，雲楚到底有些心虛起來。


  「吶……吶.……」到最後，竟然完全的話不成話。


  明明他比雲水瑤要高，而且也是俯視著雲水瑤的，但是因為那份愧疚和心虛，還因為雲水瑤這樣的沉靜，兩個人這樣對面站著，他慌亂的移開了眸子，竟生出一種是瑤哥兒在俯視他的感覺。


  一時間心裡複雜至極。


  「侍身以為，大哥與其有時間跟侍身在這裡掰扯，倒不如回去好好準備伺候王爺。」


  雲水瑤的聲音淡淡的，就在這樣平淡到極致的語氣里，雲楚幾乎是落荒而逃。


  之後雲楚就總不敢對上弟弟的眼睛，總覺得那雙眼睛太過平淡，卻也太過深沉。


  也是平安無事了一段時間，直到前段時間璟王衝冠一怒為王君的事情發生，府里突然又變了風氣，不時有人在他耳邊提璟王對現在的王君有多麼好。


  一次兩次是意外，但次數多了他也就明白了，這是有人故意讓他聽呢。


  他當時隱忍著，但是直到現在，當面再次見到，他發現自己真的還是會羨慕也會嫉妒的。


  甚至也有那麼一絲絲的在想，如果，如果當初不推掉與璟王的婚事，嫁給璟王的是自己，到今天是不是享受璟王獨寵，那樣深情寵溺的人就會變成自己？

  不過，也僅是瞬間他就掐滅了自己這種想法。


  不，不，他怎麼能這麼想呢？


  他現在是睿王君，是睿王的男人，睿王哪怕是真的有千般萬般不好，到現在他也是只有跟著他了……

  他自己心裡還沒想到，在他心裡，此刻的睿王早已經沒了最開始那種英武和讓人嚮往的氣質，有的只是千般萬般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