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章 怨否

  就連鳳北辰心下都是暗暗吃驚。


  又帶了一點說不出的感覺。


  今兒這場宴鳳北辰心裡跟明鏡似的，老鳳君特意把人弄來，不就是想在自己面前出一下臉面嗎？


  所以她差不多是救場一般喚了鳳傾前來，沒想到人是來了，卻不是自己預想的與老鳳君打擂台，反而是一唱一和，這丫頭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傾兒，對容良侍和納蘭良侍，你怎麼看？」一回去，鳳北辰就迫不及待把鳳傾召了過去。


  或許鳳北辰不是真的想問鳳傾的意見，她只是太不喜歡這個女兒不受掌控，越來越猜不透。


  「回母皇，兒臣認為，老鳳君看人一定不會看錯。」


  鳳傾回答的中規中矩。


  「你真的是也這麼認為？朕重開選秀……」鳳北辰的聲音里透出一股滄桑來。


  鳳傾不喜歡這樣，甚至是討厭她這樣一副有難言之隱的模樣，所以她搶著道：「兒臣知道母皇為何選秀。」


  抿唇有些倔強，鳳北辰選秀，說實話還是為了她。雖然那不是她想要的方式。


  鳳北辰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心裡各種感情交雜。


  女兒長大了懂事了，這樣的感覺，酸酸澀澀藏在心間。


  「傾兒，你怨母皇嗎？」良久，才出口。


  這是鳳北辰唯一一次這樣問鳳傾。


  只有鳳傾自己才懂，她問的不是這個怨不怨，她問的是其他的。


  譬如她的出生……

  怨還是不怨？鳳傾說不出來。


  沉默了半晌：「母皇，父君已經走了。兒臣希望能有人陪您走下去。」


  鳳北辰心裡輕嘆，到底還是怨了啊！

  以後，恐怕只會更怨的吧？

  只是，開弓沒有回頭箭。


  鳳北辰不再說這個話題。


  轉而道：「你現在身子可是好全了？這臉上的痘印怎麼還沒去？」


  「身上已無大礙。至於這痘印，顏瑾瑜正在配藥。母皇不用擔心。」


  鳳北辰心頭一動，「你和那顏瑾瑜.……」


  「他是個有能力的。」鳳傾像沒聽出鳳北辰的意思一般，「兒臣想請他就住王府，母皇認為如何？」


  「雲小子那裡……」


  「就是請顏瑾瑜為阿漠調理身子的，還有兒臣。」鳳傾說著臉上露出了些許羞澀和嚮往，「兒臣希望能早日生個皇孫。」


  鳳傾低著頭，但卻不妨礙她感覺到鳳北辰的氣息亂了片刻。


  「你說什麼？你，你打算受孕了？」鳳北辰像聽到什麼嚇人的消息一般，「不可！」


  「為何不可？」鳳傾抬起頭。


  鳳北辰看到她那雙眸子，平息了一下心境，開口諄諄善誘道：「你還小，身子多養兩年，跟雲小子過幾年舒坦日子不好嗎？」


  「噗！」鳳傾噗嗤笑了，「母皇，你說的就像養孩子是拖累似的。」


  鳳北辰也逗笑了，「還笑話起母皇了。對了，雲小子昨晚看著也挺好的，內里還沒養好？朕讓御醫去瞧瞧？」


  「不用了。母皇，有顏瑾瑜在，那點內傷，養兩天就好了。」


  「這時候說得輕巧了，當時去鬧京兆府衙的時候，誰給你的膽子？」鳳北辰開始算舊賬了。